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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呵!你一个小小侍妾,在未来的主母面前,竟敢如此不恭顺!”
“哈哈哈哈……”方长誉大笑几声,“真好笑,明明都被赶出来了,真能打肿脸充胖子。”
“你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你敢——”
李松霖快步走上前来,喝止她们。“别吵了!殿下有令,谁发出一点声音,就去审理司的禁闭室呆着。”
郑景怡怏怏闭嘴,转头,却是突然一脚,踹在方长誉的背上。
“啊——”方长誉吃痛大叫出声。
片刻之后,朱启铎的侍女出来传令,“方主子,殿下命您去审理司禁闭室,关禁闭一天。”
郑景怡高兴得差点欢呼。
方长誉冲着大殿里大喊道,“殿下,郑景怡她踢我,我才叫出声!她是罪魁祸首,您却罚我,这不公正不公平!”
“方主子,快去吧。”
方长誉一屁股坐地上,“我不去!又不是我的错!”
李松霖回殿中请示,不一会儿又走出来,“殿下有令,你们两位一起去领罚。”
“什么?”郑景怡这回傻眼了。“明明是她发生声音,为何罚我?”
“挑拨是非,该罚。”
方长誉继续抗议,“明明是她偷袭我,我才不小心发出了声音,应该只罚她!我为什么也被连累?”
李松霖道,“殿下命令噤声,就算天上下刀子,您也得噤声。无论什么缘由,违背主上命令,就要罚。”
方长誉和郑景怡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对方不顺眼。
李松霖催促道,“两位请吧——”
方长誉心想,朱启铎摆明了是要针对她!心里暗暗把他咒骂了千百遍。
李松霖押送她们去□□审理司。这一路,方长誉已经熟悉了。
路上,方长誉悄悄地吩咐侍女,“珊瑚,给我拿一床被子来。”
没人比她清楚,这几日禁闭室里有多冷,那三天晚上有多遭罪,她不想再回味。
审理司主事张尧寒也没想到,才过去几日,他又见到了方长誉,“哟,您怎么又来了?”
“是啊,我还给你带了一个新人来。”
张尧寒看了看郑景怡,又问她,“得嘞,您还是老地方?”
“老地方,老地方好。”
郑景怡看着他俩吹牛打屁,十分熟悉的样子,讽刺道,“你是这儿的常客吧,真是个惹祸精。”
方长誉只瞥了她一眼,懒得跟她废话,心里默默盘算,晚上有她受的,最好冻死她得了。
方长誉把张尧寒拉到一边,偷偷地交代他,“一会儿,我那侍女珊瑚送被子来,行个方便。”
张尧寒答应道,“这点儿小事,您请好吧。”
到了晚上,郑景怡冻得瑟瑟发抖,旁边的方长誉却裹得厚厚的,睡得很舒服。
方长誉得意地讽刺她道,“郑景怡,这么晚了,殿下怎么还没派人来释放你呢?”
郑景怡牙齿都在发抖,哆哆嗦嗦道,“你……你等着吧,明天我……我一定要揭发你。”
方长誉得意道,“你揭发什么呀?殿下只说关禁闭,又没说必须冻着,是你自己蠢。看来,殿下对你情义也很一般嘛,你这么冻着,他都不心疼。”
郑景怡大喊道,“来人!来人!给本小姐开门!”
张尧寒闻声赶来,道,“郑小姐,未到时辰,您还不能离开!”
郑景怡道,“本小姐要去她那间!”
牢门打开,郑景怡抱着床破被子,就往方长誉的牢房跑去,一去直接挤上炕,往方长誉的被窝钻。
方长誉一边推她,一边大吼,“你给我下去!我最讨厌跟人同床!”
郑景怡跟鱼一样灵活地挤进了被窝,“就不下去!”
方长誉怒骂道,“要不是你这个缺德玩意儿算计人,今晚能有这事儿?”
郑景怡左耳进右耳出,只管睡觉,不到半个时辰,她就睡着了,还发出了呼噜声。
半夜,方长誉被呼噜声吵得实在睡不着。
方长誉一巴掌拍在郑景怡的脸上,“郑景怡!你给我醒醒!你呼噜声太大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郑景怡睡得死沉死沉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烦死了!
方长誉扯了两团稻草,塞在耳朵里,翻了个身。
终于翌日天明。
郑景怡一醒来,就开始鬼哭狼嚎,“啊——殿下居然真的关了我一整晚!他竟让我在这又脏又臭的牢房里睡了一整晚!他居然如此无情!”
方长誉心想,你昨晚睡得可开心了,睡眠丝毫不受影响的样子。
这个郑家大小姐,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
方长誉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算账,“郑景怡,你睡觉打呼噜打得好响,吵得我要崩溃了。以后谁娶了你,可要每日受这罪,真惨啊!”
郑景怡果然脸色大变,“你给我闭嘴!”
方长誉威胁道,“哎呀,以后看你表现喽,你要是再算计我,我可能忍不住嚷嚷得满京城都知道。到时候,别说安王殿下了,就是寻常人家,看又有哪个敢娶你!”
郑景怡咬牙切齿,哼了一声,不接话了。
看到她吃瘪的样子,方长誉才稍稍觉得出了口气。
两人一同走出了牢房,一起往回走。
走到半路,方长誉突然停下来,“等会儿,先去厨房找点吃的。万一先去回话,那个暴君又刁难我,让我跪在门外,自己又不搭理我,那我岂不是只能看着你干瞪眼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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