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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睿德见小顺子连解释都懒得,心中便更加恼火!直言侮辱道:“民间有句俗话叫做‘人属于他生长的地方,狗属于它吃饱的地方’,你自幼在吴家长大,这才吃了誉秀宫三年的饭,你就忘恩负义了!”
说着,他又扫了眼小顺子的下半身,好似恍然悟道了什么,便惊恐的问道:“还是说,因为你断了那活儿,就开始对男主子有依赖之心了!”
小顺子脸憋的通红,他早已心寒至极。他很想大骂一顿这个做贼喊抓贼的吴睿德!可主仆一场,他终是忍住了。然后他将脸埋到褥子里,无声的大吼了一声泄愤!
屋外的萧寐却是站不住了,他真想一脚踹开门进去把那个吴睿德狠揍两拳!
一个堂堂男儿,为了区区药钱就贱卖了自己的一生……如此披肝沥胆的忠仆,却被旧主这般羞辱!
可萧寐刚刚朝门迈了迈腿,就被嫪婉挡在了身前。她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袖子,看着他,然后用力摇了摇头。
萧寐深吸一口气儿,重重的阖上了眼,强行让自己心静下来。
嫪婉见他已是安份了,便想再凑回窗前去看看。怎料刚刚一想转身,恰逢萧寐睁开双眼。萧寐一把扯回她的胳膊,将她的身子扳正,然后不待她反映过来怎么回事儿,便将她搂进了怀里!
嫪婉:……
她完全是懵的。萧寐搂她不是头一次,却是头一次这么莫名其妙!那么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所为何来?
萧寐也说不清。他没有思索那么多东西,只是在方才那一刻,他心底乍然生出来两种情愫:
其一,为保护欲。他迫切的想要保护好身边之人,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追随他的。
其二,为发泄欲。他心中有火难泻,她却不许他去揍那个吴睿德,那她便要负责。
嫪婉几欲推开他,奈何完全推不动。
此时的萧寐,完全没有怜香惜玉想要尊重她的念头。他只想任性一回,抱够了才算。嫪婉越是想要推开,他便越是贴的更紧!嫪婉越是企图挣扎,他便将她的双手钳的越死……
……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将胳膊松开。嫪婉便如解绑了绳索的囚犯,边向后退着身子,边舒展着浑身的骨骼……
萧寐的力气太大了,她完全是被他平日里看似彬彬有礼的样子给唬住了!她现在唯一的念头是以后再见萧寐,她身边儿得带两个功夫好的亲随。
萧寐向她伸出了只手,意思是想拉她再去听窗户根儿。可嫪婉边摇着头,边更向后退了小半步。
这时萧寐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眼神有些凌厉的威胁道:“你是想让我抱你过来?”边说着,边再次向嫪婉伸出了手。
嫪婉接也不是,推也不是,心情很是复杂……心中只道这人今晚是吃错药了吗?怎么突然就成这副德兴了!
她很想提醒他一下:她是嫪婉,是悉池国的公主,能不能放尊重一点儿!
可她终是没有说出口,妥协的将手递了过去。
萧寐刚握住她的手,二人就听到小顺子屋里的门儿响了一下,应该是吴睿德打算离开了。
萧寐拉着嫪婉往墙根儿的草药架子下一蹲,看了眼她身上,又觉得她的绛紫色裙子有些招眼儿,便将自己玄色的大斗篷撩开往她身上一披,便将她整个身子裹了进去。
嫪婉的心猛烈的跳动了几下,这感觉太过熟悉……
每回披到萧寐的斗篷,她的感觉都能瞬间回到那个梦里……噢,不,那不是梦。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她的前世。
她永远记得斗篷披上身时的那种温暖,与之相对的便是之前的凄凉。尽管前世都是些支离破碎的片段,甚至断气前的种种她皆记不起,可那种绝望感却是始终刻在她心里。
只有萧寐给过他一丝温度。
她没有在意从门里走出来的吴睿德,甚至都没有瞧一眼。她全神贯注的盯着萧寐的脸,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在他脸上看些什么,只是看着看着,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往他身边凑了凑……
萧寐被她这不易察觉的‘亲近’惊到了,错讹的看着她。明明之前还很抗拒……难道是刚刚搂她搂的很舒服,把她征服了?
这时,小顺子房里的灯熄灭了,整个后院儿里唯一的一点儿光源也没了。
夜深了,比嫪婉和萧寐来时又黑了许多,当真可算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嫪婉甚至看不见方才还在她眼前的萧寐。只是他的那件大斗篷依旧罩在她身上,那么人也应该就在离她极近的位置。
就在她稍稍有些慌张之际,突然感到额间有一团热雾袭来!她本能的想要靠后倾去,可颈背间立马抵过来一只大手,不只让她无法向后闪躲,还将她又往前抵了一把!
那团热雾瞬间化作实体,碰在她的额头上,触感湿湿软软的,就这样在她眉心停留了好一会儿……
她觉得自己的心跳仿佛是停止了,气也不敢喘了,整个人完全僵在那儿!
显然,这是萧寐。他竟趁她看不见,偷偷亲吻了她的额头!
“你!”嫪婉忍不住发出声责怪的腔调,可开了口却又不知能责怪他什么。毕竟她连人在哪都没看见,仿佛自己是在怪一团空气!
“怎么,不喜欢这样?”萧寐的声音有些慵懒、有些无赖,就这样毫不知羞臊的挑衅着:“那要不要试试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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