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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边的夕阳一点一点的落下去,林子里渐渐昏暗起来。
而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京城里是万家灯火。
“爷,开了!”
盛长歌蹲下身子,拿出火折子,点亮了。
这是一口薄棺,里面除了除了一副白色的骨架,什么都没有!没有腐烂的液体,没有难闻的气味,甚至是骨架上的衣服,都是穿上去的崭新的样子!
骨架!
盛长歌勾着唇笑了,不说时间很短,不足以烂完了,就是烂完了,骨头和衣服上也不会一点污渍都没有,一点气味都没有。
除非,下葬的时候,就是一副骨架!
“爷,不是一个人的骨架,两条腿不一样长短粗细!”夜莺挑开衣服,看了看说道。
盛长歌死死的盯着棺材不语,那就是孟云星没死!
慕刚亲自下的令,亲自派锦衣卫监斩,但是孟云星没死!
这事情就有趣了。
孟云星有问题,孟云卿是不是有问题,北疆的孟启是不是有问题?
京城这张大网,他们处于哪一环?
“这边的打开!”盛长歌指着柳氏的坟墓!
夜色渐浓,坟墓终于被扒开了,推开沉重的棺材盖,就有一股刺鼻的臭味弥漫出来。
借着火光,盛长歌瞅了一眼,确实是柳氏,柳氏是真的死了!
“恢复原样,下山!”盛长歌的声音有点冷。
山脚下的马匹旁,意外的停了一辆马车。
盛长歌一下山就看到马车的帘子掀起来,里面灯火明亮,景廷端坐,如同神祗。
她的手动了动,痒了一下:还没摸到景廷呢!
盛长歌冷哼:所以?
手:呃,算了……
盛长歌翻身上马,淡淡点头:“景世子!”
景廷点头:“上来说话。”
“公事私事?”盛长歌挑眉,景廷最近出现的有点频繁啊,以前她满京城堵都堵不到人。
“公事!”景廷微微勾了勾唇角。
盛长歌下马上车,放下帘子坐下:“说吧!”
景廷指着面前小桌子上的饭菜:“边吃边说,你还要赶回去!”
明月楼的酱肘子,炖牛肉,梅花酿,都是她的最爱!
这味道,嗯,确实是她承受不住的!
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抓起肘子开吃:“你说!”
“沈祭酒昨夜去过盛府,拜访了盛战,留了饭,白氏出来招待了!”景廷的手指敲着自己的腿,慢慢幽幽的说道。
盛长歌顿了一下:“沈祭酒的确可疑,但是未必是最大的那张牌!”
说着她抬起头看着景廷:“孟云星没死!”
景廷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孟云星没死,那就是说,京城有大人物出手了。
毕竟这是皇上亲自下的斩杀的命令。
“所以孟云卿,孟启应该也都有问题。青玉临死的时候,提到了南楚靳几个字,这事估计和南楚也脱离不了关系。”
景廷盯着盛长歌因为吃酱肘子而油腻腻的嘴:“不仅仅是南楚,西岳也有问题。”
盛长歌挑眉看着他,承安有问题?
“楚铮占据林平郡多日,无论是江上还是陆地,都没有粮草供应,几万人马屯兵林平,怎么吃喝的?”
盛长歌啃着肘子若有所思!
“多日不出战,终于出战,两军还没有真正的接触,就退兵了!”
“不是战败退兵?”盛长歌终于问道,这事情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
“不是,而且退兵的时候,不过几千人马。那几万人去哪里了?”
盛长歌心里咯噔一下,之后就出现了叛军。
这叛军,难道是养在西岳,西岳用这种方式送回来的?那么几万人怎么出的林平?
“林平现在住进去军队了吗?”盛长歌突然问道。
“云熙将军驻守!”景廷挑眉,盛长歌的反应太快了。
盛长歌把酱肘子都抓起来:“多谢,我走了!”
第166章 难道不是银货两讫
盛长歌跳下马车,扔给夜莺一个酱肘子:“景世子请的!”
然后翻身上马,就这样绝尘而去!
景廷撩起帘子,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眼前是一片黑茫茫的夜。
“暗卫跟着走了。”听风低声说道。
自己家世子唯恐不够周全,另外派了五个暗卫远远跟着,万一有性命之危再出手。
“进宫!”景廷只是给了他两个字。
不管怎么样,他都会是盛长歌坚固的后盾,既然她选择战场厮杀,他就让她后顾无忧。
景廷在御书房待了很久才出来。
夜色阑珊,宫中处处灯火明亮,只是寂静无声。
景廷站在宫道上,那日就在这里,盛长歌说,景廷,从此只是陌路!
他们注定无法只是陌路,除非他们都舍弃了天齐,不操心操力!
若,盛长歌是女子……
景廷微微勾了勾唇,自嘲的笑了笑,这是自己魔怔了。
名冠京城的盛世子怎么可能是个女人,但是脑海里却是不期然出现那日在明月楼女装的样子。
不过一眼而已,却是记得如此清楚,总时不时栩栩如生的在脑海里出现。
盛长歌不在京城的这几日,他总是感觉整个京城都空荡荡的。
出门的时候,总是会以为在哪个街道上,或者是哪个拐角,她会肆意的笑着,嬉皮笑脸的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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