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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夫人搬来后,才零零散散添了不少常见花卉。
“等过了节,就把这些花挪到院子里去吧。”林菀吩咐。
摆盆的小丫头笑道:“奶奶,要不要挪些到东厢房?你们屋子后面那颗桂花树开花了,可香了。”
原来自打回来之后,隐隐闻到的那股熟悉的味道——是桂花香气。林菀回了厢房,把背面的那扇窗户推开,果真见到高大的树冠上,满是黄色的小花朵,一簇一簇的,香气扑鼻。
林菀觉得惊喜极了。这棵树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看来原主人也并非是什么也没种。或许还有什么她没发现的,林菀四处看了看,她玩心一起,便想找容谦和自己一起去寻。
可是厢房里没有人。林菀把目光看向旁边的房间,据说以前那是容诺住的,自他搬走后,就空了下来,难道是去了那?
走近一看。房门半掩,果然是在这里。林菀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一股清浅的银丹草气味扑面而来,让人心神为之一清。
只见容谦低垂着头,伏在书案上写写画画,他身边站着一身翠绿衣裙的夏芙,正在磨墨。夏芙专注的看着容谦,两人的距离很近,如果容谦抬头和她说话,稍不注意就会碰在一起。
林菀一愣。这个和谐的画面让她觉得不太舒服。
夏芙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抬起头看了过来。见是她,落落大方地做了个万福礼,又对容谦笑道:“二爷,奶奶来了。”
林菀扯了个笑容,没说话。这个夏芙因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就略显得尴尬,林菀没法像夏荷那样对她坦然接受。没想到……今日又撞见这红袖添香的情景。
“阿菀,你和娘说完了?”容谦搁下笔,用袖子随意擦了擦脸上的墨迹,招手道:“快过来看,我画的如何?”
见容谦污了袖子还把脸上抹得更脏,夏芙连忙掏出帕子,要递给他擦脸。林菀快步上前,取出了自己的手帕。容谦已经乖乖把脸凑到媳妇跟前了。
林菀这时才露出了几分笑意。她细细地给容谦擦干净,往后一瞧,夏芙已经不着痕迹地退了几步。
容谦没发现林菀的异样,他献宝似得展开桌上的画纸,对着她说道:“阿菀你看,我打算自己做一对灯笼,你一个我一个。花色选一样的,你是喜欢葡萄还是石榴?”
夏芙没再杵在那,她笑着说,去泡一壶茶来,就退了下去。林菀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对容谦的问题不免有些敷衍,“怎么会想到画葡萄石榴的?”
“中秋不是有灯会吗?我想自己亲手做一对灯笼和你去赏灯会。”容谦解释道,“一时想不到花样。是夏芙说,女子大约都喜欢葡萄,多子多福,寓意好。我也颇以为然,不过石榴也有多子多福的意思。我都画了出来,打算让你挑挑。”
“夏芙倒是很机灵的样子。”林菀看了看画纸,画得只能说有其形,算不上多好。她想也没想就选了石榴。
“她比夏荷那个笨丫头聪明多了。你看看,这个屋子我几乎不来,她也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熏了香。”容谦说。
“是吗?”林菀环顾四周,这个屋子家具物件甚少,文房四宝倒是齐全,她还是第一次来。“没想到二郎还会做灯笼。”
容谦收好画纸,笑道:“别说灯笼,就是做纸鸢,我也不在话下。等开了春,我亲手做了纸鸢带你去踏春。”
一说到玩乐的事情,容谦就眉飞色舞、神采奕奕。林菀失笑:“这么大的人了,哪还好意思去放纸鸢。”又不是未嫁的小娘子。
容谦挤眉弄眼,说道:“那咱们加把劲,有了孩子,带孩子去也是一样。”
林菀被他逗笑了,说道:“纸鸢暂且不说,灯笼你要做,也该多做几个。娘那里……”
“别提了。”容谦小声咕哝,“娘嫌我做的丑呢,她才不肯拿出去。”
“你就不怕我也嫌你做的不好看?”林菀重新铺开画纸,执笔,照着容谦画的石榴花样画了一张。她幼时于丹青上下过苦工,后来又经常描绣花样子,一勾一笔带出来,虽寥寥几笔,却比容谦画的好上许多。
容谦待她画完,装模作样的点头评论几句,一本正经地说道:“阿菀画图,我来糊灯笼,这就算是我俩共同做出来的。拿出去,肯定让人羡慕有加。来来来,多画几张,给娘也看看去。”
林菀:“……”这家伙,哪来的厚脸皮。
作者有话要说:
☆、仲秋
结果林菀被容谦缠着,画了好几张图,才得以脱身。
容谦拿着画,欢欢喜喜地去糊灯笼了。林菀看了看奉茶的夏芙,下意识说道:“你和我一起去库房清点吧。”
特意送给县丞大人的礼已经被分去前院,现在库里剩下的,多是些女儿家用的东西,或是一些精致的摆件。林菀对着礼品单子逐一对照,分门别类地放置好。
“奶奶,你看这面观音绣。阵脚都不匀称,竟也拿来送礼了。”夏芙展开绣面,忍不住笑了笑。
林菀看了眼单子,“别胡说,这是教谕夫人亲手绣的,不论如何……也是份心意。”不过这针脚,摆出来确实不好看,“收入盒中归置吧。”
“这套天青色茶具倒是不错,”林菀拿起一只茶盅,触手温润,不知道是哪个窑产的,看起来就是难得的珍品,她翻了翻出处,“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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