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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摸了摸腰间,发现自己的钱袋也丢了。在她完全不知道,也并不想知道的时候。
“你不会一分钱都没有吧?”
那屋主见此,都快要破口大骂了。
她家半个屋檐都已经没了,这货要是没钱,她上哪儿补去?
无奈之下,她只能伸手去捉乔乐的手腕,准备拉着这穷算命的上县衙,给自家讨一个公道去。
而看着这一幕的乔乐,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毕竟那屋檐,的确是她克塌的……
这还真是个穷鬼啊。
围观者们暗道,这屋主也真够倒霉的。这种人,就是去了县衙也没用吧。
本来是没用的,但万事,总有转机嘛。
就像那眼神空洞的乔乐,忽然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雨好像停了。
不对……
不是雨停了,而是雨好像被什么挡住了。被一柄突然出现在她头上的花伞,完美的挡住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一刻,连伞外的雨水,好像都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就好像……
“大婶,我家小孩子不懂事,您说多少钱,我赔。”
一只手覆在了她湿漉漉的小脑袋上,轻轻地,暖暖的,就像他的声音一样,透着乔乐无比熟悉的味道。
雨中,少年手持花伞,白衣蹁跹。那如画的容颜,优雅的气度,不知在这淅淅沥沥的雨中,晃了多少人的眼。
“二,二十两……”
望着那立在乔乐身后,一袭白衣的少年,屋主大婶儿连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她也不知道这屋檐值不值这个数,但先报一个价,总是没错的。
要是人家让少点儿,她也可以少点儿。毕竟这样的美少年,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止是她第一见,周围的吃瓜群众们,也是第一次见。
一时间,方才的指责与嘲讽,都化为了一声声惊叹,与道不尽的欣赏。
人间真实,不过如此。
“好。”
但那少年全然不受周围的影响,一抬手,一枚银元宝已落在了屋主的手中。
哗!
众人再度沸腾。因为屋主喊的二十两,却得了五十两,足足多了一半儿有余。
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少年不仅长得好看,还有钱。
一时间,围观的妇人们两眼放光,蠢蠢欲动。媒婆想赚钱,夫人们想要女婿,婆婆们想要孙女婿……
而乔乐……
动手了,她动手了。
这不,那屋主还没反应过来,她手里的银子先不见了。
屋主:“??”
众人:“??”
是的,那枚银元宝竟在某道士阴沉沉的脸色中,完美的出现在了她的手里。
乔乐:“君、晏!”
抬眸,乔乐一声吼,白衣少年顿时浑身一抖。
此刻,某叱咤风云,别人看了掉头就是跑的少年,正乖巧的眨着眼睛,对于自己所犯的错误一无所知。
咳,在媳妇儿面前,害怕一点,总归是不会错的。
捏着手里的银元宝,乔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
“你、又、败、家!”
背脊一凉,君晏好想说自己身上没有二十两,就这五十两的元宝,还是他出来找乔乐的时候,从乔乐桌子上顺的。
仅此一锭,别无碎银。
然而,瞧着少女那阴沉沉的脸,他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
于是,众人便见那前一秒还豪爽得不行,一脸我不差钱儿的少年,默默从算命的手里接过了银子。
咔哒一声,掰成了两半儿。
一半儿给了算命的,一半儿给了女屋主。
空气突然陷入安静,但沉寂之后,却是全场爆炸式的哗然。
徒手把银子掰成两半儿,对君晏而言是举手之劳,但在眼前众人看来,却是神乎其技。
长得好看,有钱,还会武功!
这样的公子,别说是他们这小县城了,就是京城和云安,也不一定能遇到上吧!
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动是肯定要动的,就是一旁那个穷算命的,实在有些碍眼。
被雨淋得湿漉漉的不说,还脏兮兮的。那身道袍又旧又破,跟身旁的少年郎站在一起,简直格格不入。
而且,还抠!
显然,众人对挡住她们围上去的乔乐,有着极大的怨念。
但对乔乐而言,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在她最伤心的时候,她见到了她最想见到的人。
所以她也不管自己身上干不干净了,湿的也好,脏的也罢,男装也无妨,她就想做她现在最想做的事。
扑上去,一把抱住君晏。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这一次,君晏似乎早有准备。他就那么静静地的站在原地,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轻轻地搂住扑过来的乔乐。
尽管白衣染了尘,身上沾了水,周遭一众眼球落地,发出阵阵唏嘘……
但在少年那双好看凤眸里,依旧潋滟着笑,而这笑,竟温柔到了骨子里。
望着眼前的断袖之景,吃瓜群众们直呼辣眼睛。
而受到这一幕的冲击,他们也没兴趣再继续围观下去了。大下雨的,回了吧,这天都快黑了。
终于,这淅淅沥沥的雨里,只剩下了君晏和乔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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