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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琤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怎么告诉杭絮,自己是因为杭文曜的那段话,失神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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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布都和阿娜尔果真言出必行,隔几日就来王府拜访,目的只有一个:比武。杭絮不胜其烦。
这一日,杭絮在演武场练武,那两人又来了,径直走近,在不远处坐下。她装作没有看到,把长.枪换成刀,继续练起来,盼着那两人无聊离开。
可过了一刻多钟,她余光瞥去,两人依旧稳如泰山地坐着,看样子是要等她练完武。
杭絮干脆收了刀,朝桌子走过去,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喝起来。
一杯还没饮完,阿娜尔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喂,你总算练完了,今天总休息好了,可以跟我们比武了吧?”
杭絮没有回答,在椅子上坐下,长刀拄在地上,汗水顺着指尖滴落,掉在刀上,又顺着刀背慢慢滑下。
“你怎么不说话?”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向阿娜尔与阿布都:“两位好歹也是使臣,不去忙通商交往的事,为何要来王府?”
阿布都沉声回道:“通商之事早已交涉完毕,只待聚集客商,整理货物。”
“对呀,”阿娜尔点点头,“我们早忙完了,等人齐了,差不多就要走了。”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她声音稍低下来:“还剩一个多月……”
阿布都正身,神色坚定看向杭絮:“还剩一月有余,我与妹妹就要离开,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因此想要与杭小将军比试一场,留作纪念。”
杭絮听罢,神色淡淡,指尖点着椅背:“归家是好事,那祝两位顺风。”
绝口不提比试之事。
她把杯子掷到桌子上,提着刀站起来,朝兵器架走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是阿娜尔的,“喂,你等等!”
杭絮转身,对方不知何时抽出了鞭子,正在挥舞着,一边逼近。
她抬起刀,阿娜尔的眼睛一亮:“看招!”
长鞭带着响亮的破空声到来,她侧身避过,刀背格住软鞭,鞭子在刀上绕了几圈,两者紧紧绑在一起,阿娜尔看见这幕,动作愣住。
杭絮趁势用力,将长鞭扯过来,再一扔,长刀带着软鞭,稳稳落到兵器架上。
阿娜尔手中一空,再回神时,杭絮已越过她,朝椅子走去。
她转身:“你为什么不比?”
杭絮停下来,随口道;“刚练完武,累了。”
“胡说,刚才对你只是热身而已,怎么会累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再问?”
“你!”阿娜尔跺脚。
杭絮的脚步忽地顿住,“现在给你个正经的理由。”
阿娜尔追问:“什么理由,不会又是乱编的?”
她脚步一转,朝演武场大门走去:“去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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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絮不紧不慢来到半开的门口,低头一瞥,门缝下垂着一片衣摆。
她笑一笑,没有推开推开门,而是轻轻敲了敲门板:“怎么不进来。”
那片衣摆颤了颤,被收了回去,接着门后后露出半张怯懦的脸,“小、小婶婶。”
“吱呀”杭絮把门完全打开,容攸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十六公主怎么来了王府?”
容攸垂着眼看杭絮,声音低低的:“我求太后娘娘带我过来的。”
“我、我想来探望王妃。”
杭絮心中一动,拉住容攸的手,朝里面走去:“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坐坐。”
没走几步,一道清亮的声音响起,“她是谁?”
容攸身子一颤,低下了头,杭絮转头一看,阿娜尔正好奇地打量容攸,绿眼睛含着天然的侵略性。
“真像个小兔子。”
杭絮感觉到容攸握紧了自己,这一幕,倒真像草原的兔子遇见了狼。
她挡在容攸身前:“这是十六公主,她胆小,你别吓她。”
“我哪有吓她?”阿娜尔反驳,“不过她竟然是公主,真不像。”
杭絮没有理她,又拖了一张椅子,放在容攸身前:“十六公主坐吧。”
容攸端端正正坐下,仰头看着杭絮,细声细气道:“王妃、王妃叫我阿且就好。”
“阿且,”杭絮重复一遍,“哪个且,不该叫阿攸吗?”
“且歌且舞的且,”容攸解释道,“这是阿娘给我取的小名。”
“原来是这样。”她顿了顿,说道。
连四岁前娘亲取的小名,都记得一清二楚是,容攸或许从没忘过母亲死去的场景,那些相似的黑夜里,她是否也跟杭絮一样,会从梦中惊醒。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道:“我唤你阿且,你也不必叫我王妃,听着生分。”
“那……”容攸想了想,“小、小婶婶?”
“别别,”她摆摆手,“平白把我叫老了十几岁。”
她沉吟一番,道:“不如你就叫我阿絮吧?”
容攸一愣,接着坚决摇头:“怎么能直呼长辈的姓名。”
“那你叫我姐姐,这样总可以吧?”
“这——”
容攸还想再说,被杭絮一句话堵了回去:“不许拒绝。”
于是容攸揪着衣袖,支支吾吾喊出一声“絮姐姐”
“这里没什么好玩的,阿且等我换身衣服,带你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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