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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松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上腹,“殿下这个位置的一根肋骨,是被铅子击断过的,那断了的豁口,总不如原生的妥帖,尤其阴雨天气,殿下身体就很不舒服。”
“天哪。”
方长誉暂时忘了个人恩怨,对他生出了敬佩之情。
他是金尊玉贵的亲王,本可以在繁华的京城享尽荣华,但他却在十三岁时就远赴西北,一呆就是十年。这些年,他为了守卫西北安宁,吃了很多苦头,过得很艰难吧。
问题是,肋骨断过,她还能有什么办法解决?她也不能把自己的肋骨换给他呀。
且不说她挨不挨得住那疼,就她这小身板儿,他那么高大健硕,换给他他都不要。
想了半天,方长誉想着吃啥补啥,就找到厨房,炖了些大骨汤,端着去承运殿拍马屁。
结果,她连承运殿的大门都没进得去。
不仅如此,李松霖也因为多嘴,被朱启铎罚了掌嘴。
看着李松霖两个脸颊通红,方长誉觉得他是被自己连累的,都不好意思再跟他打听什么了。
这事儿可是让方长誉颓了两天。
过了两日,周芹又提醒她道,“殿下已两日没让主子去侍寝了。”
“殿下公务忙嘛。”
周芹催促她道,“主子也想想办法呀,殿下近身的八个一等侍女,个个模样出挑,又都有些本事,可都觊觎着殿下的美色许久了!殿下若是纳了她们,主子的恩宠就要被分走了。”
她也想过跟李兰玉联系,可是朱启铎的眼线多,又能干,她现在一联系李兰玉,暴露他的风险可大了。
还是再等等吧,等李兰玉想办法来联络她。
她最关心的,还是家人的安危。秦氏一党卑鄙无耻,把她的家人排挤出京不说,还暗地里派人暗杀。
想让朱启铎帮忙,她总得做一些对他有用的事。
安王生来天潢贵胄,什么都不缺了,寻常贿赂对他是没用的。
好在,女人也有女人的用处。毕竟京城不比西北,朱启铎做事没有在军中那么顺手,有时候也会有女人的用武之地。
现在朝中秦氏掌控,朱启铎但凡做的事情,就少不了被秦氏阻挠。她能做的,就是留在安王府,扮演好安王宠妾的角色,供他驱使差遣。
“啊啊啊啊——”方长誉发出了一阵嚎叫。
她可是立志做女诸葛、女管仲的人,怎么能够靠出卖美色谋事?
她的侍女珊瑚问道,“主子,您怎么了?不舒服吗?奴这就去回了话请太医来。”
方长誉道,“珊瑚,给我梳洗打扮,越妖艳越好。”
入夜了,方长誉来承运殿请安。
李松霖进殿通传,“殿下,方主子求见。”
朱启铎从窗边往外看,女人站在承运殿门前,一个人对着大门憨笑,嘴巴还不消停。
她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朱启铎仔细看她的唇语,她在说:
殿下,妾想死你了。
大约自己也觉得做作,又换了一副柔柔弱弱的神情,嘴里念着:
殿下,妾心口疼。
装模作样!
他冷声道,“让她滚。”
方长誉唉声叹气,连朱启铎的面都没见到。
听说郑太后已经接纳了方长誉,郑太后娘家英国公府的千金郑景怡,急急忙忙地进了宫,找郑太后诉说委屈。
郑景怡是郑太后的亲侄女。
郑景怡火急火燎地问郑太后,“姑母,您怎么同意安王殿下纳一个身份低微的女人?”
郑太后道,“安王二十三了,也该有个女人了。回头若是有了孩子,也算是名正言顺。”
郑景怡不服气,“那为什么是那个方长誉?她爹都贬为七品小官了,哪里配得上殿下?”
郑太后道,“皇室选妃,从来也不看女子娘家门第。管她爹几品呢,难得安王肯收下她。那些高门大户的,安王一个也看不上,有什么办法?”
郑景怡委屈地诉苦道,“姑母,您怎么不想着点侄女,殿下都纳了侍妾了,为何不跟他提一提王妃人选呢?”
“那也得安王喜欢你呀。你又不是不了解他的性子,软硬不吃。再说,盯上安王妃这个位置的,还不只是你呢。”
“您说秦玉璃吗?殿下与秦家势不两立,一回京就好好教训了秦氏,怎么可能娶她为正妃?”
郑太后略显担忧,“世事难料,不得不防。怕只怕秦家为了这个掌上明珠,用上阴谋诡计。”
郑景怡心想,秦玉璃敢用阴谋诡计抢人,她就敢用阴谋诡计让秦玉璃英年早逝!
“还有啊,安王启蒙老师顾岩瓒家的孙女,那个叫顾璎的姑娘,与安王是有青梅竹马的情谊的。安王又特别尊敬他老师,若顾家开口,安王或许会考虑答应。”
“我还是青梅竹马呢!殿下不也很尊重您吗?您抚养他多年,把他视若己出,您开口,殿下也会考虑答应的。”
郑景怡拉着郑太后的胳膊,“姑母,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您帮帮侄女嘛!”
郑太后数落她,“你呀,就是性情有些急躁,不如人家顾璎懂得进退。男人嘛,尤其是安王这样的,就是喜欢秉性温柔体贴的女人。你也要改改你的脾气!”
郑景怡扁扁嘴,“她哪里是温柔体贴?分明就是矫情做作装娇柔!殿下长途跋涉回京,本就辛苦劳累,她还扭着殿下陪她过生辰,陪她上街买礼物,她又不是没钱,真是脸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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