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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暗卫们,也是从小培养的嘛。
总之人的用途很多,只要他们的地盘儿够大,沐鸢后日的开局够稳。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似乎并不是她与沐鸢的事儿,而是君晏与霍鄞的朝局。
在帮沐鸢稳住那群医者之后,霍鄞立刻便来找君晏了。
因为他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儿,除了感慨乔乐天纵奇才,所思所想他完全无法企及之外,他依旧看不懂这与他们今日所谈之事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些寒门官员的事儿吧,明明一点也没得到解决啊……
然而,待他一脸迟疑的跟着君晏回府时才发现,他错了。
因为留守太子府的属下居然告诉他们,府上已经收了好几张拜帖了。
而这些拜帖无一不来自今日立在朝上,选择短暂站在他们这边的寒门官员。
霍鄞细细的看过了,这些还不是排在末尾处的小官,而是寒门中仅有的几名大员。
虽然比起那些士族官员,他们的位置还算不得高,但在一众寒门之中,这已经是极高的位置了。
霍鄞:“这……”
愣愣的看着手中的贴子,霍鄞似乎抓到了头绪,却又一时难以反应。
君晏:“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对于一众寒门官员而言,他们早已忍无可忍。你仔细想想,这跟贫民窟的贫民们不是一个道理吗?”
闻言的霍鄞茅塞顿开。
是啊,如果说贫民窟为武京人所不耻,那寒门官员便为士族门阀所不容。
就某一种情况而言,他们是一样的。
也就是说君晏与乔乐既然愿意向贱民伸手,便同样会向他们这些寒门中人伸手。
贱民是如何产生的?
还不就是门阀制度下高低贵贱之分,清官浊官有别的产物。
因为这样的制度注重出身,所以贱民才为人不耻。
既然太子敢于接受不受待见的贱民,那便说明他真的愿意向天武的制度发起挑战。
祖制既已不合时宜,那便废去好了。
他不仅仅是在朝堂上说,他也真真实实的在做。
霍鄞:“可他们就那么相信你么?你明明……”
君晏:“我明明只知道求仙问道,常年以废物形象示人,是吧?”
霍鄞:“哈哈,你也知道啊……”
看着霍鄞那略显为难的笑,君晏到为自己倒了杯清茶,神色泰然。
君晏:“你以为他们是相信我么?以后或许能,但现在肯定不是。他们真正相信的,其实是父皇与姑父的决心。”
霍鄞:“舅舅和我爹?难怪,难怪你要请旨……”
一拍脑袋,霍鄞彻底的明白了。
原来如此!
一开始的他一直以为君晏请旨是为了乔乐,是为了让弟妹这个神仙彻底的控制贫民窟。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其实只是君晏的表面目的。因为不管宣不宣读圣旨,乔乐控制城西都已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而某些人的真实目的,其实是为了给那些还在望风的寒门官员们,吃上一颗只有他们自己才懂的定心丸。
这是武帝的意思。
这是冠军侯支持的事情。
不是我太子要办,我只是按照我父皇与姑父的意思,来做一个执行者,将方案具体落实而已。
由此一来,真正要与门阀对立的人就变成了武帝与冠军侯,而不是徒有虚名,甚至连虚名都没有的废物太子。
太子不可信,但武帝与冠军侯可信啊。
君晏:“你也知道,此刻的门阀士族一定在为今日的变故头疼,集议讨论我们的目的也在所难免。也就说他们现在还腾不出手来对付寒门,可一旦……”
没错,一旦他们腾出手来,一定会来一出杀鸡儆猴的。
霍鄞点点头。
这一招他可太熟了。
若他是门阀中人,他一定会先逮住这几名寒门大员,将他们打入地狱。
只要他们落马,便是对整个寒门最好的惩罚。
虽然这些寒门大员也可以选择投诚,但他们的价值在门阀眼里,恐怕并不那么可观。
也就是说留与不留,不过是门阀大人物们看心情的一句话罢了。
与其去那边做那可能无意义的摇尾乞怜,他们还不如跟着陛下与冠军侯走。
万一他们寒门真的崛起了呢?
是人都有自尊心,都渴望出人头地嘛。
乔乐那番话不止适用于贫民,也同样适用于这些寒门官员。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
抓住这一线生机,他们的未来也会有一丝光明。
霍鄞:“我说,你跟乔乐也忒坏了。这忽悠人不说,还左右开弓两头忽悠。至于舅舅和我爹,他们知道你这么坑他们么?”
盯着面前这一袭雪锦白衣,浑身一尘不染好似谪仙的太子殿下,霍鄞不禁一阵恶寒。
想当初他还觉得这是个傻子,得,现在他觉得的他才是个傻子。
君晏:“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
饮了一口茶,君晏满不在乎。
他连乐儿都坑,坑别人算得了什么?
与此同时,那批阅奏折的君玄与院中练剑的霍铭都默契的打了个寒颤。
这大晚上的,哪个不怕死的在骂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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