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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琬不肯对大皇子施以援手,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一回京沈琬就理所应当地升了位,封了贤妃,又回到了她本来应该待着的位置。
只是算算时间,原本这个时候摘星台应该已经快要竣工了,沈琬记得她上辈子就是在盛夏之时迁入摘星台的,但如今因崔氏之乱延误,摘星台还只建了一半。
再加上慕容胤如今身边没人,愈发离不开沈琬,沈琬只能暂时陪着慕容胤继续住在长乐宫。
如今孙荷儿已死,就只剩下慕容胤和章氏了。
沈琬身边的宫人也没了大半,她从候府带出来的月华蟾宫倒侥幸还在,过了好几日之后才把人数补齐。
其中有个叫青寒的宫女,年纪稍长些,是慕容樾给沈琬的人,沈琬没有拒绝,但也没和任何人说起,只有她和青寒本人心知肚明。
沈琬等安顿下来之后,头一件事就是请自己的母亲入宫,却将章氏置之不理。
崔若仙见了沈琬安安稳稳地回来,又成了贤妃,终于松了口气。
“阿弥陀佛,你不知道阿娘有多担心,看见你好好的,这下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母女俩闲话了一会儿家常,崔若仙又道:“京城乱的那几日,家里倒太平。”
沈琬听出崔若仙话里有话,便问:“怎么了?”
“瑜姐儿出了那样的事,虽是那位作祟,但到底不好听,卢姨娘就想赶紧给她说一门亲事,好把她嫁出去,老太太也是这么想的。”
沈琬皱眉:“这也太急了。”
“急也罢缓也罢,瑜姐儿自己却说她不肯嫁人了。”
“是说的人家不合心意?那再等等也无妨,不能强逼着。”沈琬知道沈瑜自幼心气儿也不低,先前要嫁的又是慕容樾,一时钻牛角尖也是正常的。
“这般就好了,”崔若仙说着便摇了摇头,“她就是不肯再嫁人了,说她姨娘和老太太只把她当物件,前几日卢姨娘都求到了我头上,连我去劝了也没用,我瞧着难了。”
上回章如寄陷害沈瑜的事,沈瑜吃了亏,也冷了心肠,沈琬一听,便也立刻理解她犯倔的缘由,卢姨娘先不提,章氏实在令人心寒。
“那便先不提,过些日子再说,”沈琬想了想又道,“不嫁就不嫁,家里也不是养不起。”
崔若仙不置可否,只说:“我本以为今日你会召老太太一同入宫,只叫我倒也好,我先提前和你说了这些事,老太太过几日说不得要入宫求见,阿茕你注意着些。”
沈琬往引枕上一靠:“祖母又要做什么?”
“一则是为了瑜姐儿的事,这事是明的,老太太许是看上了哪户人家,想让你赐婚。”
“还有呢?”
“老太太前几时候找人算了一卦,说你命中有子有女,但眼见着你入宫这么久了也没动静,又急得很,便给你去求了符又求了药,只自己偷偷藏着,不给我瞧见,只说要亲自给你。”
沈琬听后心里有了数,又叮嘱了崔若仙不要过多去搭理侯府那些乌烟瘴气的事,让她先顾好自己的身子,等崔若仙回去之后没几天,章氏果然入宫来见太后。
既然沈琬封妃后只叫了母亲入宫,并没有叫章氏,章氏自然明白她多少有些不愿见她,倒也聪明,不直接求见,反而是先去太后那边。
太后没有不允章氏入宫的道路,等拜见过太后,章氏自然来广阳殿见沈琬。
一见到沈琬,章氏便开门见山道:“娘娘前几日见过你母亲,想必也已经听她说了。”
沈琬看了章氏一眼,道:“本宫不知。”
章氏噎了噎:“倒没什么大事,是瑜姐儿要嫁人了,她先前有过那样的事,家里怕她嫁过去了不好看,特地来求娘娘赐婚。”
一时沈琬听了没有说话,默了半晌之后才说:“祖母看过的人不会错,本宫也乐得给妹妹长这个脸,这样吧,等过些日子让妹妹自己入宫一趟,到时再赐婚。”
“她要在家待嫁,我看不必来了,”章氏急了,知道沈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沈瑜如今根本就不要嫁人,一到沈琬面前岂不露馅,“娘娘只要一说,事也就成了。”
“本宫自有自己的主意,”沈琬笑了,“便是求太后娘娘下懿旨都使得。”
这下章氏没话好说了,只能讪讪地应了。
私下却看沈琬看得咬牙切齿,软硬不吃活像她那个蠢了一辈子的娘,沈瑜要嫁人又关她什么事,不过是看在她如今是贤妃,求她给娘家一个脸面,她倒拿乔了。
沈琬又问:“祖母还有什么事吗?”
章氏吞了一口气下去,招手向后面跟着自己的仆妇,仆妇低着头上前来,向章氏递过早就极准备好的一个巴掌大小的绸布包。
章氏当着沈琬的面打开,却没看见沈琬的脸色更加冷淡。
里面有一个一指长的檀木圆盒,另又有丝缎包着的一块四四方方的东西,非常薄。
章氏把那四四方方的东西打开,露出几张符纸。
沈琬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这是老身特意茹素斋戒半月,才去寺庙里求得的,”章氏压低了声音,“娘娘收好了放在枕头下面,等行房之后,赶紧让素娥去寝殿的西南角烧了,然后把所得符灰化在茶水里喝下,自然有好处。”
“祖母也是出身大族,如何会信这等无稽之谈?”沈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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