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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家丁早就看出侯爷这回是动真格的了,既然下了死命令,他们自然不再惧怕商元逸。
“废什么话!快点儿走!侯爷还在里头等着呢!”商元逸越是反抗挣扎,他们就越是推搡的更不客气,似是要将这些年在他手底下受的怨气全发泄出来。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的道理,在竖敌越多的人身上就越适用。
一头雾水的商元逸仍是满目忿然,作强横态:“你们给老子记住今日,一个个的给老子等着!”
随着几人相互的骂骂咧咧,商元逸终是被推到了商嘉年身边。原本他还想上前告状府里下人以下犯上,可抬眼一见这场景,立马愣住了!
商元逸先是被浑身伤痕吊绑着的静竹吓的倒退了几下,静竹可是官凝青的心腹!紧接着,他将目光落到官凝青身上。见她瑟瑟缩缩的倚在墙角处,身上抖得厉害,连头都不敢抬。
商元逸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峻,便立马转身面向商嘉年,强按下心中忐忑,试探道:“侯爷,这是?”
商嘉年自他进来后并未正眼瞧过他,见他说话了,也只是以眼角余光斜觑一眼,很快便不屑的收回了视线,并向着身边的护卫冷冷命道:“去把小公子抱过来。”
缩在墙角的官凝青这下再也崩不住,腿一软便蹲坐在了地上,接下来的事她业已想到了。她转头看了眼静竹,俨然成了个血人。她知道,很快自己也将是这下场,甚至比这下场更惨!
官凝青又抬起眼皮儿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商嘉年,他正垂眸盯着手中所握的黑漆皮鞭,那眼睛中再着嗜血的杀气!让她不寒而栗。
天知道,她曾真的为他掏心擦肺,至死靡它!可是这个男人从未给过她一刻的安全感,自打进了平阳侯府的大门,她每日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她没敢盯着那人看太久,很快便将头转向另一侧,商元逸那个方向。
呵呵,她看到的是他似乎比自己还要害怕,手抖的像是在弹一曲节奏极其紧凑的古琴。看来这个男人也不是能护她之人,如今她也不妄求商元逸能护住她,她只求他能护住自己的新生孩儿!
商元逸大约是觉察到了有双眼睛一直盯着自己,便也转头去看,对上的是官凝青那双充满怨愤又并着一丝哀求的溢水黑眸。
哎~他心下轻叹一声。眼下谁又顾得上谁,只求各自保命吧……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儿婴儿的哭啼声!商嘉年今日为何大怒,商元逸此时也猜出了个大概。只是他想不通是哪个环节出的岔子,按说一切都谨慎小心的很,怎的会泄漏风声。
“侯爷,小公子已抱来了。”护卫抱着孩子来到商嘉年身边。
商嘉年却连看都不愿看那个孩子一眼,只冷言吩咐道:“开始吧。”
身侧的几名护卫领命,其中两人上前去反钳住商元逸的手臂,将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弹。另一人则端出一碗清水放到他的手旁,单手掏出把匕首在他手指上用力一划!
登时几大滴鲜红的血液滴进了碗中,随着一圈儿圈儿水波荡漾出艳丽的色晕。
紧接着,那护卫端着装有血水的青瓷碗往小公子那边儿走去。护卫对小公子的手法要相对温和一些,若是以刚才划商元逸时的狠劲儿,这娃儿的手怕是要废了。
官凝青紧闭着眼似是在逃离这一幕!她不敢面对,因为她很清楚接下来的结果。
但她毕竟比商元逸更早来此,更早猜到商嘉年的意图,故而她心思盘算的也久些。她早已暗暗打定好主意,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为了让商嘉年觉得那孩子是无辜的,她准备喊冤。
“侯爷!”官凝青终是掩下心中畏怯,冲到商嘉年面前‘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侯爷!是青儿的错……青儿怕被您嫌弃才一直没敢告诉您,早在青儿进平阳侯府的当晚,就遭遇了商元逸的侮辱……”官凝青的哭声呕心抽肠,凄入肝脾。
紧接着她便将那夜之事详细的娓娓道来,每到动情之处哭的情真意切,丝毫不像信口雌黄。
一旁被按在地上的商元逸听傻了,若非他自己就是那当事人,简直都要相信官凝青的胡话了!可他被那两名护卫按在地上动不得,脑袋被一只脚狠狠踩着,嘴早已变了型,想开口申辩都没有机会。
“如此说来,这个野种是你与商元逸所生的喽?”商嘉年平淡的问着,神色间竟无一丝讶异或是质疑,看着官凝青的眼神就像是在问今天吃什么般单纯。
“侯爷……青儿发誓,青儿真不知这孩子是谁的!青儿进侯府后除了被商元逸糟蹋的那一次,就全是在伺候侯爷了……”
“若是青儿知道这孩子不是侯爷的,青儿断不会生下他!”
一丝怪异的笑浮上了商嘉年的嘴角,那笑中带着不信任,还带着鄙夷,之后他冷冰冰的问道:“既然已经生下来了,你又打算如何?”
官凝青怔了怔,她知道商嘉年想听的是从她这个当娘的口中说出弄死那孩子。可那样这孩子就必死疑了!
她细忖了片刻,颤颤巍巍的试探道:“侯爷……您的身体既然……”这话她不便在此点明,反正商嘉年能听得懂。
“这孩子再怎么说也是姓商的,不如侯爷就大人有大量,容下这孩子,算是个过继也好……”
这是她所想到的能为这孩子争取一种生存可能的办法,毕竟商元逸也是商嘉年的堂亲,以商嘉年的身体情形,为了不使平阳侯府绝后,他迟早是要从亲戚里收个继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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