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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静立半响,才转身回去。
常念已经换上衣裙,正在给胸前的丝带系蝴蝶结,闻声抬起笑眸,看着江恕空荡荡的手问:“不是说去取什么机?”
江恕一愣,面上再度浮现不自然的神色,将他冷峻得总是显得漠然的侧颜衬得有了情绪。
凡事讲究效率至上,工作严谨有序的人,竟也会转头就忘记先前要做什么。
“抱歉。”江恕匆匆说,转身要出去。
常念从身后拉住他微微攥着的手,软声带着笑:“不用啦。”
长发微湿,是水汽氤氲,解开由风一吹,便干了。
江恕这才顿住脚步,回身看着常念,没来由的燥。
“笑什么笑?”他抬手捏捏她酡红的脸颊,然后一把将人抱起,往外走去,似乎后知后觉。
——再怎么说,这都是他的女友,有些情侣间的亲昵举动再正常不过,实在不必要刻意避讳什么。
常念在他怀里笑弯了眼,感慨万千:“瞧瞧,我就说吧,江总坐怀不乱,实乃真君子也,哥哥和阿姐他们实在是多虑了。”
江恕嘴角一抽,颇有些幽怨地瞧着常念。他到底是个正常的男人,温香软玉在怀,要说没有旖旎思绪便是虚伪了。可是对着女友这张清纯漂亮的脸蛋,他会有种负罪感,下不去手,心火却难消。偏偏她还说风凉话。
江恕的目光最后落在常念娇嫩的唇上,却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如常回了房间,脚步略急。
常念不作多想,还有闲心思问江恕明日先去玩什么,虽然没得到回应,她开始琢磨穿什么衣裙。
直到回到房间,门沉闷地关上,男人的亲吻便落了下来。
常念懵住了,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夫君,原本在心里搭配好的衣裙和首饰变成一片空白。
“你高看我了,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江恕启唇,低沉嗓音贴着常念的唇畔萦绕,“我也不过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普通人。”
“那……唔…”常念跌在柔软的沙发上,未说出口的话被尽数淹没。
她本来想说:那你装得挺像模像样啊!
在外头,脸一板,唇一抿,便是冷若冰霜,生人勿近。
很快,常念就没有心思走神多想了。
据报道,流星将会在夜晚十一点左右出现。
等江恕哄着常念上来,只看到个尾巴。
常念气呼呼地说:“都怪你!下次不给亲了!”
“对对,怪我。”便是现在天塌了女友说怪他那也就是他的错,江恕很识趣,“过一阵带你去看极光,行吗?”
“极光?”常念高冷地哼了声,又忍不住好奇,“那是什么?”
江恕知道解释了或许她也不太能理解,便说:“比流星好看,许愿更灵验。”
“哦。”常念没听过这个东西,当然要去!但是她表现得很一般,转身过去看北斗七星,边说:“行吧。”
这时江恕的手机响了,他目露不悦,但来电显示父亲,他只好对常念说:“我爸的电话,大概要说集团的事。你先看,我待会就回来。”
常念忽然转眸,“公公?”
江恕愣了愣,随后笑了。
常念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虽然前世她嫁给江恕时公公和婆母已经离开人世,但现在不一样了啊。她很懂事地说:“你先去接电话吧。”
“嗯。”
江父打电话来,确实是问儿子集团的事。父子自幼感情淡淡,公事公办的口吻更像上下属。
等工作上的事情谈完,江恕习惯地以“您注意休息,照顾好母亲”结束通话。不过那端的江父忽然问:“听说你最近交了个女朋友?”
江恕回身看了看常念,“嗯。”
江父沉默片刻,说:“八月份你奶奶大寿,我和你妈回国,在此之前你处理好私事。你年纪不小,该成家了,我看白家那孩子不错,跟你般配,到时候生日宴上你们交流交流,争取年前订婚。”
这不容置疑的霸道,是江源的一贯作风。
江恕的眉心蹙了起来,缓缓的语气很有耐心:“爸,我现在有女友,我很喜欢她。如果她愿意的话,生日宴上我会向您和奶奶介绍。”
江父脸色一沉,有些恼怒:“阿恕,你荒唐!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也能去到你奶奶面前吗?这让白家和其他人看到怎么议论我们江家?你要是实在割舍不下,先养着,别出来招摇,过阵子你不新鲜了就给笔钱打发了。”
江恕顿了片刻,再次一字一句重复道:“爸,她不是什么来历不明的女人,我很喜欢她,如果这段感情不出意外的话,我们会结婚。”
“结婚??”江父狠狠拍了下桌子,声音震怒:“你被鬼迷了心窍敢说这种糊涂话!”
电话里传来江母的声音:“怎么了?”
江父气急败坏:“这个臭小子竟敢在婚姻大事上忤逆老子!”
江母似乎顿了一会:“阿恕又不是孩子,许多事情比你看得明朗有远见。”
被妻子质疑的江父重重哼一声,语气更怒:“你懂什么?妇人之仁!我要他娶白家孩子还不都是为了集团好、为了江家好!今日别说是个没名没姓的,就是陈家都配不上!”
江母不答话,冷脸出了书房。
江父气得再次拍桌,对着电话道:“还有一两个月,你自己看着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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