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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的时候,杭絮又去了一趟木雕摊子,雕好的物件被她极快地收进了袖子里,不让容琤看见。
可她不知道,自己转身的时候,容琤也从对方手里接过一样东西,摊主还冲他眨了眨眼,无声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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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杭絮照例给容琤上了一遍药,对方背上的伤口好转趋势喜人,已经有一部分的痂脱落,露出里面深色疤痕,同未受伤皮肤的肤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种事情经过数次,她已经可以心如止水,一边上药,一边想着下次再去找宋辛,让他做点祛疤的药。
把药上完,杭絮净了净手,照例嘱咐容琤:“你多趴一会儿,等药膏干了再躺着。”,便欲离开。
“阿絮。”
对方叫住了她。
她回头,容琤已经起了身,里衣半搭在臂弯上,露出的半个胸膛,昏黄的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望着杭絮,声音有些飘忽,想是用了极大的毅力才说出口:“不是说,回来就亲吗……”
于是这个吻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开始了。
容琤跪坐在床上,杭絮站在床下,她顾忌着对方的伤,只虚虚地拢着他的后颈。这是个温柔的吻,她轻轻咬着容琤的下唇,擦过那个伤口,对方却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同她交缠,她顺从地张开嘴,由他伸进口腔。两人的技法都很生涩,靠着一点好学探索,上颚、齿列、舌尖,一点点舔舐而过,甚至到了口腔深处,升起让人心悸却兴奋的窒息感。
不知过了多久,杭絮握住容琤的肩膀,用力把两人隔开。
容琤疑惑地看她,像是在问为何要停下来。
她手背擦掉唇上的水迹,狠心摇摇头道:“已经很晚了,我们该休息了。”
对方默默地穿好衣服,躺在床上,临到杭絮离开时,侧过头问她:“我们明天还能再来一次吗?”
杭絮点一点他的下唇:“等你嘴上的伤好了再说吧。”
容琤失落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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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昨日入睡极晚,容琤依旧早早起来,坐在书桌前,办着公务。
卫陵给他倒了茶,又去磨墨,自家王爷忽地开口:“我今日可有什么不同?”
他疑惑地抬起头,看见容琤冷漠俊美的脸,仔细瞧了瞧,忽然叫出来:“王爷,你嘴上怎么了,不会是被虫子咬了吧,涂药了没有?”
对方的下唇有一道细长的伤口,新结了暗红的痂,不甚显眼。
容琤状似困扰地皱起眉头:“昨日同阿絮……她用力了些。”
卫陵呆呆地“啊?”了一声,又忽地意识到什么,嘶了一口气,想不到啊,王妃竟然这么粗暴,平日也看不出来啊?
他依旧蹙着眉:“不知这伤何时才好,这几日出门办公,岂不是他人都要看见。”
卫陵又瞧了瞧,安慰道:“王爷放心,这伤口浅,不仔细瞧是看不出来的,等明天褪了痂。就没痕迹了。”
容琤神色不变,点点头:“如此便好。”
可不知为何,卫陵却觉得王爷忽然生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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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起得也早,想起岑玉堂,便散着步去回春堂瞧他一眼。
年轻郎中的身体已经好得多,她来时,对方正在院子里的书桌上皱眉研究一沓纸,忽地抬头,中气十足地喊上一声:“汛黎,再拿些纸来。”
汛黎应声,一溜烟去屋子里拿纸,出来的时候,看见杭絮,动作慢下来,喊道:“郎中,王妃来了。”
岑玉堂听见声音,猛地抬起头,蹙起的眉头松开:“王妃”
杭絮走近,看见书桌上密密麻麻的图纸和注释,惊叹道:“看岑郎中的模样,进展不错吧?”
对方点点头,神色柔和一些:“虽然这几日不能实地勘察,但仇太守送来不少资料,我先画出大致的图纸,待身体好全再去,也不耽误时间。”
她原本想把自己让卫陵去找李冰图纸的事告诉他,但听见对方的话,还是压在了心底。
毕竟找不找得到还是两说,不必给人无谓的希望,且看岑玉堂的进展,也不会拖上太久。
她见对方答完又低头奋笔,一丝余光也不分给其他人,便默默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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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经过药堂后院的时候,又听见宋辛在和孙大夫争论。
这些天来老是听见两人争执,她偶尔去听几耳朵,大部分是为了某种药材的几铢重量、熬煮时间是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这等细枝末节又极其重要的问题。
可今日的争执却有些不同,她仔细去听,竟含着许多激动。脚步一转,杭絮朝声源走去。
石桌上摆着数堆药渣,发出难闻的苦涩气味,桌旁的两人却毫不在意,不时抓一把放在鼻尖嗅闻。
她好奇地走过去,敲敲桌子,宋辛抬起头,眼睛又圆又亮,看见杭絮,兴奋地出声:“小将军,我们快找到了配方最适当的剂量了!”,便有低下头,一手攥着药渣,一手记着什么。
孙大夫也欣慰地放下药渣,对杭絮解释道:“我们已经确定药方大致的药材和剂量,只是还在摸索最适宜的一种,每日给病人服的药都作了微调。”
“昨日有几位病人的症状竟然已经全无,说明最佳的配比就藏在这些药渣里面。”
孙大夫指指桌上的药渣:“如今,我和宋小友便只剩查找的任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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