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1章 腹背受敌,死战到底!
月下。
立于帐前的紫仙,雪肤被月光映的柔美剔透,肉眼可见的殷红点点,朝仰头望月的李燕云看了一眼。
她螓首垂下,香腮滚烫:“师祖她…可能对我有些误会,你莫急,我这就进去解释一番。”
李燕云侧眸看她一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紫仙越来越美了:“不必!她自己会出来的。”
紫仙立住身子,迷茫的望着李燕云。
头发糟乱如鸡窝的皇上,嘴角渐渐勾起,脸上的五指印张弛,他狡猾一笑,模样甚是滑稽:“——紫仙姑娘,你说鱼儿,怎样才会上钩?”
闻此奇怪的问题,紫仙一愣。
连帐前的程娥都深感疑惑。
稍加犹豫后,紫仙才道:“自…自然是鱼饵。”
“没错!”李燕云笑道:“那如若是钓你师祖呢?”
“钓我师祖?”紫仙蹙眉。
……
不一会。
寝帐前不远处,燃起了篝火。
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升腾。
程娥跪在一旁,正为李燕云梳理头发,李燕云盘坐在此,在突厥人的指点下,掌握火候,时而翻烤着羊身,各种食材香料朝上面抛洒,一时滋滋脆响,香味蔓延。
怕是连小孩都会馋哭。
“哎呀,真香!”李燕云啧啧赞叹。
连身后的程娥,都不住的暗吞口水。
李燕云用手中的小刀,在上面割了一小块羊肉,递至程娥唇前:“来,程娥,尝尝先。”
“臣,臣不敢。”被皇上亲手喂食,程娥脸红如火,又见皇上没有收回的意思,她只好红着脸,张开鲜润小嘴,吃下小刀上的羊肉。
她羞涩的掩唇,垂首咀嚼,很快美眸发亮。
一直观察她表情的李燕云,忙问:“好吃?”
“回禀皇上,口味甚佳!”程娥脸上烧红。
此言一出。
立于二人身后的宁挽香,她砸吧了几下小嘴,美貌过人的玉面,饱含渴望之色,美眸直勾勾的望着那香味扑鼻的烤全羊。
她眼睛发亮:“——真,真的很好吃么?”
她不知何时,竟然已经走到二人身后。
跟她而来的紫仙,都朝李燕云抱了一拳。只是紫仙和程娥,当真是想笑,帝后娘娘,竟然真的被皇上给钓来了。
不多时。
李燕云躺在草地,脑袋枕在老婆婆的腿上,而怀着身孕的她,大快朵颐,用辣椒面洒在羊肉上,小嘴啃着,一脸的享受。
同时。
边听五世孙忏悔:“老婆婆,朕知错了,朕真是不该对——”他看了看几步远的紫仙,干咳几声道:“反正朕错了就是——”
有美食饱腹,宁挽香心情也好了许多。
面上却一本正经道:“你别以为是本宫想吃,其实是本宫肚子中的六世孙想吃——”
她心底一软。
玉手轻抚李燕云的面颊:“五世孙,适才,本宫是不是打疼你了?本宫打你,是为你好,现在还疼不疼?”
“不疼,一点都不疼!”李燕云泪水哗啦的,直翻白眼。
表情十分怜人。
宁挽香油乎乎的樱唇一张,叹道:“还说不疼?都哭成这样了。五世孙,你什么都好,就是不诚实,你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不喜欢不诚实的人——”
“不是…老婆婆,你手上是不是沾辣椒了,辣的朕眼睛疼——啊!”他忍受不住疯一般的吼叫。
当即。
他急急起身:“水,水!快给朕水!啊——朕的眼睛!辣眼睛啊!”
看着疯跑的五世孙。
又蹙眉瞧了瞧自己满是辣椒水的手指。
宁挽香:“……”
……
帐内。
油灯时而噼啪脆响,偌大的毯上,李初早已在旁边睡着,二人侧躺在毛毯上,李燕云自后面拥着帝后,她脸红如火,艳绝人寰。
外面虫鸣不止,偶尔又巡逻的兵士列队在不远处经过。
她声若蚊鸣道:“今夜要进去么?”
“嗯!”李燕云在她耳畔道:“估计要在里面一夜!”
亮着油灯的帐内一时安静的落针可闻,她抿唇不语,绝美的模样秀丽无比,脸颊发烫间,裙袖一挥,玉掌朝油灯打去。
一股劲风而去。
油灯熄灭。
但不至于漆黑不见五指,只因帐外有火盆,她觉察到裙摆被撩起,忙道:“初儿会不会发——”
“不会!”李燕云紧紧搂着她打断道:“他睡的跟猪似的!”
她忙红着脸‘嗯’了一声,秀眉一皱,当即很快舒展开来,樱唇微张,芬芳慢吐:“五世,五世孙,其实,紫仙……也未尝不可。”
“嗯?为,为何?”李燕云喘问。
她没有回答。
清晨。
一律阳光透射进帐,迷糊中李燕云还是被帐外的兵士声音吵醒,说是已经拔营,李燕云慵懒的应了声,便没多说什么。
小皇子李初则是光着小屁股蹲在二人身前,见二人侧躺相拥,幼童糯声道:“——父皇、母后,你俩还不起来?太阳都晒屁股喽。”
宁挽香脸红如火:“都一夜了!”
李燕云嘴角勾起,迷糊道:“你先进被窝,别冻着!”
