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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景同,你也太小题大作了吧!是不是爷们儿?”
……
那些打着‘欢迎’‘兄弟’噱头的声讨,就像一番狂轰滥炸般,让楚景同头痛欲裂!呵呵,这是拿谁当三五岁的孩子糊弄么?还是觉得他像个心智不健全的痴儿?
万堂书院,心心念念向往的京城第一书院,竟就是这副样子!
“你们大可以放心,我楚景同不是会为这点儿小事找夫子告状的人。”可眼下,他也的确不想再在此处呆了。
“我只是来书院太急,没带几件替换的衣裳,现下正好回家去取些衣裳回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课室。说是‘离开’,倒不如说‘逃窜’更为精准。那种仓惶与狼狈,除了他自己没谁能懂。
万堂书院有备用的马车,以便学子中途返家取物什,楚景同连居室都未回,便借着这车返回了正府街,楚妤所居的那套新别苑。
辅一进门,楚景同就显得有些鬼鬼祟祟,生怕丫鬟下人的看到他的后身儿。
这一路驶来,袍子裤子上那些水迹非但未见干,反倒因着天冷有些凝成了冰,硬硬邦邦的一看便觉怪异。
他原本想着径直回自己的房里去换身衣裳,再出来问问楚妤爹娘来了没。其实今日回来也不仅仅是因着被同窗欺辱,多少也是有些惦记楚夫人身子的。毕竟算起来,这差不多该到临安了。
当然,他尚不知在他走的第二日,爹娘就被陆九卿派去的马车给接了回来。
好巧不巧,楚景同为了躲院子里来来往往的那些下人,特意绕到一侧竹丛中的通廊走,结果刚走到拐弯儿,就看到两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坐在小亭子里。
“爹?娘?”他情不自禁的叫出的声。
当楚老爷与楚夫人闻声转过头来时,楚景同才心中‘咯噔’一下,后起悔来。他为何这般沉不住气,为何不等换了衣裳再提醒他们自己回来了……
奈何为时晚矣,楚老爷眼中一亮,立时从石凳子上起身,往前虚伸了伸手:“景同?景同回来了。”边喜出望外的笑着,楚老爷转头去拉楚夫人,心想着她定是同自己一般想宝贝儿子。
说起来,自从来了临安,他还没见过一个能让他顺心的面孔。
从楚妤,到陆世子,再到庆怀王妃……
楚夫人见到儿子自然也是心喜的,只不过她更为担忧他的学业:“景同啊,今日不是上学?你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这不耽误你的课业么!”
“哎,娘,孩儿算着您跟爹应该到临安了,还哪能在书院呆得下去。课业功名再重要,也没有您和爹重要啊。”楚景同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他娘亲哄骗了一通。
只是楚夫人虽病着,眼神儿和心思还是细的,她刚一靠近儿子,就发现了他身后的一大片水痕。
“哎哟,我儿这是怎的了?袍子怎么湿透成这样儿了?”
那一瞬,楚夫人心中闪过一个不好的念头,心想着该不是回来的路上马车驶的太急,坠进河里了?不然还有什么理由会把衣裳湿透成这样!毕竟天气晴朗,无雪无雨的。
不过好在她又仔细摸了摸上身儿,干干的,不似落河的样子。
楚景同面露窘色,负手捂着屁股,嘴里吱吱唔唔的还没想好说辞:“娘,没……没事儿,就是……就是不小心……洗脸时把水盆儿打翻了。”
他这蹩脚的理由显然是无法取得楚老爷与楚夫人的信任,就在他自以为搪塞过去时,楚老爷蓦地开口。
“该不是刚进书院,就将同窗给得罪了吧。”
第123章
其实书院中的人也曾多方打探新生的家底儿, 只是夫子那边口风紧,旁的人又不知, 故而楚景同来了两日还没摸清他的底细。这反倒揪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正巧下学时,张生几人远远看见书院的马车正往回赶,心忖着这八成是之前送楚景同的车!
“喂!停停停——”几人将马车拦下,马夫自然是认得他们,各个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高门大院儿里出来的公子。
是以, 马夫也对几位格外客气, 赔着笑脸儿询道:“几位公子, 不知有何事啊?”
张生掏着袖子往前一凑,掏出个五两的银锭偷偷塞进马夫的手中,笑道:“就是想问问你, 方才送的是谁啊?”
马夫攥着那锭银子就往裤兜里一揣!仿佛生怕被夫子或是旁人看到般。既而小声回道:“小人方才送的是新来的那个楚姓公子。”
果真不出所料。不待张生继续问下去, 粱生就迫不及待的抢过话儿去:“哎,你将那个姓楚的送到哪儿停的车?”
“送到……”马夫也有些答不上来, 毕竟那处府院也没什么牌匾,连府上姓谁都不知道。想了想, 也只粗略的答道:“这小的还真说不上来, 只知道那里是正府街。”
“正府街?那不是凉国公府所在的地段儿?”这回问话的乃是薛成伯家的公子刘含玺。
马夫想了想沿途所经,连连点头:“是是是, 刘公子说的对, 就是国公府往东二里路左右,新建的一个庭院。”
“原来他背后还有这层关系……”刘含玺若有所思。
张生梁生立马好奇的问他道:“刘兄可是认得那处府院?”
刘含玺点点头,坦言道:“自然是认得, 那处便是国公府陆世子新购置的一处别苑,这楚景同住在那里,想来和国公府是有些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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