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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玠道:“臣一日未曾放松读书,也注释过几本古圣先贤供学子们参读。”
    王妡道:“倒是难得。”
    “谢殿下夸奖。”湛玠行礼。
    “将你编撰的书都送来我瞧瞧。”王妡说道,若是湛玠真没有荒废自己,倒也不是不可以给他一条康庄大道。
    湛玠没想太多,应下了,第二日就将自己的书都送来给王妡。
    王妡没空自己看,叫人送去国子监和南监,叫两监博士看了,再叫两监监生读。
    “告诉他们,过些日子我要考校他们,都给我认真读了。”
    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立皇太子一事。
    “既无嫡长,就立贤能。诸卿认为,哪个皇子算贤能。”
    这话问得,明面上简直好笑,皇子都还只是总角小儿,像皇五子才将将启蒙,能看出什么贤能来。
    然细品,就是王皇后故意让所有皇子的拥趸相争,最好拼个你死我活。
    要说王妡不是诚心立皇太子,可话又说得没半点儿能让人挑剔的。
    吴慎列班在最前面,听着王皇后一声令下,朝臣们竞皆相争,心就止不住的发沉。
    他叫人放过了王确,阮权、罗仁、曹大年都被她关进了台狱,原以为与王皇后达成一致,立皇长子为太子。
    没想到,王皇后还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左槐与刘敏走到了一起,共推皇四子上位,两人先头还一同去拜访王准,虽然《鹤鸣山游春图》没有送出去,却给人一个王准支持他们的错觉。
    两人身边集结了不少皇四子的拥趸,王皇后一说要立皇太子,立刻就有人出来推皇四子,理由左一条右一条,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支持皇长子的一看不对,立刻出来列举该立皇长子的理由,一一反驳了皇四子的。
    皇二、三、五子也有自己的支持者,但是声量比起皇长、四子来说,小得多。
    此事一吵就是半个月,王皇后没有明显偏向哪位皇子的意思,有心之人就发现,王皇后的近臣——李渐、闵廷章、黎一凤等等,全都没有对立皇太子一事发表过意见。
    有心之人还待深究,早朝上,王皇后忽然就下了册文,册皇长子萧祚为皇太子。
    有人欢喜有人忧。
    第266章 通透孩子
    皇长子萧祚被册为皇太子, 诏书已下,然册立皇太子仪的诏书却没有下,册文也没有正式颁出。
    大梁册立皇太子有固定的流程, 先下立皇太子诏,各部准备册立皇太子的仪式, 东宫三师册授, 东宫属官安排到位,然后再下册皇太子文, 有了这个册皇太子文才算是正式承认某皇子为储君,然后就是祀天祭地拜君的仪式,如此过后某皇子才算是真真正正的皇太子了。
    王妡叫中书舍人拟定册皇太子诏,在七月朔朝颁下,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礼仪院没有接到为皇太子授仪的命令,宗正寺、太常寺、光禄寺、殿中省亦然。
    “还没有册文, 皇长子便还不算皇太子。”疏圃殿里,殿头内侍给云淑仪带来刘敏的话, “皇长子这太子之位是吴老贼等人逼迫而来的, 皇后为此心里不痛快极了。娘娘这时正该去讨皇后欢心。”
    “讨皇后欢心?”云淑仪皱了脸,不太愿意,“皇后心思莫测,我怎知道如何讨她欢心。”
    “娘娘, 一切都是为了四皇子,也是为了娘娘的未来。”殿头劝道:“皇后恶吴老贼,您也一样, 您与皇后是有共同的敌人,奴觉得,为此, 皇后应该不会拒绝您的示好。”
    云淑仪还是不太情愿。
    殿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皇后无子,以后也不会有了,四皇子立为储君,待北宫那边……四皇子就是皇帝,您就是圣母皇太后。四皇子是纯孝之人,定然不会与您离心,将来这天启宫里您说一谁还敢说二?”
    云淑仪被殿头话中的未来所打动,眼中闪动的光芒,称之为野心。
    与此同时,聚荷殿里的方贤妃将所有恭喜她的宫人内侍赶了出去。
    “出去!都出去!让我静静!”
    方贤妃爆发得突然,被赶出门外的聚荷殿宫人内侍都是一脸懵,听到里面传来“呯”的一声摔东西的声音,然后是长久的静。
    “娘娘?”
    “滚——”
    宫人内侍们被方贤妃这凄厉的一声吓到,胆子小的脸都白了。
    “娘娘这是怎么了?”
    “皇长子立为太子,不该高兴么?”
    “谁知道,也许是高兴坏了吧。”
    宫人内侍们小声说着话,离开了。
    没有人发现庭院里的一棵高大合欢树后,皇长子萧祚扶着树干默默看着这一切,等人都走了他才从树后面出来,一步一步走到自己母妃寝殿门外,小手敲了敲门。
    “滚——”方贤妃又是一声吼。
    萧祚也被吼声中的凄厉之意给吓得抖了一下,但他没有走,又敲了敲门,说:“母妃,是儿。”
    片刻后,寝殿门打开,方贤妃看着门外的儿子,迅速收起了情绪,叫儿子进来说话。
    “儿给母妃请安。”萧祚向方贤妃行礼。
    “起吧。”方贤妃指了椅子叫儿子坐,“这时辰,你不应该在南书房小学念书么?”
    方贤妃思念儿子多年,然儿子回到自己身边后,母子二人却并不亲近。中间缺失数年的亲情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补上的,虽说血溶于水,萧祚在澹台太后身边的日子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般受宠顺遂,养成了他沉默多疑的性格,以至于连生身母亲的对他的亲近他都要先怀疑她是不是另有目的,并不敢放肆地享受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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