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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雅不做声了。
不是她知道错了,她是觉得和爹爹说不通。
他们家功勋卓著,祖上三代都是镇国大将军,手握重兵,皇上对他们也是礼让三分的。
为何要怕!
片刻,皇帝看完宋曜献上的策子,大喜道:“宋曜所言并无夸大,此策确实算的上无价之宝。”
里面涉及到的各种单据,非常详细,比现在风国用的账本记录法简单许多,不管是记录,核算,月度,年度上,都清晰了然。
若把此策普遍推广,届时风国在做账上面,又将往前走了一大步。
户部尚书听到皇帝大赞,连忙道:“启禀皇上,此策可否让微臣也借阅一遍?”
皇帝道:“可以。户部尚书正好也精于此道,你来看看正好。”户部尚书是管国库的,他对这方面算的上颇有心得。
“谢皇上。”户部尚书行礼。
皇帝把策子递给大太监,由大太监传入户部尚书手中。
“殿内三品以上大臣皆可揽读一遍。”皇帝道。
户部尚书看完,激动道:“妙哉,妙哉。”
宋尚书看完:“果真不俗,小渔啊,你可真是让宋叔刮目相看呐。”
小渔淡淡笑了笑,一脸谦虚。
殿内大臣基本轮流看了一遍。
轮到镇国大将军那里时,袁雅也看了一遍。
虽然她看不懂,可她看到爹爹及在场众人大赞。
心里不得劲极了。
想到先前宋曜当众说渔家女能给他的,她一辈子都给不了。
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一介渔家女罢了,就是长得好看点,她能有什么学问?
她从小生长在乡村野镇,谁会教她这些东西?
那些偏僻的地方,连个大儒都没有,环境就把她卡死了。
她不可能能写出这般出彩的东西。
这样一想,袁雅便觉得她猜到了真相,这策子定然不是渔家女写的。
她很有可能欺骗了大家。
或者和宋曜一起,合伙欺骗了大家。
和她有一样想法的,殿内还有个燕思玉。
她也觉得这种东西不可能是一个渔家女能写出来的。
袁雅起身道:“启禀皇上,臣女有话要说。”
袁雅一说话,原本殿内热闹的谈话声顿时静了下来。
皇帝道:“但说无妨。”
袁雅道:“启禀皇上,臣女看了这本策子,也觉得这策子万中无一。
正因为万中无一,臣女疑惑。
在臣女看来,一介渔家女,怎么也不可能写出这样的东西,因为条件不符合。
她从小生长在偏远山村,那地方偏僻贫瘠,臣女从未听说过什么大儒去过那地方,敢问谁会教她?
换句话说,游方大士正好路过,那他为何不教男子,而教一个女子?
天下皆知,男子做官,女子在家承担生育大事。
游方大士既然教了,便也想通过手段,流传于坊间,造福于百姓。
何故教给一介在家里承担生育大事的渔家女?
故而臣女大胆猜测,这策子不是渔家女所写。”
此话一出,众大臣落针可闻。
殿内的众位大臣也好奇这策子是不是渔家女所写。
毕竟这策子里的内容是真的好。
他们也存着怀疑的态度。
皇帝没说话,视线落在宋曜身上:“宋曜,策子既然是你传上来的,便由你来说。”
宋曜道:“回禀皇上,宋曜可以确定,策子的确为小渔所写。”
燕思玉起身道:“启禀皇上,既然宋公子确定策子是渔家女所写,那臣女倒是有一个办法。”
“说来听听、”皇帝大手一挥。
燕思玉道:“回禀皇上,此策臣女也曾看过,还和父亲谈论了一番,不得不为里面的内容惊叹。
臣女觉得能著成此策者,定然是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且在银钱和账簿管理方面至少有几十年的经验,不然写不出这么巧思的东西。”
“你的意思是?”皇帝直接问道。
“启禀皇上,臣女的意思就是让渔家女自证清白。若此策真的是她写的,那么她定然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让我等信服。”燕思玉道。
宋曜闻言,俊脸黑沉:“启禀皇上,此策是小渔送给宋曜的彩礼,乃不可外传之物。
今日宋曜也是秉着想献给皇上,献给风国,故而拿了出来。
宋曜无条件拿出来,从来未想过借此获得什么,但若是因为这策子而寒了人的心,便是万万使不得了。”
皇帝还未开口说话。
袁雅眼疾手快,不依不饶开口道:“宋公子莫不是心虚了?若策子真的是渔家女写的,自证清白有何不可?还是说宋公子心里有鬼,不敢让渔家女自证清白,怕露馅!”
小渔听着袁雅不依不饶的声音,烦躁不已。
起身向皇帝行了个礼,对着袁雅道:“袁小姐,请你慎言。
公子是好意把策子献出来,却遭到你们无端猜忌,难道不该反驳?
袁小姐让我自证清白,我想反过来问袁小姐一句,若现在有人说你不是镇国大将军的亲身女儿,让你立刻当着大殿众人滴血认亲,你是什么想法?”
“荒唐,我乃镇国将军之女,铁打的事实,岂容你胡乱猜忌。”袁雅怒不可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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