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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瞧季玉泽的模样,似挺喜欢这银铃铛的。
抛开别的不说,银铃铛的确好看,西域的雕刻技术精良,刻在上面的细纹皆精致十足、栩栩如生。
但被支配的画面历历在目,扶月心生排斥,犹豫再三,问:“你很喜欢这个?”
少女抬起撑在水池沿上的另一只手,指着藏匿在他们掌心的银铃铛。
季玉泽顺着所指方向看了看,唇角莫名带了点儿笑,语气轻微飘忽不定:“月月不觉得它很美吗。”
呃。
“美。”
美是美,可她不喜欢也是真的,扶月咬了咬唇,干脆转移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去查案?”
“今晚。我打听到听雨阁阁主今晚出去,想去她房间仔细搜查一番,看能否找到一些线索。”他低了低眼,回。
一旦杀了人,无论如何掩饰、销毁证据,或多或少还是会留下些痕迹。
是以,夜探一回听雨阁阁主所住之地是必不可少的,虽说可能晚了点,但总比不去的好。
扶月明白:“好,今晚我再来找你,那我先回去了,晚上见。”
她松开季玉泽的手,双手撑水池沿起来,却蓦地被反握住手腕,握得很紧,不解地抬头,撞入一双秀丽、乍一看很温柔的眼睛。
“月月……亲我一下可以吗?”
铃铛声响了响。
第86章 窒息
扶月应声看去, 只见那银铃铛在响了一声后,季玉泽松开了手,扑通一声, 它直线下坠, 偏平静的水面溅起水花。
很快,银铃铛彻底地消失在她眼前, 沉入水池底。
这代表什么?看着季玉泽缓缓靠近的五官, 扶月没再动。
他望着她笑了,清冷的笑容中有些妩媚:“怎么,月月不愿意?”
这一句话把扶月从银铃铛掉进水池里的这件事拉回来,管它代表什么,只要对自己没有害处便可。
没过多犹豫,她倾身上前, 在神色漠然又虔诚的季玉泽唇上轻轻一扫而过, 点到即止。
唇瓣交覆, 旋即离开。
青年下颌线微紧。
少女下了水池,不顾脚还湿着, 直接套上鞋子, 抬眉若沉烟飘渺无常, 爽快地扔下两个字:“走了。”
他眼帘半垂,唔了声。
在离开季玉泽的视线范围内后,扶月几乎是跑着出兰竹院的, 不知为何,总觉得刚才好险、好诡异。
他持着银铃铛坐在水池边的画面是很唯美, 但看着就是有些古怪。
可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当她看到银铃铛坠没于水池时, 心情瞬间舒畅不少。
但他是故意让自己看到这一幕的吗?
向来喜欢留一个心眼儿的扶月不禁怀疑。
不过理由是什么呢?她不为难自己继续揣测下去, 深呼一口气,强行抛之脑后。
回到悦梨院,扶月想找扶媛,找遍了整个院子,都不见人,询问丫鬟才知道对方有事外出了。
得知扶媛外出,扶月不确定地多问一遍丫鬟,以为自己听错了。
丫鬟的回答依旧,说在她离开悦梨院后不久,扶媛携了府里的一名小厮和丫鬟出去,看能否寻得今日来京城的金山寺有名禅师。
金山寺禅师游历位置不定,今日是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京城。
扶媛担忧季夫人的病,无时无刻都希望自己能够出一份力,若能祈求到禅师来为季夫人念经颂佛一番,赶走病魔,不失为一件好事。
是的,生活在大凉这个朝代的扶媛对鬼神之说、佛论是信奉的。
但听闻此禅师喜怒无常、行踪不定,最看重的是人的诚心,寻季府下人去请,诚意怕是不够。
季明朗公务繁忙,还没回府,顾不得这些事。
而季玉泽又是失聪之人,交流不便,通过下人转述,多少有些不雅观。
她虽不是季府之人,却算得上有身份,亲自去,诚意还是有的。
一旦错过,指不定就找不到了,所以扶媛才急急忙忙地出季府,甚至来不及等扶月回来。
听完丫鬟所言,扶月大概猜到扶媛的心思。
离晚上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在府里闲着也是闲着,她打算也跟着出去,于是问丫鬟是否知晓扶媛去何处。
鸿运楼。
一家食肆。
扶月到那里的时候,人已不在,包括扶媛。食肆的小二指着窗外面,道:“小娘子,您瞧,他们在那呢。”
顺着小二所指方向看过去,她看到了扶媛和穿着和尚服的禅师。
……还有一位气质凛然的男人。
隐约看得出是上了点年纪,但不掩容貌俊逸,年轻时应是一美男子,眉眼间尚可觑得一丝往日风姿。
他水墨色衣,身姿修长,手持白玉扇,腕戴佛珠,脸上常挂着笑容,似十分和善。
只,那面部轮廓在光线下显得硬朗,眼神时不时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阴冷。
看着看着,扶月想起了原著里自己最讨厌的一人。
——国师
原著的女主扶媛和国师他们提早相遇了?不会罢。若是真的,那国师可能即将强取豪夺扶媛,也就意味着要开始虐男女主了。
她睁大双眼,快步从鸿运楼的二楼跑下去,直冲大街。
大街上。
扶媛对面前的男人感激不尽,若不是对方瞧自己可怜,然后帮忙劝禅师,禅师差点就甩袖离开京城,继续云游四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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