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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
南榕听过温景州有时会与她随口言谈些许国事,但太子妃一事确是不曾听过,而且:“若我没记错,太子今年才十岁有一吧,这般年幼便定了亲了吗?”
“虚岁已有十四,于订亲而言不小啦,”
秋恬恬回了她的疑惑,不免失望的说道:“看来南姐姐是不知太子妃定的何家了,不过想来也是,首辅大人掌管朝政还要教导太子,确是无暇与姐姐这般闲话,不过既有此传言流出,想来再过不久圣旨变会降下,到时我自知是谁了。不过太子定亲确是突然且仓促了些...”
于太子妃一事,南榕未过多留意,她带着渐渐轻松的笑意,听着她没有忧愁烦恼的悦耳声音说笑了一路,沉重的心田着实难得舒畅。
南榕本无意前来拜佛,只耐不住秋恬恬说她有事要求佛祖,且以新娘子出嫁前都有佛前参拜以保平安喜乐的规矩,便被她强拉了来,
但既是来了,便不可敷衍了事,她也确实于佛前虔诚敬拜,只不过不是求她婚姻美满,而是求让一切回归正轨,让她能如愿以偿。
秋恬恬要为父亲外出生意求得新的平安福,必得心诚方可,时辰自也不短会,与她的婢女嘱咐了去向后,南榕便悄声出了大殿,
冬末初春季,梅花开放时,
幽幽梅香扑鼻而来,轻柔微风丝丝佛过,直让人能忘却一切烦恼。
许是因拿了她的命脉,现今她再出门已没了从前紧迫盯人之势,南榕令婢女园外等候,身后便真无人将她的话视若未闻。
她寻了梅林中最大开得也最盛妍美丽的梅树,仰起头轻轻靠在树上,放空心灵什么也不想,她积事于胸,压抑太久,极需得调整过来才能面对以后。
“此次冒昧前来,实是有困惑之事,需得请乐隐大师指点迷津。”
“安空大师言重了,你我同为佛门中人,佛理相通,自不分你我,尽请直言便是。”
“实不瞒乐隐大师,佛安寺中所镇之物不慎被野猫儿顽皮扒出,虽事后急急找回,但阵法已破,恐于首辅大人安排有差,贫僧此次急忙到此,一是想求问大师可有补救之法,二便是向首辅大人请罪。”
二人说话时不觉在梅林中最大的梅树前停下,因专于交谈之事,便也未发现树后有人已将他们所言尽听于耳。
?
第75章 [V]
“阵法破除,恐难补救,且那阵物为猫儿所碰,已然失了本气,此事还是尽快告知首辅大人为好。”
“不过安空大师也莫要太过忧虑,我观大夏承天普泽,日益强盛,国泰民安,首辅大人所虑天有异象之事早已定数,以物为镇,只为求心安尔。”
话已至此,安空大师终可心石落下,便捻扣佛珠轻轻一拜:“多谢乐隐大师点拨,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树后的交谈声随着两道不紧不慢地脚步声渐渐远去,南榕缓缓自将将可隐去她身形的树后现身,一阵春风穿越树海,吹起她缀着点点红梅的白色裙角,映着漫天红梅簇簇,真有如花仙化人,亦真亦幻。
“天象已定,以物为镇,求心安尔,”
“原来,是这样...”
*
清灵寺坐于山腰之上,站在殿外凭栏望去,世间万物都极显得渺小,却又因天地广阔,山峰高耸而显得此间人,如沧海一粟。
秋恬恬求了平安符出来,正见她一袭白衣,背影遗世,飘飘欲仙的玉立在石栏边静然远眺的模样,她本欲上前的脚步不知为何便一时踌躇,
许是察觉身后的注目,南榕缓缓转过身,微凉的山风吹着她翩跹走动的衣裙,令她有如御风而行,似真似假,又似远似近。
“求好了吗?”
清婉温柔的嗓音听得秋恬恬一阵恍惚,但见她清雅柔美的容颜微带疑惑的看来时,呆呆地点头嗯道:“好了。”
南榕浅浅弯了下唇,主动拉着她的手,偏头看着她:“走吧。”
虽然她看起来并无异样,但秋恬恬就是能感觉得到她与来时的不同,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再加上有温府的车马来接,二人本欲挑买养宠的打算便也就此无疾而终。
一日,温景州处理完公务,抬起头遥遥看向坐在书架前,皓首微垂静静临字的女子,春日的日光透过大开的房门照耀其身,令她如渡了层光晕般散发着柔和光芒。
他端坐在褐木官椅上深眸渐露柔色静静凝望着她,不知从哪日起,她身上的焦虑锋锐渐渐褪去,放佛又回到了二人最初相处时的那段日子,安之若素,淡如幽菊,
但他亦知,这些都只是表面,她的心中从未放弃,她与自己虽不再冷言怒对,却是一切淡淡,蛰伏下来,
如此也好,时移势迁,当他们成为夫妻,彼此相合,孕育子嗣,她在这里感觉到美好,有了着落,有了牵挂,那个光怪陆离,没有亲人等待的世界,便不再为她所执念,
而是慢慢变作一个念想,最后终将变作回忆。
“太子妃一事南儿可听说了,”
明亮宽敞的书桌因侧方有人到来蓦有压迫袭来,南榕将笔下所书之字落定后才淡淡开口:“耳闻一二,”
温景州敛袖抬手为她缓缓研墨,垂凝着她清丽柔美的侧颜,后转眸看向她的字,赞誉的点头说道:“南儿的字洁净灵秀,字如其人,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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