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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只愁没机缘,想方设法的找路子,却想不到如今上天莫名的给了这个羁绊!是危也是机,事在人为。
陆九卿丝毫没有关注薛成伯,却是斜了一眼他身旁的刘含玉,“你就是薛成伯府的千金?”
“是……啊不,世子爷跟前,含玉怎敢自称千金。”刘含玉拘禁的应着,不只是声音略微发抖,人也跟着茫然无措,甚至拿不准此时应话是该坐着还是该站起。
薛成伯父女俩都在恭谨的等着陆九卿接下来的话,却怎料他只开了这么个头,便端起案几上的茶碗儿来,慢慢品起了茗,毫无继续问下去的意思。
这时正巧有下人进来大堂,走至凉国公一丈远的地方驻下,毕恭毕敬道:“禀报国公,夫人身子有些不适,府医请您尽快过去看一眼。”
“夫人不舒服?那快去看看!”凉国公眉头微蹙着起身,与在坐各位简单招呼下,便匆匆跟着下人离开了。
刘义与刘含玉起身恭敬相送,他们却不知这其实是国公府的暗号。
但凡是碰到国公不想接待却又不好公然轰走的客人,便以翻过茶盖为暗示,下人即会上来找个适当且急切的理由。
而这次,是在先前陆九卿进来时,凉国公便将茶盖翻倒放在了案几上。
陆九卿自然知道这些,其实连他都未将这个空有爵位并无实权的薛成伯看在眼里,父亲又怎会真想听这人说废话。
不过既然来了,他倒是想要听听他们是为何而来,难不成是对昨晚的那封信有不满?
“薛成伯,”陆九卿放下手中茶碗,缓缓开口道:“这一大早的拖家带口来国公府,是有何贵干呐?”
这话说的轻蔑,但薛成伯也不恼,毕竟今日是来请罪的。便满是悔恨与恳切的又将今日天不亮就去京郊赵县令府上所遇之事,重新又复述了遍。
只是当他说完,发现陆九卿对于赵慕双的自尽,竟无半点儿关切的意思!这着实出乎了刘义父女的意料。
明明昨晚还为了那事替她打抱不平,今日就毫不在意她的死活了?刘义心忖着这不太对劲儿啊!还是说,这张表面看似毫无波澜的脸,实则已是悲痛欲绝,哀莫大于心死……
“自古红颜多薄命,事已至此,还请世子……”且不论交情是深是浅,薛成伯正想着劝他句节哀顺便,却不料立时被打断了。
“薛成伯!”
刘义被这声近乎是厉喝的声音惊了下,奇道:“陆世子?”
“薛成伯,你大早上的特意跑来国公府说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的死讯,到底是别有用心,还是诚心来触我霉头!”
“这……”薛成伯怔在了那儿,之后又转头看看女儿,仿佛在求证是否自己听错了什么。
刘含玉也是一脸的迷惑不解,昨日明明听她们三人说了被世子手下劫住告诫的事,原本的一出英雄救美戏码,怎的突然变成了不相识?
她壮着胆子起身谦卑问道:“世子爷,您不认识那个赵慕双?”
陆九卿将目光扫过她的脸颊,那轻蔑的神态好似在看杂草蝼蚁。
“赵慕双?”他重复了遍这个名字,双眼一眯,奇道:“本世子该认得她?”
刘含玉张了张嘴,刚想回些什么,却被父亲打断接过了话去。
“噢……呵呵,小女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世子莫要误会。这事也只是因着发生在京郊,觉得稀奇说来听听,并非要触世子霉头……”
如此解释着,刘义的脸上露出了笑意。陆世子既然不认得赵慕双,那之前便都是他们想多了。看来昨日世子所书之信,也仅仅是因着知晓了含玉的作为,有些看不过眼,故而提醒他们勿要把事做绝而已。
陆九卿疑惑的看着刘义,知道他这些驴唇不对马嘴的话是在敷衍自己。
接下来刘义便干脆起身道:“陆世子,既然国公夫人身体不适,我等又不便探望,那也不便叨扰,世子还是抓紧去守在夫人身边吧。”
“嗯,”陆九卿淡淡的应道,即便是仍未搞懂薛成伯父女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不想再与他多作废话,能走自然是好的。
也只有这会儿,才见他脸上露出了些笑容:“那薛成伯慢走。”
“来人,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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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成伯府的马车正往家驶着,刘含玉脸色多变,先是带着些桃粉的娇羞,好似在回味在国公府里初见陆世子那幕。但紧接又变为悻然,不满的看着她爹。
“爹,您不是说要撮合女儿跟……”话到嘴边儿,她却有些说不下去了,羞红着脸微微垂下头。
“跟陆世子?”薛成伯捊着胡须眉眼含笑,似在故意逗弄女儿。
“嗯……”刘含玉扭捏的应了声,很快又嘟起个嘴,怨道:“那为何陆世子才刚来没多会儿,您就要走了?”
薛成伯哑然失笑!原来女儿抱怨的竟是走的太早了,没让她看够。可方才在屋里时,她明明连头都不敢抬……
“含玉啊,”薛成伯边笑着摇头,边伸手指了指女儿,“这情谊哪里是坐在大堂里面面相觑就能生出来的?”
刘含玉茫然的望着她爹,有些不知他在讲什么。
薛成伯继续笑道:“你自然是得做些能让人印象深刻的事儿,才能慢慢生出情谊啊。”
“爹,女儿与陆世子才见过一次面,能做什么让他印象深刻的事儿啊?”含玉一脸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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