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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爹下朝回来得知此事后,狠狠训斥了我一番,还把你抱到了宫里,让皇后照顾你。
他这么做,分明就是不愿意我接触你。”
宋曜满脸复杂,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小渔傻眼,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儿,宋母就远离了宋曜。
不都说母爱大于天?为什么她在宋母身上看不到呢?
宋曜道:“这事儿您和爹爹说过吗?您问过他吗?”
“这种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还需要问吗?”宋母红着眼眶,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宋曜道:“此事姑姑曾在我面前提过一嘴。她说当年爹爹送我进宫,是因为您怀了高鸿星,没有办法分心照顾我,所以才把我送进宫的。”
“不可能。”宋母不信:“宋时文那么冷漠,常常十天半月不回家,回府也很少来我院子,他不可能因为心疼我怀孕,才把你送进宫的,不可能的。”
“爹爹身为朝廷命官,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他不仅是您的正夫,更是皇上的左膀右臂,肩上挑着百姓安居乐业的重担,忙碌是正常的。
您现在的风光日子,不就是他用血汗挣回来的吗?
爹爹虽为国舅,但从未借着皇后娘娘的身份便宜行事,否则皇上如何能让他坐上丞相之位,他又如何让百官信服?
若他心里真的没有您,以他的身份,早就可以出去另立门户!
更不会容忍高二叔这么多年?
高二叔近年的所作所为,爹爹全都看在眼里。
但因为您,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宋曜道。
宋曜的话,对于宋母来说不亚于一颗炸。弹。
炸的她大脑一片空白。
她怨恨了几十年,突然发现这一切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她怎能接受?
“不可能的,宋时文怎么会为我做这种事情! 根本不可能的!他从来就未曾提过一嘴,哪怕连一个字都没有主动说过。不可能的。”
小渔听不下去了:“为什么一定要爹爹主动说?难道你就不能主动问?你心里不开心,你就不能主动表达出来?”
“自古以来,不都是男子伺候女子,一切由男子主动吗?”宋母道。
小渔无奈叹了口气。复杂难言。
宋母完全就是被宠成了巨。婴。
是幸运,也是可悲。
幸运的是有人一直护着她。
可悲的是,她一直不知道。
“娘亲,男子和女子一样,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您先前一直说一家人,可您真的知道一家人的含义吗?
一家人就像是一个圆球,里面的每个人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是无论顺境还是逆境,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无论健康或者疾病,不抛弃不放弃。
爹爹作为男子,他确实应该关爱您,这点没错。
可他不仅有您,还有他的职责。
宋曜先前说了那么多爹爹默默对您的好,若是这二十多年来,您真的一次都未曾察觉,那您想想是不是自身有问题?
我在宋府待过一段时间,真的为爹爹寒心。
爹爹每日忙着国事,回府后也不得闲,常常钻进书房就出不来。
除了逢年过节和大家吃饭,大多都是一个人在院子里解决。
我真的没看出来他在府里感受到一点温暖。”
“这些事情,他从未和我讲过。”宋母复杂难言。
小渔道:“若您真的把爹爹当成一家人,当成丈夫,为什么一定要他主动讲?
为什么您就不能主动关心一下?
您怨恨爹爹对您不关心,对您冷漠,那么您呢?您做了什么?
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为了皇上,依然愿意为他洗手作羹汤。
您呢?
您觉得爹爹国事繁忙,陪伴您的时间少,慢待了您。
那您身边不止他一个人,您还要分散精力给别人,是否您的慢待更甚?”
小渔之所以说这么多,确实是为宋丞相不值得。
在她看来,付出了什么,就要大声说出来,让对方知道你的付出。
宋母没说话了,静静坐在上首,不知道在想什么。
高侧夫见状不妙,小声凑在宋母耳边:“小兰,鸿星的事情,你得想想办法,定要救他一命啊。他还那么年轻,不能就这么折损了啊。他从小到大,最孝顺你了。”
宋母停顿了会儿,正欲张口。
恰在这时。宋丞相穿着一身官府,沉着脸走了进来。
“爹爹,您来了。”宋曜连忙相迎。
宋丞相微微颔首,直接走到宋母面前,掏出怀里的和离书:“付兰,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咱们和离吧。”他没想到付兰会来县主府兴师问罪,不分青红皂白,实在过分至极。
若宋曜没派人叫他过来,还不知道她要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付兰没想到宋丞相一来就给她和离书。
不仅她傻了。
在场的众人都傻了。
小渔内心是支持宋丞相和离的。她有这么个婆婆,也挺头疼的。
宋曜站在小渔身后,一句话也没说,也默认了爹爹的举动。
高侧夫和高鸿伟则是不敢说,他们没那个权力,更没那个胆子阻止。
付兰看着信纸上字迹还未干透,肯定刚写不久。
眼眶顿时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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