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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想念,这个词汇对江恕来说太陌生,他没有体会过特别想念谁的滋味。因而每当这种时候,江恕都会潜意识里选择掠过,问常念:“在那边住得还习惯吗?”
过了很久都没有回音。
常念慢慢睡着了,显然习惯得很。
江恕只好默然挂了电话,心里空落落的,当晚,他再度失眠了,后半夜的梦境里,全是车祸后那个妄念。
他的夫人,他的儿子,他们一家人,幸福美满。
可惜,夫人走了,所有温情堕入黑暗。
头疼,将要炸裂的疼。
天灰蒙蒙亮时,江恕疲惫起身,经过客厅,好似看到阳台上在练五禽戏的常念。
他情不自禁走过去,摸了个空,整个人便陡然清醒过来。
阳台的角落里还放着那束玫瑰花,干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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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小周和保镖们准时来到常嘉家。
三人异口同声:“我们都是常念小姐的人,工作地点根据常小姐而定。”
常念还没起床,何淑一脸懵地请人进来,但是保镖们各自站在门口,小周提着一箱衣裙和首饰,开始搭配今日穿着。
然后,生活老师也来了。
何淑有些不放心,等常嘉晨跑回来,她就拉着人担忧道:“小念不会是海城哪个富豪离家出走的大小姐吧?别到时候让你大伯母一场空。她这么多年就想要个闺女,身体也不好,可禁不住大起大落。”
其实常嘉也没想到,现在的江恕都已经不记得阿念了,却还能细致安排到这个地步。不过是怎么回事常嘉再清楚不过,她安慰何淑:“妈,您就放心吧,我有数的,正好有他们,下午阿念跟您去机场,我也放心。”
今天常嘉的父亲常伟带队从塞北回来了,一行人乘坐飞机,大约要下午四点才到海城,何淑去接机,常念得知后很好奇,定要跟着何淑去看看。
不过常嘉今天要回研究所,本来还担心何淑女士一个人搞不定常念,现在好了。
何淑却是不服:“小念乖巧可爱,我哪能搞不定她啊?”
但是何淑看到小周搭配好的一套襦裙和首饰,以及发髻样式时,就默然收回了那句话。
常嘉笑而不语,她这个妹妹,不是一般人能搞定的。
常念上午照旧跟生活老师学习,何淑下午一点有课,要回学校,到时候就直接从学校去机场了。
何淑算了算时间,说:“小念,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学校吧,待会也方便。”
常念迟疑了一会,但是看着何女士和蔼可亲的面容,以及想到现代神奇的飞机,她点了头。
这是常念第二回 来学校。
何淑的课,她和小周坐在大教室的后排,阴差阳错地体验了一次“上学”。
上课前,小周说:“以前我上课最怕被老师点名,专挑后排坐。”
常念不解。
小周也解释不清这是个什么原因,大概从小到大就怕回答问题,当然大多时候是不会,怕尴尬。
但是上课后,常念却感觉出乎意料地好!
偌大的教室,大家认真听课做笔记,何淑讲课时偶尔也会点名提问,涉及文学方面的知识,“积极好学生”常念下意识举起手,就像平时生活老师一对一指导那样,她漂亮的眼睛会发光一般炽热。
教室里举手的学生不多,何淑一眼看到她,当时还以为小念是给自己捧场的,但想到女儿说这孩子不爱上学,便提问了另一个学生。
常念:“……?”
早上还喂她吃灌汤包的婶母不疼她了?
这题她真的会啊!!
不过那个学生的回答像是偏离了主题,何淑又提问了一遍还有没有别的看法。
这回大家都沉默了,习惯性的往前后左右看看有没有哪个勇士,谁知这一看不得了,后排高高举起手的女孩一下子攥住众人视线。
紫色的襦裙,古典的妆发,眉黛唇朱,琼鼻星目,精致的五官勾勒出倾城绝色,只一眼,百般难描,叫人想起苍穹一抹皓月、春日一缕柔风,清冷高贵,触手而不可及。
安静的教室不知谁惊叹了一句:“天,好漂亮啊!”
有这位同学带头,其他人也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咱们系有这个同学吗?好像从来没见过啊。”
“这颜值,简直吊打舞蹈系的校花!”
“淦我怎么才看到!!”
一道道视线整齐划一地投过来,常念有些懵住了,她还举着手,犹豫着要不要放下。
讲台上的何淑示意大家安静,然后笑着说:“那后排的同学,你来说说你的看法吧。”
常念这才站起来,本来她满心都是回答那个问题的,但现在几乎全教室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她脸颊不自觉泛起两抹红晕,声音也比平时更温软了。
不过发表自己的看法时可不含糊。
待她说完,教室里不约而同响起掌声:人美声音也好听!果然老天是偏心的。
“很好,坐下吧。”何淑脸上的笑意更深。
因这一小插曲,大家注意到后排漂亮得不可思议的新同学,下半堂课显然躁动许多,期间还有不少悄然回头张望的视线。
都是年纪相差不大的同龄人,空气中弥漫着荷尔蒙的气息,心思显而易见。
但常念没察觉出来,她现在就是很后悔,干嘛举手啊!搞得大家都看过来,好像看个没见识的小土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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