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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修竹在崇父屋里守了一天,整个人也神情不振,许青雪没有催他誊写,毕竟是亲身父亲,这时候父亲生病,他作为儿子,合该守在病床前尽孝。
晚上,夫妻俩躺在床上,许青雪问崇修竹:“相公,公公怎么样了?我下午没过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崔大夫说病情暂时稳住了,只是爹最近接连吐血,身体受损严重,需要一些珍贵的药材温养着。”崇修竹说罢,又道:“治病的钱财你不用担心,我会和二弟商量着来的。”
“你们怎么商量着来。”
“还没商量出个结果,明天继续商量。”
许青雪无奈叹了口气,她知道崇修竹这样说,是不想让她帮忙。她虽然有不少傍身的体己钱,但崇修竹说是嫁妆,不应该拿出来。
之前她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在蚕丝原料时明知崇父崇母去新桥镇借钱,她也没把自己的嫁妆拿出来。
可现在此一时彼一时,崇父性命垂危,若银子能救人,那就救。无外乎其他,崇父是她男人的父亲。她不想让崇修竹留有遗憾。
当然,她也不是傻子。这是她的嫁妆,是许家二老为她准备的,她也不会就白白把银子送了,借可以,送不行。
“好吧,你们继续商量。”许青雪道。
“嗯。”崇修竹点头:“娘子,你去叫寒舟过来一趟吧。”
许青雪偏头看他:“你是想去出恭吗?”
崇修竹摇头,俊脸爬满红晕:“不是,我是睡不着,想起来誊写梁祝。今天因着爹的事情,我还没誊写呢!”
许青雪闻言,面上动容:“这都大晚上了,不誊写了。你今天在公公那边守了一天,肯定也累坏了,早点睡觉。”什么睡不着,肯定都是骗人的。
“那怎么行,方老板那边肯定还等着要呢。”崇修竹要起来。
“他要就他要呗,大不了把我的那份儿拿给他。”许青雪才无所谓,字丑点怎么了,能认就行了,再说了,也就这一次而已,又不是次次都这样。
“那怎么好意思。”崇修竹真不好意思说她的字难看的很,他誊写起来都费劲。
“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相公,睡觉吧,睡一觉起来再说。”许青雪主动依偎过去。
崇修竹心噗通噗通狂跳着。
头想往她那边伸。
可是低头了好几次,因着睡觉姿势的问题,他就算低下头去,也碰不到许青雪,只能碰到她的发顶。
许青雪感觉崇修竹动了动去没个停,弄的她头发丝都痒了。
“相公,你在干嘛?”
“没……没什么。”崇修竹放弃了那个动作,双眸灰暗的看着头顶,他就是个废人,就算想亲亲娘子的额头都那么困难。
许青雪察觉到了崇修竹的不对劲,追问道:“相公,你到底怎么了?”
“没…没怎么,睡觉吧。”崇修竹声音低落,用手轻轻拍了拍她头上的小发鬓。
许青雪听到崇修竹的轻哄,虽然他的声音听着算是正常了,但还是不对劲。
“相公,你说实话,到底怎么了!你有事别瞒着我,我会担心的。”
崇修竹闻言,鼻子一酸,这个傻女人啊,嫁给他这样的残废,她都要委屈死了,有什么担心他的。
“真没事。”崇修竹声音里带了些颤音:“真是个傻姑娘。”
许青雪就是觉得崇修竹不对劲,她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见崇修竹一直不说实话,直接坐起身来,正视崇修竹:“相公,你赶紧说到底怎么了,不然今晚我不睡了。”
崇修竹苦涩道:“你这么较真作甚。”
“你是我相公,我对你都不较真,我对谁较真去!你快说!”许青雪一脸担心。
崇修竹见她那模样,心底柔软至极,声音低落说出实话:“我是个废人,想要亲亲你的额头都办不到。”
“所以你刚才在我头上动来动去的,就是想亲我的额头?”
崇修竹点头:“嗯。”不然他还能肖想什么。
许青雪看他那焉呆呆的样子,道:“相公,其实你可以大胆些的。”
“啊?”崇修竹一头雾水,没有理解许青雪的话。
许青雪也没有多做解释,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什么叫可以大胆些。
只见许青雪话音刚落,她俯身直接印上了崇修竹的唇。
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亲昵了,许青雪的胆子也越来越大了。
若是换做别人,许青雪是不敢这样大胆的,谁让崇修竹长了一张温温和和的俊脸,对她好的不得了,根本都没有脾气,太人畜无害了,没事还特容易害臊,而且还是个童子鸡,什么都不懂。
若是许青雪自己不主动,可能等他主动,估计要提前一个礼拜积攒勇气,否则他都不敢实施。
天知道他想亲她的额头,在心里做了多久的思想准备,结果实验的时候还失败了,她若是不给他一点甜头尝尝,还不知道人家有多颓败呢。
崇修竹只感觉被天上的馅饼砸中了,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原来……原来娘子说的让他大胆些,是告诉他,不用只肖想她的额头,其实唇也是可以的。
这个想法一出,崇修竹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积极的回应着许青雪的主动。
其实他想亲许青雪很久了,可是一个大男人主动提出来,而且还是个双腿残废的人提出来,着实显得有些急色了,所以搬家也有好久了,他们一直都是中规中矩的,从未越雷池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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