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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失去记忆是什么?”
“就是,以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
潇洒的嘴巴张大,眨眨眼睛,有眼泪出来。如果潇洒忘记紫金山和秦淮河,潇洒要天天哭天天哭的,绝对不会开心。
他飞到这个大哥哥面前,也不喊人,只等着他抬头看自己。
等到大孩子从花丛中抬头,疑惑地看向这仙童一样的弟弟,嘴里的口水更多了,他慌乱拿袖子擦擦,目光胆怯,好奇,欢喜。
两个孩子你看我,我看你。
“大哥哥好。”潇洒细看之下,眼泪就出来了。大哥哥的头部受伤,救不回来了。
“……弟弟好。”这个孩子说话方面慢,反应也慢。
潇洒问:“你叫什么名字?”
“……牛蛋。”
“牛不下蛋。潇洒知道。鸡下蛋叫‘鸡蛋’。”
“鸡……蛋?”
“鸡蛋好吃。鸭蛋也好吃哦。鹅蛋也好吃。牛不能下蛋,没有牛蛋。”
“牛蛋?我是牛蛋。”这孩子试图说明,有牛蛋。
“没有牛蛋。”潇洒很执着地告诉他。
潇然道长听着笑出来。
宫人们太医们侍卫们听着,乐得来——
皇上前来看看熊孩子,一眼看到这个孩子,感慨万千:“既然胤禝喜欢,就留在身边,叫朝栋,朝廷的栋梁之才。字若虚,永远保持这份澄澈空明、清丽自然。姓氏,既然是被救下来的,就随了姓氏吧。”
潇然道长心里一叹:“贫道代为谢皇上隆恩。……姓张。”
“这倒是巧了。张若虚。”皇上得知“三只手”的姓氏,还给“三只手”送了这么大一个儿子,牢牢地绑住他,很是开怀。“大唐有诗人张若虚,一首《春江花月夜》,洗去了宫体诗的浓脂艳粉,朕期待我们大清的张若虚,将来一展大才。”
潇然道长微笑点头:“皇上可以期待。这孩子早慧得很。”
早慧,知道自己是外室子,心里不知道有多苦。经历如此大劫,活了下来,还有如此生活热情,可见是有后福之人,皇上满意。皇家教养这个孩子,也是给一些知情人看看皇家的情义,还能收拢住南城那一片的几个小头头……一举数得,皇上很满意。
花丛里的两个孩子,一人举着一个放大镜讨论花儿为什么开,叶子为什么落。皇上在亭子里和潇然道长喝茶,都觉得,杨侍郎的这个事如此收尾,很好。
户部里,八贝勒和九阿哥面对户部两位尚书自动送上来的二百万两银子,目瞪口呆。
下衙后来到福庄,一眼看到这个孩子,惊奇不已。听皇上说这孩子聪明,能和十九阿哥玩在一起,更是震惊。
刑部里,一群刑部的官员聚在一起,面对满人尚书安布禄的杀气腾腾,只能“自觉”地掏银子。
南书房里,满汉相臣面对户部刑部送来的三百万两银子,相对无言。面对这几个自请养老的名单,更是沉默。
凡是知情的人,都沉默地抬头看天。
反正皇上挺高兴的,无他,国库一下子多了八百万两银子,他老人家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花,很有点暴发户的飘飘然。
皇上激动,很是财大气粗地对熊孩子说道:“儿童乐园汗阿玛的私库有银子,学院用国库银子,国库也有银子了,胤禝想造成什么样子,造什么样子。”
潇洒眼睛一亮:“潇洒要多多的玩伴。”
“好。多多的玩伴。”
“要都有大鸡腿。”
“好,都有大鸡腿。”
“……”潇洒想不起来其他的了,掰着手指头想了想,脸上低落下来,“皇上,潇洒想祖母了。潇洒要祖母。”一句话要皇上湿了眼睛,皇上抱着熊儿子哄着:“我们明天就回宫看皇太后。”
皇上磨刀霍霍地要花银子。
四贝勒兴致勃勃地起草一份折子。
所有人都盯着国库的银子,无他,要花啊。我们有银子啦,今年的账面不是大片大片的红色赤字了!
准备好的收尾方案用不上了,太子和大郡王都狠狠地松一口气,却也提着心。无他,这些存在的贪污事件,就是一颗颗霹雳弹,早晚爆出来炸死一大片,也连带他们。
八贝勒一夜睡不着,满脑袋都是账本上的惊天数据。天不亮打马来到福庄,悄悄找到还没起床的十九弟,问他:“除了用小偷的方法,还有其他方法吗?那工部有个官员,一个石材十两银子,他们报上来一百两银子。却每次要抓他的时候,都有人出来给他顶罪。”
同样急匆匆赶来的九阿哥大步走进来,瞄着周围,确定四下无人,紧张地问:“那个人九哥也知道,很嚣张哦,一天一个怀表换着戴。大清能自己造怀表了,可还是贵的,一个不加宝石的也要500两银子。可他账目清楚,家里收入也清楚,人人都知道他家有钱,都认为他不会贪污。他还很守承诺办不到的事情一律加利息退钱,送钱的商人都感激他,人证物证都没有。”
潇洒小道士眼睛睁大:“八哥,九哥,这样简单。潇洒有办法。”
潇洒小道士和八哥、九哥嘀嘀咕咕。好嘛,大清第二桩反贪案,到了工部,闹得那个叫轰轰烈烈、天崩地裂,全大清人都知道了。
大清人呆了,皇上更呆了,朕的名声可还能保得住?
睡回笼觉的潇洒很是高兴自己帮助反贪做大事了,做梦都是皇上一高兴,一天给他五只大鸡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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