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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气的是,当初她刚刚生下二皇子,秦太后居然让她把儿子给秦贵妃养。虽然没成功,可是这笔大仇,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从前,她的确仰仗过秦太后和秦贵妃,如今她有皇子,还是皇帝的长子,情势可完全颠倒了。
何况,她还要防着,她的好姐姐秦贵妃抢她的儿子。
秦丽妃劝说道,“太后,皇上受了蛊惑,这回铁了心不听您的,您就别再坚持了。皇上带着人去了园子里,您就和留下的妃嫔干瞪眼儿,何必呢?”
方长誉来过之后,秦太后便有了些动摇,加上庄妃挑事,这后宫女人风言风语多了起来,秦太后觉得自己再坚持,就实在是失了体面。
秦太后没再坚持说不去,火冒三丈地训话,“哀家还没定下去不去呢,皇帝巴不得把哀家撇下了?宫里这起子长舌妇,整日胡说八道,一个个都该拉出去狠狠掌嘴才消停!”
训了一通话,秦太后总算是找回了些颜面。
可秦太后心里头意难平啊。
她从前称霸后宫,连中宫郑太后都不放在眼里,顺风顺水了几十年,如今,却被一个庄妃拿捏了。
秦丽妃可不想再听她唠叨,起身告退,“太后,二皇子还小,离不了人,妾先告退了。”
等到秦丽妃走了,秦贵妃嘲笑道,“丽妃的心都飞园子里去了吧。她以为她有了皇长子,就能约过我爬上去当皇后吗?真是心比天高。”
秦太后斥道,“哀家不松口,她能当皇后吗?她又没庄妃那狐狸精的本事,还不知秦家才是她的后盾,真是眼皮子浅的东西。”
无论如何,这个问题总算是解决了,两日后,皇帝移驾好山园。
安王府里。
自从方侧妃进宫,朱启铎的脸色就比打了败仗还难看。
吉昭宁提心吊胆地走进承运殿,“殿下,刚刚得到消息,皇上明日就移驾好山园,秦太后松了口不再为难,王太嫔也要去避暑。”
“嗯。”
吉昭宁多聪明呀,他还能看不出来主子是为情所困吗?早日帮主子解决他和方侧妃之间的争执,他们这些随从才能早日不再被无辜牵连呀!
吉昭宁多嘴一句,“侧妃娘娘曾去劝说秦太后,为了您和王太嫔见面奔走,她心里可都装着殿下呢。”
朱启铎不说话,但也没避讳随从们提起她。
吉昭宁又问,“皇上派人来传话了,请您明日入园,您明日要去么?”
他自然要抽空去园子里看看母亲,还得挑晚上去拜见。
离开京城,足足有十年了,但他上一次见到生母,比十年更为久远。
至于要不要在园子里住,他暂且没有拿定主意。
他这些年粗糙惯了,也艰苦惯了,大漠里正午的酷暑和深夜的严寒,都不能影响他的睡眠,他在哪儿都能住。
何况,那女人也不愿见他吧?这些天逃离了王府,怕是舒坦坏了吧。
朱启铎不想回答,淡淡吩咐道,“去忙你的。”
“是。”吉昭宁退下。
夜幕降临后,方长誉去正殿给郑太后送了一碗安神参汤。
郑太后关心道,“小方,收拾好了没?明天一早,就要随哀家去好山园了。”
方长誉回道,“嗯,我早就收拾好了。”
其实,方长誉也想去好山园。王府戒备森严,李兰玉也不可能来登门拜访,到了好山园,他们见面就容易多了。
朱启铎也要去吧。
想到他,方长誉不禁叹了一口气,“唉……”
郑太后哪能看不出她为何叹气,安慰她道,“别叹气了,早些休息去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嗯。”
第二日一早,皇帝携两宫太后与众妃嫔,浩浩荡荡地起驾离宫,前往京城西郊的皇家园林好山园避暑。他们将在好山园里一直居住三个多月之久,直至天气凉爽了才回宫。
好山园里,亭台阁楼错落有致,气派中又透着雅致。
每一位主子,都有一处单独的住处。皇帝住在明徽堂,秦太后住萦心堂,郑太后住畅怀居,妃嫔们也各有各的住处。
今年,园子里特意修缮了两个住处:一是皇帝新宠庄妃住的竹里馆,二是王太嫔多年前住过已经破败的无相楼。
修缮之后,倒也宜居。
往日在宫里,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位份低的妃嫔,还只能住在偏殿里。主位嫌她的宫里人在偏殿碍眼,而偏殿的妃嫔寄人篱下看眼色的日子也不好过。
如今,到了好山园里,无论位分高低,妃嫔们各有各的一方小天地了,她们都格外高兴。有些人布置好了住处,便开始串门了。
方长誉跟随郑太后,住在畅怀居。
收拾好了床铺,方长誉吩咐侍女琼枝,“你去殿下的住处,瞧瞧殿下到了没有?”
琼枝领命而去。
安王的住处叫蕉雨汀,是一处位于湖边的二层小楼,它离女人们的住处较远,雅致安静。
一柱香的功夫后,琼枝回来了,“奴去蕉雨汀瞧了,那儿大门紧闭,殿下似乎没有入园。”
“哦,知道了。”
随后又过了几日,蕉雨汀始终大门紧锁着,朱启铎也始终没有露面。
方长誉便猜测,朱启铎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才没有入园。
可几日之后的一早,王太嫔笑呵呵地来找郑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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