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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存在于历史中的敌人便如没写在攻略中的角色,总是令人忌惮的,哪怕代王表现得很温和无害,全然瞧不出争夺那张椅子的决心也一样。乐平公主沉思片刻,眉头紧缩,有些不确定地问:“代王保下的那个萧誉,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么?”
    连慕的神色依旧平和,站在他的身边,听他说话,犹如清风拂面,说不出地舒服:“除了萧纶之子的身份外,他并没有展现太多的优异之处。”一个优秀的将军会在逆境中走出一条路来,而不是像萧誉这样,上司打压他就受着,下属桀骜不驯,他管都不管,一心一意闭门读书。
    没有血性,逃避现实,文采不错,武艺也还行。除了俊美得非同一般的容貌,在萧誉身上似乎找不出太多优点——人么,极端一点才能被记得住,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平平无奇的萧誉都不值得重视。
    话又说回来,若萧誉真有那些长处,也不至于遭到这等对待。
    乐平公主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所记得的历史,确定魏王父子统治江山的时期并没有萧姓将领的大名,可见萧誉的成就有限,这才略略放下心,面带微笑看着自己面前恭恭敬敬又俊朗非凡的连慕。
    未来的尚书右仆射,仅次于卫拓的大夏权臣。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伸出援助之手,让他跟随自己进了公主府,又将忠心耿耿效忠自己的他引荐给了注定登基的魏王,这是她到目前为止第二满意的事情——位列第一的当然是“乐平公主”的身份。
    身为“面首”一词的发明者,“乐平公主”自然也在历史中留下了自己的名字,这位武帝唯一的亲妹妹骄纵放荡,到处惹事,在武帝秦寅还没登基的时候就给他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等到他登基之后更是胡作非为,当街抢美男子的事情也不知做过多少桩,侵占良田大兴土木之类更不消说。武帝忍无可忍,在朝臣的奏请下严厉地处罚了亲妹妹,谁料她生出怨怼,诅咒武帝,牵连到谋逆案中,最后被贬为庶人,凄惨死去。
    在穿越的乐平公主看来,历史上的七公主明明握着一手好牌,竟能将自己作得那么凄惨,如此无脑也是百年难遇的。故她穿越过来后,一切紧跟魏王,处处向魏王看齐,魏王说什么就是什么,乖巧伶俐得不像话。只可惜三年前魏王的权势还不够大,怀献太子咄咄逼人,才让她嫁给了冯欢那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男人,简直……简直与一头狗熊无异!
    想到这里,乐平公主露出一丝厌恶的神情,很快又露出一丝志得意满的微笑来。
    她与历史上的“乐平”不同,虽然名声同样狼藉,但她和魏王都清楚,这些所谓“乐平公主入幕之宾”的青年才俊,很大一部分是妹妹帮哥哥养着的——魏王府属官之位有限,需要拉拢更值得拉拢的对象,不能轻易许给寒门子弟或者世家旁支。先前又有怀献太子找茬,府中多留几个清客,怀献太子都会皮笑肉不笑,在这等情况下,魏王不得不韬光养晦,做妹妹得自然要为兄长分忧,哪怕牺牲自己的名声也在所不惜。
    与胜利后能享受到的尊荣相比,名声算得了什么,更何况乐平公主也没有不啃窝边草的习惯,倾慕于她的人比比皆是,个个样貌学识都比狗熊般的驸马出色,又殷勤小意,享受着这些美男子的服侍,只可惜……她的目光落到连慕身上,有一丝惋惜之色。
    哪怕她对连慕再怎么特殊,这位未来的次相也没有爬上她的绣榻的意思。当然了,倾慕少不了,否则也不会这么忠心,只不过他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认定主仆之间不能发生**关系,否则会让忠诚不够纯粹,这才一再躲避。
    明白这是一个真能说到做到的实在人后,乐平公主无奈地打消了与连慕发展一段长期关系的想法,毕竟对她来说,魏王的照拂并不是绝对可靠的,她想要过得好,还得在朝堂上有人才是。
    当然了,自私霸道的乐平公主之所以能容忍连慕的拒绝,除了历史写明对方未来会身居高位外,还有很大一个原因便是连慕宁愿俯身做乐平公主的贴身侍从,也不肯置办产业娶妻纳婢。对乐平公主来说,被人用爱慕的眼光追逐显然是一种至高无上的享受,虽然她纡尊降贵,偶尔的大发慈悲被拒绝了,但只要连慕还爱着她,在她面前温柔体贴,服从又不乏自己的主见,她也乐意多一个完美的执事存在。
    虽然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执事”这个词,至少没有她心中定义的这个词。
    “既然是看在沈淮的面子上,这个叫萧誉的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乐平公主不高兴地说,“王兄不见我,难道是为了乔睿?”
    她记得很清楚,秦宵的长子,大夏的成帝迎娶了乔睿嫡长女做皇后,她被后人所铭记的原因就如同陈阿娇之于卫子夫,郭圣通之于阴丽华,邓凝之于纪清露,不管有子无子,遇没遇上真爱,总归是被废的结局。
    成帝娶亲是武帝这个祖父做得主,在大夏这种王妃全从世家勋贵中挑,只有极少数情况例外的朝代,太孙妃的出身自不可能差了去,这也是乐平公主在春风得意楼瞧见那些举子论政时,听到连慕说那个神采飞扬得举子叫乔睿,来自扶风郡时大步流星地走下去,插入他们谈话的原因,只是……
    想到裴熙华美到近乎靡丽的容貌,冰冷傲慢,谁都不放在眼中的态度,乐平怦然心动的同时,心中也泛起难以言喻的恼意——她长这么大,除了这辈子的兄弟姐妹外,还从未被谁这样奚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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