“噢!”李初应声。
趁李初没注意,李燕云收起。
当即起身背对着李初,拿着腰带束身,宁挽香撇他一眼,她嘶的一声,黛眉微蹙:“真是让人不满意。”
“你说什么?”李燕云好笑:“老婆婆,不知的以为这是口头禅,这个时候说,有点不合适吧?”
她脸上烫红,如熟透的桃子般,鲜艳水嫩,似若滴血,很是迷人,尤其是刚睡醒,眼睛似比非闭,慵懒的美人,万分妩媚。
“你,你将我扶起来!”宁挽香无力道。
她大着肚子,自然不太方便。
李燕云笑嘻嘻的将她扶起。
将她发起撩至耳后。
望着她绝美素颜。
甚是奇怪的问:“老婆婆,你昨夜说的,什么紫仙也未尝不可?”
宁挽香与他目光对视:“——我阻止你与其他女子,是因为其他女子不是知根知底的。紫仙我还比较了解,如若你喜欢,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
李燕云感动无比,面对面的与她相拥,下巴搭在她玉肩道:“老婆婆,今生遇见你,真是我李燕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
他一脸正派道:“可——你有所不知!”
“朕是一个不太会钩搭女人的男人,加上朕脸皮又薄,朕有你们足矣,心里又怎能容下第——”他低头数着手指,一时自己都凌乱,叹道:“——总之,照朕说,这事还是算了吧。”
他当真有些难以对紫仙下手。
昔日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已经熟络万分。
“可她暗恋你。”宁挽香认真的瞧着他。
“暗恋就让她暗恋去!”李燕云嘿嘿笑了一声,为她整理裙装。
此话入耳。
宁挽香皱眉,难道五世孙朕的不好意思?她黑眸乱转:“好,我知道了。”
……
二个时辰后。
几十万大军整装待备。
在李燕云的旨意下,大军继续朝西柔然部出发,柔然部首领虽是在此,可柔然部疆域依然被鞑靼国军队占领。
这下。
李燕云打鞑靼国的军队,就名正言顺,师出有名。只因那阿伏干赢已经跟李燕云称臣。
这代表柔然部,乃是大宗的疆域!
一些囚徒,如塞雅的初恋,苏尔沁,鲜卑王拓跋正,等一些人自然随军而行。
行了几日,倒也无事。
值得一提的是。
草原上的天气很奇怪,李燕云自离京时,就很少遇到雨天,这天却下起了暴雨,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但路上却泥泞不已。
行到傍晚。
李燕云才下令让大军安营扎寨歇息,而宗军的动静,鞑靼国自然知道。
———
———
鞑靼国。
王庭。
半圆形的大小宫殿星罗棋布,甚是规整,王宫中戒备森严,奢侈豪华的大殿内,马哈木喝着闷酒,比起往日的满面红光,如今他憔悴,苍老了不少。
殿内。
一个王臣口若悬河的说着:“不光东面宗军正朝此进发,就连难免的西凉军,也已经攻下葫芦谷,正朝维纳山而去!”
他朝前一步:“——大汗,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一些王臣脸色甚苦。
“你问本汗?”马哈木将铜壶朝木几一砸,震吼之声响彻大殿:“本汗还想问你们呢!”
“本汗要你们何用?!”
“一个个竟然都束手无策?”
在绝对劣势面前,怕是有再聪明的脑袋,也不好使,如今东南方,皆是宗军,和以前六部的联军。
恰如此刻。
一个兵士跑了进来:“报!”
没来及说话。
却被马哈木打断。
“又有何事?”马哈木起身,虎目爆闪:“难不成我军又被宗军打败了?——啊?”
他质疑的吼了一声。
王臣们的目光齐齐望向兵士。
兵士否认道:“不是的大汗,是西方的郎国,已经被法兰西拿下,据说他们的帝王是一个叫拿破仑的!”
“如今!”
“他们法兰斯几十万军队,已经朝我们鞑靼国境边压去,境边告急啊大汗!”
一石激起千层浪,王臣们彻底炸锅了,东有宗军和其他六部的联军,南有大宗西凉军,就连西面郎国,竟然被拿破仑攻下。
马哈木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木几前,一副失神的样子。
不光他。
一个王臣也吓破了胆。
他单膝跪下,单手伏胸,望着马哈木道:“大汗,如今我们腹背受敌,不能坐以待毙啊!臣,臣建议朝北方撤去!”
一些王臣相继点头。
“不,不撤,本汗不撤!”马哈木到底是一方霸主,稍微震愕之后,霸气随之上身:“本汗祖上何等的英雄,曾征服漠北七部,成为八部鞑靼国!”
他起身。
虎目坚定:“本汗,又岂能逃?给祖上丢了脸面?即便是死,本汗有何面目面对他们?”
“包括你们的祖上!”
“也曾是鞑靼国的王臣!”
“你们就愿意逃离我们世世代代生长的地方么?!”
“你们就那么甘心吗?!”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回音回荡在殿内,让一些王臣羞愧不已,支支吾吾不敢言语。
马哈木花白的胡子直颤。
他拳头青筋爆出,眼神锐利道:“朝北方去,乃是终年不化的动土,寸草不生,冷寒之地,让我们如何生存?”
“草原的勇士们呐,既然敌人将我们逼成这种地步,我们就干脆与大宗,和其他六部,以及法兰西死战到底!”
“本汗,即使与你们一起死了,也与你们一样,对祖上无愧于心!”
他言语感染力极强。
一时间本来还害怕的王臣们,这会热血沸腾,一个个热泪盈眶。
他们齐刷刷单膝跪地一片:“臣等愿死战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