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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贝勒赶紧拉住:“你好歹办个离别宴席。”
    七贝勒道:“你要去练兵打仗,也需要盛京老王爷们的支持。”
    十四阿哥因为两个哥哥的话,纵然归心似箭,还是要耐住性子办宴席,不甘心道:“最多两天!”
    十四阿哥摩拳擦掌的,做梦都是饮马大漠,拉弓射大雕。
    淮安,黄河和淮河交汇的地方,知府边上的小院里,四贝勒和十三阿哥在傍晚回来,在书房里洗漱收拾自己,简单地用了晚饭,累得一下也不想动,手指头也不想动一下。
    两个侍卫拿着几封信件进来,行礼。他们才是有了一点表情。
    挥挥手要侍卫退下,关了门。四贝勒和十三阿哥摊在罗汉床上,直接拆信。
    看完各自的信件,互看一眼。十三阿哥道:“四哥你先说。”
    四贝勒:“汗阿玛要我回京,赶在五月二十八之前,相送出海的队伍。”
    十三阿哥:“汗阿玛要我回京,去火器营。”
    哥俩都是一脸同样的震惊。
    四贝勒稳住心神,分析道:“出海队伍,为何要四哥跟去护送?十三弟去火器营是大喜事,马上西北战事起来,火器营是重中之重,十三弟也是知兵的人,正好一展抱负。可是这个时机?汗阿玛要御驾亲征,带着诸位兄弟一起?还是要十三弟自己领兵?”
    十三阿哥面色严肃:“太子殿下在信里什么也没说,汗阿玛也没说。要我心里没底的是,太子要派自己人出兵,抢下大哥的领兵权,应该也不会用我。火器营是太子殿下之前待的地方,至今还有亲信,步兵统领和兵部尚书也是太子的人。”
    用忠心的大臣,比用弟弟好多了,因为:弟弟有继承权啊。万一这个弟弟变成第二个“大郡王”那?十三阿哥自认不会做那等叛变之事,可太子凭什么信任他?
    哥俩都是摸不着头脑。
    四贝勒又道:“十九弟说,盛京要办美食比赛,男女老少一起参加。北京要办骑马拔河快跑比赛,命妇们也都参加,还是十弟和福晋们一起组织的,……后面还办,十弟负责,还要邀请法兰西人来参加……”
    四贝勒按按眉心:“要十九弟闹得,越来越会玩乐,你看你四嫂在信里写的,跟领了皇命立下军令状一般。”
    十三阿哥倒是笑了:“四哥,四嫂天天在家里,出去散散心也好。我记得,太*祖皇帝时候的关外,哪有现在的那么多规矩,都说现在关外女子还是泼辣,可那时候的关外女子,才是真正的泼辣,玩起来疯的不分男女,打架男子都怕。”
    四贝勒最是古板的,当下板着脸:“时易世变,如何能论当年?四哥也不是老古板,闹着要皇太后高兴高兴,也是她们的孝心。最近京城发生太多事情,玩玩也好。”
    “这就是嘛。”十三阿哥歪在罗汉床上,抓桌上的瓜子磕着,慢悠悠地道:“十四弟也回北京,还是去西山大营,这就是说,这次用兵西北,大哥很可能不会领兵了。科举改革开始了,全国人提建议,不知道京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光是噶礼一事,就够太子殿下和大哥闹起来了。”
    “科举改革的事情,是势在必行了。噶礼有能力,两江总督他当得,可他玩弄科举舞弊,此番大大得罪江南读书人,这次是保不住了。但这事,估计也不好处理,刑部哪个敢审讯噶礼?且看着。”四贝勒一个警告的眼神,不许他掺和进去。
    “四哥你放心。”十三阿哥热血讲义气,也是真孝顺,“不知道皇上怎么气怒和失望,这估计又和徐家的案子一样,变成悬案,一直拖到人都忘记了,悄悄处理了。……”
    敲门声响起,十三阿哥道:“进来。”
    一个小厮进来,笑道:“四爷、十三爷、扬州送来一批西红柿。”
    十三阿哥道:“多吗?”
    “多,给主子爷两筐,给奴才们一筐,门上也得了一筐。”
    “洗了,用热水烫一烫,加点糖凉拌,端上来。”
    “嗻。”
    古往今来送礼,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要见阎王先给门礼,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门重新关上,十三阿哥笑道:“这些盐商,就是鼻子灵。”
    四贝勒道:“新的巡盐御史到了苏州,汗阿玛调了曹寅回去南京,派李煦在苏州,盐政上也要开始了。”
    十三阿哥快意恩仇:“不光是盐商,粮商也是。之所以朝廷如此依赖商人,乃是因为道路艰难运送不易,边境人吃盐吃粮食必须靠商人,却养的他们不知道东西南北。现在开始修路了,这盐价和盐商,都要下来了。”
    “你错了,”四贝勒面色忧愁:“你想想,春秋战国汉唐时期,盐巴变成国管,是为了什么?是为了税赋。盐铁税赋占据每年税赋的三分之一,合理要百姓受苦,养活了朝廷和商人,没有了盐巴……有锅巴,房子巴……”
    十三阿哥眼睛一瞪,怒气上来:“一群只会窝里斗坑自己百姓的小人文化!天天念着‘民为重’,就是这样重的!爷呸呸呸!”
    四贝勒气得,抡起手边的枕头就是一下子,训斥道:“这话是你能说的!”
    十三阿哥不服:“人家西洋强盗都知道去抢其他国家的,富裕自己人!就他们,……”十三阿哥眼看四贝勒急红了眼,不甘心地闭上了嘴,嘟囔道:“一群男盗女娼的,天天驯化老百姓守规矩听话,我看了就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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