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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拿毛巾给他擦了手和脸颊,瞧着他懒洋洋的小样儿,就差一只老猫趴在脚边晒太阳,不知怎么的,眼前浮现自己这么大的模样,一身杏黄太子袍服远离人群,为了做好一个太子,学习各种礼仪,学会不喜怒与色,背书临摹大字……生怕要汗阿玛失望。
太子一眨眼,面对弟弟好奇的目光,捏着他的胖脸蛋笑了笑:“吃好了,我们去走一走。”
“好哦。”一起身,和茶楼的客人们道:“叔叔伯伯们,再会哦。”
客人们瞧着这两兄弟的背影,因为孩子的亮堂舒展欢喜,也因为做兄长的骄傲孤立叹息。
太子牵着弟弟的手,给弟弟买一个五毒风车另一只手拿着,兄弟两个漫步在大街上,面对人来人往,问弟弟:“喜欢和人群玩耍?”
“喜欢!”鼓着腮帮子用力吹一口风车,风车转啊转,他眉开眼笑的,又吹一口。
“喜欢银子吗?”
“不知道。师父说,银子就是银子,赚了银子能买来吃的,潇洒喜欢吃的。”
太子一愣。
小孩子喜欢的是亲人的陪伴,喜欢生活中的衣食住行,银子只是一个媒介。而长大的人,却沉迷在银子代表的其他意义里。
太子一仰头,看向蓝天白云,问自己,是不是自己也忘记了做太子应该做的事情,只为了做太子而想做太子?他甩甩脑袋,不去想这样复杂的问题。
转头望向自己玩得快乐的孩子,太子问道:“弟弟缺银子吗?”
“师兄说不缺了。”说着话,他掰着手指头数一数,自己迷糊:“二哥,潇洒以前需要几两银子买吃的,现在潇洒需要几百万两银子,买吃的,潇洒要养好多人啊。”
太子表示:“二哥没有听错?你一个孩子,需要养谁,花几百万两?二哥一年的花费才五十万两。”
潇洒振振有词:“二哥继承家业哦,潇洒要出去打家业哦,要养很多叔叔伯伯姨姨姐姐们哦。”
!!!太子乐了:“二哥也不能随意去账上支取银子。”
“潇洒知道,二哥拿银子买园子,不是养人的。”潇洒转头给太子一个小鬼脸。
太子:“……”
如今这事儿已经过去了,太子也没有当时的怒气了,可他此刻听到弟弟的“批评”,也还是奇怪自己的释然。
“可能那真不是二哥的‘需要’,只是一个玩乐的园子……”所以才不在意吧。“二哥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要买那个园子。”
“人很多时候都会犯小糊涂。”潇洒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学着他师父给人解签的样子,端的宝相庄严道:“二哥,吾等有幸身为生灵,要开心哦。潇洒偷吃大鸡腿,给师兄抓住,潇洒也开心哦。”
太子:“……”
太子伸手摸摸弟弟的小包包头:“想要去哪里玩?”
“去学院看姨姨的徒弟哦。”
“你不是不喜欢她?”
“不是不喜欢哦。她和潇洒抢姨姨,潇洒和她打架;她是姨姨的徒弟,潇洒要关心她。”
“……好。”
这还是太子第一次来到大清的女子学院,在海子边一处小岛上,水光滟潋的宛若一个江南园林一般,周围有巡逻的婆子,忙碌的工部人员,待进到学院大门口,眼望满汉蒙三种语言的“山海女子学院”匾额高悬。
大门的设计也是园林式样的,连通景色于一体,进门就是一块大山石作为影壁……里面也是园林式样,大气敞亮中透着精致小巧。
太子抱着弟弟,跨过高高的门槛,在二进门的小院子里坐下来,里面有其他学员的家人仆人,也正在喝茶等候,有那认出来太子和十九阿哥,纷纷行礼。
太子抱着弟弟在上座坐了,温和笑道:“无需多礼,孤今日来看看妹妹们。”
十五格格和十六格格也在这里学习,众人都知道,纷纷说起来一个最安全的话题。
“请问太子殿下,吾等听说,十阿哥要再办一场比赛,马球、蹴鞠、骑马射箭……还听说五贝勒要在盛京办一个美食比赛,真有此事吗?”
“有。盛京办美食比赛,主要是北方美食。等五贝勒从盛京回来,在北京也办一个。至于十阿哥的玩乐比赛,还在商议中,比赛项目过多,参加的人来自不同地方,估计要等明年。”
众人都乐起来。
太子一边照顾弟弟用茶水,一边和众人说话,等潇洒去更衣间嘘嘘一次,一回来,就听院子里的小厮说:“十九阿哥,您要见的学生都出来了,正在后院房间里等候。”
“好哦。”
潇洒挺高兴,女子学院里顾虑男女有别,家里人要见面,一律在二进门的后院房间里,同学们带着纱帽出来,见了人,再戴上纱帽回去。来回都有婆子护送。
太子和潇洒进去后院的一个房间,里面十五格格、十六格格、昭华的徒弟莘桐,正在等候。
两下见礼,太子和妹妹们简单嘱咐几句,坐下来用茶。
潇洒小道士和姐姐们又亲又抱的亲热,两个格格一开始放不开,眼见太子真不管,欢喜地抱着十九弟狠狠亲一口脸蛋儿。
十五格格笑道:“想坏姐姐们了。别的同学都有哥哥弟弟们来探望,就我们姐妹三个没有。”
潇洒一板脸,学着皇上的语气:“‘你们去了,学院里的人又要磕头又要折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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