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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洋,过来,陪爹爹下一盘棋。”
文洋一出马,小洋果然安静了下来,坐在小几旁边似模似样的拿起棋碗中的白子,黎花枝看他们两父子下了一会棋,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她对棋的概念那就停留在象棋和跳棋这两种,可偏偏这两种云国都没有。有时候,黎花枝都在琢磨着,是不是也把现代的什么跳棋、象棋或者麻将、扑克什么的,给做一份搬到云国来。
黎花枝放弃了继续看他们下棋的念头,转过一边,看着晚玉拿出一个绣棚出来,再过几个月,晚玉就要及笄,想必那手中的刺绣是为及笄时的,与齐忠的婚礼准备的吧。黎花枝看着一脸含羞带笑的晚玉,不着痕迹的笑了笑,转头看向了窗外。
一路上,黎花枝从最初的晕车,浑身酸痛,到后来的习以为常,就这样走走停停了十多天,总算来到了京城。
马车渐缓,因为快要进入京城,一般百姓是不允许在京城的街道上骑马穿过的,所以齐忠也早在入京的前一个驿站将马儿交换给了驿站,此时,齐忠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熟悉的精致,脸色晦暗不明,好半晌才唏嘘的呢喃了一句,“没想到,我还会再次回到这里。”
黎花枝一听便知道京城已经到了,马车在城门外停了下来,侍卫正和城门口的卫兵交涉,她撩开了窗帘,远远的就瞧见那高高的青砖夯土望不到边的城墙,还有那三层青瓦石柱的城门守楼,厚重打起的感觉扑面而来。
果然,不愧是京城皇都!光是这城楼城墙就如此巍峨,足以看出这皇都的庞大和繁华,当城门上那两个气势滂沱的“京城”二字跳入眼眸时,黎花枝忍不住暗叹着,终于到了,她的屁股再不用受罪了!
随行的侍卫再次回到队伍的时候,马车开始缓缓进入京城,进了城门,黎花枝舒了口气,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笔直而整洁的大道,看着周围鳞次栉比的房屋楼舍,听着属于繁华和市井的声音,不觉的双眼一亮,左看右看。
“娘亲,这里好热闹啊!”
六岁的小洋走的最远的地方就是苏城,虽然在娘亲讲的故事里听过好多的地方,听小舅舅和大舅舅讲过关外,讲过云国十城,还听跑货的老周说过楼南和海岸,但是他却从没有真正的见过大城市。如今一出行就是来到京城,皇都城里天子脚下,又看到这么宽阔整齐的青石街道,看到这么多沿街排列的商铺楼阁,乌黑的眼珠子不停是转动,势要将这热闹的繁华尽收眼底。
文洋倒是不惊讶,他早年跟着文老爷也曾走南闯北过,繁华似锦的地方他见得多了,齐忠也是,他已经从刚才的唏嘘中走出,只是看见小洋张大了嘴巴恨不得投身市井的模样,一把将他拉进来,冷着脸让他要淡定,“别看了,我们可是要在这呆好长一段时间的,到时候有的你看,瞧你现在那眼珠子,转的像要掉下来似的!”
小洋被齐忠拉下来后,瘪了瘪嘴巴,指着一旁也是一亮新奇四处张望的黎花枝和晚玉,很是不满,心道:我娘和晚姨不也是这样吗。
齐忠脸色一僵,看到晚玉比小洋更为夸张的神色,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竟想捂着脸不忍再看,倒是文洋,坐在车内,只是温柔的看着黎花枝,嘴角带着浅笑。
“晚玉,别东张西望的,进了京城,这马车代表的就是皇家的威严,你这样子,是要被人笑话的。”
齐忠本来也想说黎花枝的,不过他没那个胆,所以只能说晚玉,借此侧面的提醒黎花枝。因为就在刚才,他都已经看到街道两旁,很多的路人抿嘴嘲笑的眼神,虽然并不是看他,却让他觉得不舒服。
黎姐是谁?那就是他崇拜的偶像,是学习的榜样,绝对不能被人用嘲笑讽刺的眼神看着。更何况,他跟着黎花枝这么长的时间,知道黎姐和姐夫都是见多识广的人,她不应该会是如此表情啊!
晚玉被齐忠一说,自然不好意思在明目张胆的趴在车窗上,到是黎花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既然,这马车让我们此刻是身份,变得如此不凡,那我们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齐忠啊,你别和小宇一个样,把面子这种不值钱的动西看得太重,这可是要吃亏的。”
黎花枝说完,继续看着京城里的风俗人情,黎花枝一早就知道云国对女子的约束不像天朝古代的时候那么严苛,虽然街上女子不多,却也不是寥寥无几,不过放眼望去,女子都是小脚这一点,倒是和天朝古代的时候差不多。
看着女子们垫着那传说中的三寸金莲,慢吞吞的走在路上,走上几步后还得时不时的休息一下,一股寒气就从黎花枝的心底蔓延至头顶。
还好杏花村的人崇尚自然,似乎缠脚的不多,不然光是想想她都觉得难受,就是不知道在这几乎处处女子是小脚的京城里,她这双大脚会是个什么光景。
黎花枝摇了摇头,心道自己没事儿想这些做什么,轻轻的放下撩起的窗帘,正襟危坐的靠着马车壁假寐,其实齐忠说的也没错,先前进城的时候人少,这会儿,人已经多了起来,他们这支有几十个侍卫随行的队伍,也确实太扎人眼。
被人笑话一下到是没什么,只是怕行差踏错,让人揪住了不放就不好了,毕竟是在天子脚下,什么事都讲个规矩。
黎花枝放下了帘子,晚玉也收回了视线,心里合计着已经进了京城,估计也快下车了,于是,将这些天放在小几上的东西,细细的收拾起来。文洋依旧温和的在一旁坐着,小星宇在他旁边躺着熟睡,而齐忠则看着黎花枝的侧脸,护着小洋不探出脑袋掉下去的同时,眼神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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