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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太医已经赶到了,立刻给她诊治。
朱启铎赶到时,方长誉已经被扎了十多根长针。萧太医给她取出长针时,已经做到了尽量迅速,方长誉仍痛得握着朱启铎的手,把他手上都掐出了几道指甲印。
萧太医道,“殿下放心,长针并未伤及要害,侧妃娘娘并无性命之忧。侧妃娘娘还年轻,好好调理一段时日,应能恢复如初。下官这就去给侧妃娘娘开方子。”
“嗯。”
取出了所有长针,有几处针眼沁着血,朱启铎取了纱布给她包扎好。
方长誉伸出小拇指,去勾住朱启铎的手指,“殿下,我身上好痛啊,您能不能别走?”
“好,我就在这儿陪你。”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侍女把药端来了。“殿下,汤药熬好了。”
朱启铎端起药碗给她,“喝药吧。”
方长誉看了一眼,露出嫌弃的表情,“殿下,我身体可强壮了,不喝药也能恢复。”
从小到大,她就是这样贪甜怕苦,喝点药就跟要她命一样。
朱启铎叮嘱道,“不许讲条件,老实喝完,一滴不许剩。”
方长誉扁扁嘴,“那我喝完要吃糖。”
“好。”
过了两日,方长誉已经感觉身体好多了,她来到阳台边吹吹风。
朱启铎又端着药碗来监督她喝药。
方长誉苦大仇深地喝了药,又开始讲条件,“殿下,我真的不用喝了。”
朱启铎把她拎到桌子上,站在了她面前,伸出了双臂围困住了她。
“是不是李兰玉指使的?”
方长誉立刻坚决地否认,“不是!与他无关!”
方长誉心想,完犊子了,这回彻底落在他手里,她是跑不掉了。
郑太后啊,快来救救她。
朱启铎威胁她道,“你再不跟我说实话,我就直接去审李兰玉。”
“这……”方长誉不敢再打马虎眼。
朱启铎叹叹气,“为什么如此不听话、如此能惹祸呢?”
方长誉不知该怎么回答,觉得有些对不住他,让他来收拾烂摊子。她默默低着头,乖顺极了。
眼看她乖了,朱启铎也无意再责怪她。“不想再被抓了,连累你的小情人李兰玉,就老老实实呆着。再敢跑出去生事,看我不把你腿打断。”
方长誉立刻纠正他,“不是小情人!殿下不要乱说!”
“你做得出来,就管不了别人怎么说长道短。”
方长誉认真地给自己澄清,“说了不是就不是!我做什么了?就算我心有一些不满,可我知道自己身上还担着殿下侧妃的名分,未曾有过半分越矩。”
朱启铎没再说什么。
方长誉拽拽他的袖子,“殿下,多谢您救我。”
朱启铎转身慢慢走开,“我欠你的,这是还债。谁让我没事找事,封你当侧妃呢?”
怎么说呢?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方长誉听他这话,分明是带有那么一丝丝怨气的,可她理亏呀,灰溜溜地听着,灰溜溜地追上去。
追上去,抱住他。
朱启铎板着一张脸,“又来勾引了?消停点。”
方长誉赶紧松开,扁了扁嘴。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嘛?真难猜。
萦心堂里。
秦太后把皇帝叫去,询问了他调查的进展。
锦衣卫安排了给死去的乳母验尸,得出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结论,是乳母先给自己下了毒,然后以其乳汁毒杀了二皇子,因为乳母中毒的程度比二皇子要深得多。
二皇子每天的辅食都要一一验毒,乳母的乳汁是下毒的最好办法。
顺着这条路查下去,锦衣卫马上就查到,乳母用的毒,正是秦丽妃自己宫里的宫女小橘偷来给的。
小橘曾被安排去给二皇子拿牛乳,却在路上撞倒方长誉打翻了。为了这事,秦丽妃迁怒于小橘,打断了她一条腿。
小橘怨恨丽妃,报复到皇子身上。事发之后,小橘就畏罪自尽了。
而乳母又为何不惜以命来毒杀皇子,尚在调查之中。
听到这个结论,秦太后痛心不已,“这都要怪丽妃,平素嚣张跋扈惯了,不知给自己添了多少个仇家,结果连累哀家可怜的孙儿啊。”
皇帝宽慰她,“母后还要保重身体。”
问完了调查进展,秦太后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可知安王在慈宁宫说了什么?”
皇帝问,“说了什么?”
秦太后道,“他威胁哀家,若不放了方氏,山河浴血,皇位易主。哀家一早就知道他是个祸害,谋反之心,已经不做掩饰了。当年一念之仁,养虎为患。”
皇帝道,“他那是被逼急了口不择言。”
秦太后感到痛心疾首,“皇帝,你还在想什么呢?他狼子野心啊!你必须想办法,夺了他的兵权,折他爪牙。”
“不行。”
“为何不行?”
“启铎不会交,我也并不想要他交。有启铎坐镇,西北边境虎视眈眈的敌军不敢进犯,他的兵权不能夺。”
“朝廷就他一个能带兵打仗的不成?”
皇帝有些不悦道,“母后,您能不能不要只顾秦氏的利益?您能不能也考虑考虑我的处境?您是否也能听听,天下臣民如何评价我?”
“无知愚民,人云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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