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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方长誉诧异。
“又。”朱启铎肯定地答复她。
“什么时候?您可不要诬赖我!”
“别打岔,你觉得我还要做些什么,你才是我的人?”
方长誉又猛摇头。
“是该给你个正经的名分了,不然你总贼心不死。”
方长誉惊呼道,“殿下,您千万不要给什么名分,我也不想要什么名分,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还是不肯接纳他呀。
朱启铎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回答她,“你可明白一句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又来了,又来了。
最让她受不了的,就是他这说一不二、不跟人商量一下的脾气。
她想要的姻缘,是势均力敌你来我往的,而不是他这样单方的强行施予。
朱启铎离开栖梧殿后,便直奔宫里去。
皇帝一见到他,开口就催促道,“什么事儿,你赶快说。皇兄我要去长春宫陪她用午膳呢。”
朱启铎愣了愣,才想明白他说的“她”是长春宫的庄妃。听说,前些时候两人还闹了别扭,最后,皇帝就封了庄妃来讨好人家。
“皇兄真像狗腿子。”
皇帝也不恼,笑了笑,“当她的狗腿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怕她还嫌呢。你快说你什么事。”
朱启铎算是看出来了,皇帝巴不得赶紧把他打发走了,他耽误皇帝当狗腿子了。
朱启铎回道,“前些时候,她曾进宫探望我母妃,被丽妃的宫女刁难了。宫里人是瞧她无名无分,便以为可以欺压。臣弟请皇兄下旨,封她为侧妃。”
皇帝也终于知道朱启铎为何亲自跑一趟了。“启铎啊,你还说皇兄像狗腿子,你自己呢,不也是巴巴地进宫为小方讨封?”
朱启铎倒是面不改色,“不一样。我不会像皇兄惯着庄妃一般惯她。”
皇帝露出一脸过来人的神情,心里暗暗道:小老弟,话可别说太早了,有你打脸的时候。
朱启铎又强调一遍,“皇兄别不信,我就是不会惯着她。”
女人就是不能太惯着。
帮她救哥哥,不能算惯着,那是他爱惜人才。
送她小鹿哄她学骑马,还把最爱的战马雪翎给她用,不能算惯着,那是他太无聊了,打发时间。
她使小性子,他就又送玉料又送刻刀,也不能算惯着,他堂堂亲王,这些东西算得了什么?
给她冰镇荔枝,当然不算惯着,反正他不喜欢吃,不吃就浪费了。
对,他就是从来没惯过她。
“她是个开朗可爱的小姑娘,能讨你喜欢,皇兄也不意外。”皇帝好奇地看着朱启铎,“不过,你只封她当侧妃吗?又打算娶谁当正妃?”
朱启铎不回答,反把问题甩回去,“皇兄的后位空置多年了,打算立谁为皇后?”
皇帝撑着下巴,叹了口气,“不是秦家的女人,难哪!”
皇帝平素懒散,不爱过问朝政,凡事多顺着秦翊祺。可是,在立后这个问题上,皇帝倒是难得的坚持。
秦家一心想扶秦贵妃上位,可皇帝就是不答应。他也懒得和朝臣争,就把皇后这位置一直空着。朝臣们年年都提立后,他就年年都糊弄过去。
论糊弄事的本事,皇帝可真是天底下头一等的。
朱启铎道,“皇兄难,我只会更难。”
“罢了罢了。”
皇帝吩咐内监,“去翰林院传令,叫他们拟旨来。”
朱启铎道,“皇兄,臣弟自己去说就是了。”
“也好。”
朱启铎出宫,去了翰林院官署。
当他出现在翰林院,院子里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立刻吓得跪地拜见,院子里顿时跪倒了一片。
“拜见安王殿下——”
他不发话,便没有人敢起来。
他们不由得猜想:这位大神怎么突然驾临翰林院?莫非,今日翰林院将有血光之灾?这位大神今天又准备拿谁开刀?他仿佛没带手铳,莫非他准备直接掐死?
“李兰玉在哪儿?”朱启铎开口问。
有人哆哆嗦嗦地回话,“回……回殿下,李编修在左边第二间。”
朱启铎往屋子里去了。
院子里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朱启铎走进屋子里,一身青衫的李兰玉发现他,立刻起身,向朱启铎行士人拱手礼,“臣翰林院编修李兰玉,参见安王殿下。”
朱启铎打量着他,到底是公府勋爵子弟,是比外头那群胆子大一些。
朱启铎往椅子上一坐,吩咐道,“皇上命你拟旨:方谨行之女长誉,封为安王侧妃。”
李兰玉瞬间瞳孔放大,颇为惊讶。半天,他才回过神来。
“臣领旨。”
“本王就在这儿等着,你马上草拟。”
“是。”
李兰玉走到书桌边研磨,准备动笔。
朱启铎盯着他,“李编修,你可知道她为何被封为侧妃?”
“臣不敢妄自揣测。”
“因为她讨本王喜欢,本王要给她封赏。”
李兰玉研磨的手一顿,“或许对她而言,侧妃的名分,并非让她欢喜的封赏,而是束缚。”
朱启铎脸色瞬间冷到极点,“不管是什么,她都得接受谢恩。”
李兰玉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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