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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僵持一会儿,还是容琤服了软,翻身上马,只不过与杭絮仍保持着半尺的距离,双手背在身后,在马上的这种姿态,奇怪极了。
杭絮一扯缰绳,马匹小步奔跑起来,等了好一会儿,她等了好一会儿,依然没有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接触,于是好心提醒:“你不抱紧我的话,待会儿快起来,容易被甩到地上。”
想了想,她又补上一句:“阿景就是这样摔掉了两颗牙。”,虽然后面长回来了。
于是一双手从后面伸出,松松环住杭絮,若有若无触碰她的衣服。
她无声叹口气,猛地一挥马鞭:“驾!”
骑行的速度忽然从和风细雨变成风驰电掣,坐在后面的容琤摇摇欲坠,不由自主地靠近身前的人,双手环紧她的腰。
他的下巴偶尔拂过杭絮的几根发丝,细软而坚韧,有微微的痒意。
太危险了,容琤想。或许应该再用力一点,抱紧一点,才不会……摔下马。
有了说服自己的理由,他更加贴近杭絮,可是无论怎么收紧臂弯,那腰细得始终和他隔着几分距离。
他失落地低下头,看见杭絮长而弯的眼睫,它们在风中被吹得微微颤动,鼻尖上翘,有些微微泛红,脸颊上的绒毛在日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
还有发尾,不知为何,她总喜欢在发尾坠一枚银色的铃铛,铃铛里面似乎没有铛簧,从不发出声音,隐藏在发间,很难让人发觉,只是容琤时常望着杭絮,在某一日发现了,就再也没弄丢过。
他瞧着那枚在杭絮肩头跳动的铃铛,一时竟忘了时间,由着骏马穿过街道民居,路人对着这一对奇妙的组合发出惊叹。
只是坐在前面的杭絮有些疑惑,这人方才抱着那么松,现在怎的又越来越紧,差点让她喘不过气。
最后,杭絮在西城门外的柳营停下,下了马,她微微喘着气,额头沁出几滴汗珠,走了几步,发现自己遗漏什么,又无奈转身,抬头看着马上的人:“王爷被风吹傻了?”
对方骤然回神,忙地从马上下来,跟在杭絮身后,落后半步,想要掩藏自己发烫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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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外的柳营又杭文曜全权掌管,守门的人对杭絮自然也熟悉无比,一见便笑道:“小将军怎么来了,这么久不见,我还以为小将军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呢!”
“净会胡嘴!”杭絮笑骂道。
那侍卫眼睛咕噜转到容琤身上,嘻嘻道:“稀奇呀,小将军居然找了个小白脸,不怕将军发现吗?”
她毫不犹豫地一脚踢过去,对方翻倒在地,滚了几个跟头,这一脚用了巧劲,虽无大恙,却也落得个灰头土脸。
“瞎说什么,这是我夫君!”
她不再多言,从袖中拿出一块令牌扔过去:“我有要事,不跟你玩笑。”
说罢就快步走进,这次不忘拉住容琤。
身后的侍卫摸着脑袋喃喃自语:“原来小将军喜欢小白脸的类型……”
另一个不忿:“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估计连我们也打不过!”
这时候全军的人都在演武场上操练,是以营中人数寥寥,偶然遇见几人,都会停下来向杭絮行礼,顺便问一问身边的容琤。
杭絮于是一遍又一遍解释容琤不是小白脸,而是她的夫君。
到最后,她靠近容琤,无奈向他解释:“军中的人性情豪放,并非有意针对,你……不要放在心上。”
容琤点点头,没有多言,杭絮见他神情不似恼怒,这才放下心。殊不知容琤还有些失落,想着多来几人,多问几次。
这样的话,杭絮就可以再宣布一遍,容琤是她的夫君。
每次她用认真的语调念出这句话时,他的心跳就会漏上一拍。
*
杭絮对营中的布局熟练得紧,不多时就到了演武场。
这是一块沙尘漫天的场地,数不清的人影身着盔甲,拄着长.枪,一划一势练习着最基本的动作,气势惊人。
两人走向高台,杭文曜面色冷厉,气沉丹田喊出的口号,能让场上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杭絮上前,还未靠近,就被杭文曜发现,他转头,发现是女儿,冷厉的面色柔和下来,临时暂停了操演。
他喝下一整壶茶水,这才问道:“阿絮怎么来了这里,还带着……”
他看向容琤,在称呼上为难一瞬,最终说:“阿琤?”
杭絮直接问道:“我们来这是要找个人。”
“不知宋辛可在下面?”
听到这个人名,杭文曜脸色古怪一瞬,回道:“他怎么会在,你去南边的帐子里寻他,他应当在那边,那地方好认的很。”
她点点头,便欲离开,却被杭文曜叫住,他眉头微锁:“到底发生了何事,让阿絮如此急切?”
杭絮忽地展颜一笑:“爹爹不要担心,待一切落定,我一定告诉你。”
两人离开不久,演武场又响起洪亮的指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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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辛所在确实好认,数顶帐篷,唯有那一顶大得离谱,帘子的缝隙不时冒出几缕白烟。
容琤上前,想推开帘子,被杭絮挡住,她谨慎地观察一会儿,从袖中拿出两块帕子,其中一块递给容琤。
“用它捂住口鼻,”,杭絮嘱咐道“这烟指不定是什么毒草发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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