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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不在了,他的母妃毫无威胁,太后大可以将他的母妃移去北宫或者哪里幽禁起来。可太后一定要他的母妃死,尸身还被下令扔去乱葬岗。
萧珩恨毒了澹台太后。
因为这滔天的仇恨,他明知与王妡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在王妡派人来说项时,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这江山,谁爱要谁要去,他只要澹台青浦的狗命!
“说吧,你我把召回来,是想要害谁。”萧珩说。
王妡微一挑眉,道:“萧珹刚回京,去见了老威北侯。威北侯节度戎州,戎州有厢军共三万,戍守南边。萧珹很有想法。”
“威北侯傅启丰啊。”萧珩笑着说:“我昨日还嘲笑萧珹手上没有兵呢,原来他早就有打算了。行,那就傅启丰,让我想想怎么把姓傅的咬死。”
王妡摇摇头,说:“不,是阮权。”
萧珩惊讶地睁大了眼,“阮权?枢密副使?”
王妡点头。
“等等,你要我咬的是阮权?”王妡再点头,萧珩嘁了一声,“那你说什么威北侯。”
王妡很耐心地解释:“阮权之女嫁与了威北侯,两家是姻亲。岳父出了事,威北侯岂能无动于衷。”
“你是要两家一起给拔了?”萧珩问。
王妡看着萧珩消瘦的脸,好一会儿,才说:“知道你被先帝百般偏袒依旧落败的原因吗?”
萧珩黑脸,干脆道:“不想!”
他说不想,王妡就不说了吗?
显然不可能。
“你的脑子不会拐弯。”
萧珩黑着张脸瞪王妡。
“同样是少年意气风发之时被碾进泥地里,你多少学学沈公仪,今日也不会是这副模样。”
“哼!我学不来沈挚,我就这模样,怎么样!”萧珩气道。
王妡淡淡道:“看得我眼睛疼。”
啊啊啊啊,萧珩要气死了。
他知道自己状态不好,但被人这样说,他焉能不气。
“所以,”王妡说:“以后我叫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别自作主张做多余的事情。”
萧珩气到半途戛然而止,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咳咳,他的确是想要做点儿啥,发泄一下,人之常情嘛。
居然被王妡看穿了,不爽。
王妡将萧珩表情的变化看在眼里,多年幽禁,萧珩性情大变,但脑子不转弯和情绪外露却丝毫没有变。
“你的府邸,已经叫人打扫干净,回去休息吧。”王妡说。
萧珩感到稀奇:“我那皇子府居然还留着呢。萧珉居然没有叫人夷为平地。”
“原本查封了。”王妡说:“萧珉还想将你的府邸赏赐给安国公,被我拦下来了。”
萧珩疑惑:“安国公是谁?”
“沈震。”
萧珩立刻明白了:“哦,鸟尽弓藏。不过这鸟还没尽呢,就急着藏弓。”
王妡说:“嗯,你们萧氏父子一脉相承。”
辱及先帝,萧珩就不爽了,可……王妡说得又没错。
就很气,又发不出来。
萧珩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萧珉呢?听说被你软禁了,我去看看他。”
王妡少有的,感到很无语。
但转念一想,不失为好主意。
遂叫人进来把萧珩领去甘露殿。
第209章 各路人马
萧珩还朝丝毫没有遮掩, 他人还没到京城,消息就已经传遍整个京城了,就连瓦肆里的跑堂小子都能说上一嘴。
朝臣们对这件事反应不一, 在没搞清楚皇后欲意何为之前,大都选择按兵不动。
不过当晚宫中就有消息传出来, 官家被萧珩气昏, 伤势加重。
宫中的消息早就不能随意探听得到,能被这么快传出来的消息, 自然是王皇后授意过。
王皇后为什么要这么做?
“吴大相公,妖后定然所图甚大,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呐。”一名集贤院官忧心巨甚。
“牝鸡司晨,妖后误国!”
“吴大相公, 您给表个态,无论要做什么, 我等定奉陪到底!只要能还大梁一个朗朗乾坤,我等死不足惜!”
一群人七嘴八舌, 坐在主位上的吴慎却半阖着眸子, 始终没有出声。
阮权在一旁盯着吴慎看了好久,越看心里越没底——吴慎这是什么意思?
“吴公,外头都说是德阳王去接了罪人萧珩回京的,是真的吗?”阮权问。
吴慎终于有反应了, 睁开眼瞥了阮权一眼,没回答他的话,而是转而说起:“自从蒋图南入狱后, 枢相便空缺至今,我等与妖后几番博弈,才没有让妖后的人坐上枢相之位。”
众人你看我我看他, 有些人明白吴慎的意思,有些人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阮权身为枢密副使,当然能听明白,吴慎是在说兵权。
大梁开国以来就是重文轻武,以文官辖制武将,认符不认人。文官面对武将,骨子里似乎天生就带着一股傲气,看武将都是用眼角来看的。
他们不知道兵权重要吗?
他们知道的。
只是长久以来,兵符由皇帝握着,军国大事由宰执们同皇帝商议,调兵与磨勘武将由枢密院掌控,没有人会认为武将和军队能翻出花来。
现实却给了他们重重地一击。
妖后竟能无符调遣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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