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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师兄还在等我,爹还在等我,师父他老人家一定会很伤心的!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不知是害怕还是伤心,凌尘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哭得声情并茂,情真意切!
慕容凰刚挥出掌,见凌尘这般模样,终是不忍,便收回手,叹道:“你魔性这般大,这玄冰洞虽环境恶劣了些,但对于你来说却是个好地方,这段日子你必须克服这些外界因素,静下心来好好克制自己的情绪。平日里不要再耍小聪明,多去佛堂走走,走多了自然也就能克服降魔咒了!”
凌尘怔怔看他。
慕容凰也不理会她的目光,语重心长说完,便又在先前的角落打坐起来,只是很正常的敲打着木鱼,嘴上未再念那让人奔溃的《降魔咒》。
凌尘忍着剧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继续打坐运功。可听了一会,便觉得那木鱼声又不普通了,疾疾如急雨,但又不似往日在佛堂里听到的一般。
这些木鱼声仿佛是透过玄冰洞里面的千年寒冰传过来的,声声剧烈,犹如山崩地裂般,整个脏腑几欲要被震裂般,分明是夹杂了敲击之人的浑厚内力,凌尘才受过伤,她的心还未平定下来,一时间根本就提不起气来运功。
刺骨寒冷袭来,她终于忍不住倒在地上,整个人冻得跟虾米似的在地上缩成一团。
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里她梦到花想容在一个大冬天将她推进了冻结的湖里,她看到花想容在疯狂地笑着,而她也不敢靠岸,只是不停地哀求着上岸……
“娘,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尘儿不好!尘儿错了,尘儿再也不敢了!我改,我什么都改,求娘饶了尘儿,尘儿好冷!好冷……”
“我一定会听话的,一定会听话的……”
凌尘浑浑噩噩中醒来时,这才发现原来慕容凰一直都在帮她渡内力,她才会安然无事。
心中不觉微惊,却怎么也回想不起迷迷糊糊中说了什么,不然依照慕容凰的心思,她未达到要求他又怎么会不趁着由头杀了她以免后患呢!
可若是她真透露了什么,他更该杀她才是啊!难道是在怜悯她?凌尘苦笑,又觉得不太可能。虽然慕容凰尘心未泯,但遁入空门多年,慈悲心多少还是有几分的。
“大师普渡众生,到底还是舍不得我死啊。谢谢!”
慕容凰根本不理会凌尘的话,见她醒了,马上收回了自己的内力,道:“以你目前的功力,在这玄冰洞内,看样子也只能勉强打坐,魔性一时间怕是难以克制。”
闻言,凌尘诚惶诚恐,生怕司元大师会放弃渡她,忙道:“大师,不要放弃我!我可以的!只要你给我两天适应时间,之后无论你如何诵经敲打木鱼,我一定都能克制自己的!”
凌尘从小到大她经历了那么多考验,她觉得这次她也一定能够克服困难的。
“好!老衲就给你这个机会,倒要看看你是否真的如你所说的那般能做到。”
“谢谢。”凌尘满心感激,想来慕容凰没有放弃她,暂时也不会杀她,便又安心继续运功打坐起来。
当晚回去,已是卯时,毕竟在玄冰洞的最底节呆了两个时辰,凌尘便想着试试成效。
刚回到房里,便迫不及待打开了降魔咒,终于还是忍不住,强稳了内息片刻,似不服气再次鼓起勇气翻开了降魔咒。
却发现她再次看到经书上的经文时不再似之前那般气血翻涌,但还是会耳畔翁明,可若长时间翻阅,便又觉得气息不稳会扛不住。
想起司元大师的话,凌尘便觉得定是她这两日太浮躁了。为了平心静气,凌尘在房内强行运功打坐到辰时。
刚从房内出来便叫住了一名弟子,并让其领她去了佛堂,依照慕容凰的意思,决定用降魔咒好好定定浮躁的情绪。
云罗卯时便在慧武院打坐了,一直未见凌尘,本还以为她因昨日的那场误会还在闹别扭而懒睡未出,却听闻感元寺其他弟子说凌尘在佛堂,不禁都一愣。
他跟楚南燕、沈潇湘三人因为好奇便都跑到佛堂一探究竟,却发现凌尘果真如弟子所说,正盘坐在佛堂内的蒲团上虔诚地打坐。
云罗等人想着凌尘难得这般安静,三人嘀咕议论半晌便也未打扰,直接离开佛堂继续去武慧院习武去了。
在降魔咒的洗涤下,一开始凌尘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躁动,她紧闭着双眼,强迫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便运用绝情门的静心曲运功强制自己镇静下来,慢慢地便也适应下来了。
时间飞转,凌尘全神贯注地运功打坐,仿若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四周一片漆黑空旷,唯她一人至于其中,只见她周身红光环绕,白色的真气迅速朝她身体汇聚而来。凌尘也明显感觉到身体的真气在慢慢恢复。
不禁感慨降魔咒的奇妙作用。“莫不是降魔咒打通了经脉,解了许久来无品香的禁制?如果真是这样那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以为降魔咒能解除魔性,却未曾想歪打正着解决这段时间的难题。”
凌尘嘴角上扬,一睁开眼却见云罗直盯着她看,顿时便被吓了一跳,“你干嘛呢?”
“我们还想问你想干嘛呢!你都坐了一天了,我们叫你半天都未听见。原本还以为你虔诚,可见你方才那窃喜模样,该不是做了什么美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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