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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周遗昉,只好装睡着。
    此时的周遗昉正坐在床上发呆,古蔺兰只偷偷看了一眼就缩回去躲起来。
    她从没想把世子当丈夫,在家里将她推出去替代艳娘的时候,当知道世子心中另有他人,娶妻只是为了挡他与另一个女子的丑的时候,她便不把世子当丈夫了。
    时下有一种风气,郎君们养女奴和小妾,贵妇人们便寻健奴和面首,并没有后世各种对女子单方面的约束。
    可那都是婚后的事,从没有哪个婚前就这样侮辱人的。
    既然如此,那她也不要遵守那些默认的规矩。
    她上辈子其实只有过周遗昉一个男人,而周遗昉也只有她一个女人。
    他们相识于彼此最狼狈的时候,却在心尖烙下了最珍贵的烙印。
    她抿了抿唇角,手指摸着核桃小床,夜深人静中,也许是故地重游挑起了几分惆怅,她叹了口气。
    抱香阁有了假娘子,也不知道现在她的两个侍女还有张妈妈怎么样了。
    肥橘在门口窝着,听到动静忽然抬起头来。
    月光下小小的一个人儿爬到窗花格子上,她撕破糊窗的宣纸,冲它招了招手。
    肥橘“嗷呜”一声,跃上窗檐。
    猫太肥,右脚踩空了没抓稳,差点掉下去,挣扎好一会儿才梗着脖子爬到窗檐上窝着。
    它用肥嘟嘟毛绒绒的毛脑袋蹭小人儿,差点把小人儿蹭摔倒。
    古蔺兰素白小手抱着大大的猫猫脑袋,挼了挼,贴着它耳朵小声道:“我知道你最聪明啦,快带我去看看我的蓬清、莲香和张妈妈。”
    “我的院子里种着很多猫薄荷,你一定找得到。”
    肥橘小眼瞪圆,喵呜喵呜地舔爪爪。
    喵薄荷嗷!
    夜色里一个小炮弹窜了出去。
    猫猫轻巧地爬上院子里的树,几个跳跃就稳稳站在枝头,低头看着对于小人儿来说高如悬崖一般的墙头,轻巧一跃。
    古蔺兰两只手紧紧揪着猫后颈皮上的肉褶,贴在它背上,失重感让她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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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不单单是周遗昉睡不着,古家其他人也睡不着。
    古艳娘被关在屋子里,听闻自己娘亲与人私通,差点惊厥过去。
    她的婆子和侍女赶紧揽住她,掐人中、喂水,古艳娘翻着白眼,醒神后第一反应是和郭氏的婚事黄了。
    她一边哭一边骂:“完了,全完了,她这个祸害,害我从出生就矮古蔺兰一头,是个庶出的娘子,现在有了好亲事,又连累我名声。”
    “她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被爹爹发现,在家里秘密处决了,一根绳子勒死,就当她是得急病死了,也好过现在被所有人发现,连累我和二郎的名声。”
    现在她被爹爹禁足,连门都出不去不说,就算让她出去,那些人也会对她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古道西颇有些咬牙切齿,恨不得对高小娘也就是高艳艳千刀万剐,生吞活剥了。
    这几个月府里不好的事层出不穷。
    先是家中女眷上香途中马车被劫,艳娘被匪徒绑走,二娘失踪,好不容易带兵将艳娘找回来了,所有人都来假惺惺关怀,贵府女郎没事吧。
    你家大娘找回来了,没出什么事吧。
    最开始他还能应付在找了,在找了,可时间久了找不回来,说闲话的也就多了。
    后来人家又同情,可怜见的,拢共就两个女儿,大女儿是庶女,庶女吃亏了也就吃亏了,反正不是嫡出的,可嫡出的女儿也不见了,也不知落到什么境地。
    这种事他一个男的还不好解释,此时有个主母就容易得多。
    可高艳艳明显不是能做主母的人,她心眼小的,见李氏的嫡女落难,踩一脚还来不及,才不愿意出面去平那些闲话。
    李氏还在时哪有那么多事。
    哎!
    古道西叹了一声,摇头。
    有时候忍一忍风平浪静,退一步过后越想越气!
    恰恰身边的老管家过来,禀告艳澜院那边大娘子的事。
    虽然对高氏生了厌,可艳娘怎么说也是为人子女,竟然能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他本就怒火攻心吐了两口血,此时又更气了,抖着手,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大滴大滴的汗从额上冒出来。
    管家见他那样,连忙叫人端了一杯茶过来,捧着放到他手里,一面掏手帕给他擦汗,一面劝道:“郎君,郎君别气坏身子,大娘子年纪还小,又被高氏宠坏了,说话不分轻重,您别和她较劲和自己身子过不去。”
    古道西咬牙切齿:“别..别跟我提那个贱人,贱人生的东西,教养能好到哪去。”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本来这几天是想借着假蔺兰这事将最近的流言蜚语都洗净,可他的老脸都在今天丢光了!
    “啪——哒”洁白的瓷器碎了一地,褐色茶汤瘫在地上慢慢流淌开。
    古道西拿茶碗的手那一侧忽然无力,右边面部有些麻木。
    管家被茶碗落地的声音吓了一跳,弯下腰将碎瓷收拾好,正准备去换一碗茶,抬头一看,惊恐地后退了一步。
    “郎君!你的脸,你的手!”
    古道西歪着嘴,僵硬地低头看自己的手:“我..我的手..怎..怎么..么了…”
    一丝涎水顺着他的嘴巴流下来,扭成鸡爪一样的手指颤巍巍地伸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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