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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云皇对这酒来了几分兴致,他看了眼,退在一旁的扬太医。而后,杨太医赶忙上去,接过小公公手里的酒壶,倒上一杯,筹到鼻前,闭上眼识辨这酒中的药香。
片刻,杨太医却是双眼一睁,难以置信的望着杯中的暗红色液体,而后忍住不激动的送入嘴里,喝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回味了一会儿,脸上的震惊越加,忙不迭的又尝了一口,再闭上眼睛细细分辨,如此,反反复复了数下,却是满目惊喜,老泪众横。
扬太医激动的嘴唇都有些颤抖,直叫,“妙,绝妙。皇上,老臣行医数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将药和酒融合的如此完美。这酒里加的田七、玄参、丹参、黄芪、红花,都是活血通络,祛风胜湿的灵药,对皇上的头疾、疼痛更是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听到杨太医的话,云皇又信了几分,当下脸上的疲惫不见,他坐直了身子,示意李公公倒了一杯。
云皇接过,李公公捧来的玉杯,看着杯子的暗红酒液,放到嘴边,噬了一口气,此酒没有一般酒液的激辣之气,反而是带着阵阵果香,一股甘香之气萦绕鼻间,入口温和柔顺,又带着一丝丝微甜,进入喉咙又是一股浓浓的酒香和淡淡的药味。
一杯葡萄药酒已尽数下喉,云皇微眯这双眼,脸上带着淡淡享受,觉得整个心怀都舒畅极了,各种滋味百转千回,简直妙不可言,“他可有说,此酒何名?”
“回父皇,文家人称这酒——葡萄酒。”
云皇诧异的开口,“葡萄,可是番邦进贡的那种葡萄?”
“正是。”
云谦墨刚一开口,云皇的眼色就是一暗,葡萄乃番邦进贡的贡果,一般人哪有可能吃到,莫说还拿来酿酒。云皇经过,前太子一事,本就多疑,当下心里更是沉了几分。
云谦墨一看,心知不妥,不想牵连无辜,连忙解释道,“据说,文家祖上得前朝皇帝赏识,曾赐予过西域进贡的葡萄。文家人,将食后的葡萄籽种在家里,代代传了下去。”
在前朝,太医文毅炙的大名,可谓无人不知道,云皇年轻之时道也耳闻,前朝皇帝极其宠信此人,赏些瓜果倒也合理。
听到云谦墨的解释,云皇的脸色才算好些,“如此,到是说得过去。”
云谦墨见云皇脸色渐缓,又继续道,“上次儿臣去文家酒庄的时候,在酒庄后山曾见过一小片的葡萄树。不过,因为葡萄毕竟不是云国土产,极难种植,文家人将每年所得的葡萄都用来酿酒,也只得十斤。如今文家所有的葡萄酒都在儿臣府上,明日儿臣便命人给父皇送来。”
心中的疑惑一去,云皇倒是又回味起葡萄酒的美味来,将杯子递给了李公公,“满上。”
李公公颔首领命,执起酒壶,正要满上的时候,杨太医忙出言阻止,“皇上,不可。”
云皇一愣,看着扬太医,“为何?”
扬太医,低首行了一个告罪礼,“皇上,此酒中加有药材,虽然,多喝对身体无碍。但是,田七、玄参、丹参、黄芪、红花几位药材,实为补药,每日进补太对身体也无益处。老臣认为,还是每日定量,循序渐进,才为上策。”
“杨太医说的没错,文家人赠酒之时曾提到,此酒虽好,切不可贪杯。只需,每日睡前饮用一小杯即可。”
杨太医话落,云谦墨也开了口,想到黎花枝所说的饮食禁忌,又忍不住说道,“文洋还说到,若是,长期坚持饮用,饮食上也尽量清淡少盐,以素食为主,假以时日,父皇的头疾定可康复。”
云谦墨将一切归于文洋所说,并未提及黎花枝半句,并不是相信了文洋当日的说辞,只觉得,一个妇人的话,云皇未必相信,可若是得到过祖上真传的文洋说出,结果就大不相同。
而他,现在需要云皇好转,就算不能治愈,至少让云皇能多活些时日,他也好多些时间准备。皇后一族盘滚错杂,现在的他还不是皇后的对手。
此时,李公公听了杨太医和云谦墨的解释,不知这酒,他倒是不倒,犹豫的看向云皇。而云皇扬手作罢,却危险的眯起了眼睛,看向了殿前看似恭敬,却慵懒随适的云谦墨,威压尽现。
虽然,云皇近日精神欠佳,可毕竟还是位居九五至尊的人,再加上早年征战,威压一现,自然浑身透着煞气,不怒自威。
杨太医一直低着头,不知道云皇看得的云谦墨,以为是自己的阻止惹得云皇不快,早就吓得跪趴在地上。
“文家知道孤的病?”语气中有着明显的不悦。
对于云皇的突然发难,云谦墨倒不甚在意,只是,收敛起慵懒的模样,低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一米处,平静的开口,“不知。”
“父皇的龙体康健,关系到国家社稷,儿臣怎敢乱讲。文家人根本不知儿臣的身份。而且,儿臣只道,自己有头疾,时常头痛,文家人不疑有他。”
“既然这文洋医术了得,为何不开馆行医,反而酿起酒来?”云皇点了点头,脸色微缓,可想到这点,眼中任是一片疑色。
“父皇,有所不知……文家嫡子素来不喜文洋这个庶出的弟弟,早就将文洋逐出宗族,不准他开馆行医。”
云谦墨抬起头,恭敬的行了礼,将风情楼所查到的,关于文洋的背景一一道来。
“所幸,文洋的父亲曾治过一个小酒坊的老板,酒坊老板命悬一线被文洋的父亲救回,心中感恩,见文洋对酿酒有些兴趣,便指导过一二。不然,只怕文洋早就颠沛流离,饿死街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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