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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终是向着强者,本该愈显黑稠的黑水却再无黑色增加,随着一道锋利的破水声响起,黑原沉重的目光不可抑制的看向那被执在手中,还在不断滴水的发上,
却随着他翻转手腕松开手,任由那截发掉落在地一点点睁大了双眼,那截发,漆黑,湿直,未有任何变化,自也与他一直持在手中的黑褐色卷发,绝不相配。
“呵,”
“黑原你看,南儿再是聪慧过人,也终是要落我一筹,她果然还活着,这两年来,她定也如我般日夜思念,从未将我或忘,她或许时而便会惊喜的错觉我去接她,既如此,我怎能叫她失望,还有我们的孩儿,定也迫不及待想要见我这个父亲了。”
黑原怔怔的看着他清雅欢喜的期待神情,却如何说不出一句附和之语,因他的双眼却分明极深极冷,亦,志在必得。
忽然袭来的夜风激得他猛然后背发冷,南姑娘她,终是做错了啊。
温景州在迈出停放冰棺院子的瞬间,面上的温柔喜悦的神情已冰冷彻骨,他握着手中卷发越走越快,周身萦绕的冷怒之气咄咄伤人,
直至行至花园前他忽地停下,黑如深渊的眸仰望天边冷月,喃喃笑语:“南儿莫急,很快,你便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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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南榕忽地自梦中惊醒滕然坐起,抚着心口剧烈喘息时,一滴冷汗倏地自颊边无声滑落,可她却无心擦拭,黑亮沉静的双眼惊恐无神的望着虚空,
寂静的夜晚忽有婴孩哭声响起,她唰地扭过头掀开床帐,却竟见夜灯照不及的阴影处,有一身材颀长面容模糊的男子,正怀抱一鲜血淋漓的婴儿静静望着她,
“啊!”
不甚结实的床帐被慌张的用力拽下,南榕惊恐的后退至墙边,她想闭上眼低下头,可身子僵硬不听使唤一动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步步逼近,
“南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南儿的心好狠,竟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午夜梦回,你可睡得安稳,你可于心有愧,可曾后悔了吗?”
“不!”
南榕惊叫着坐起身,浸满泪水的双眼亦唰地睁开,眼泪不停流下目中却无焦距,浑身打着摆子不停喃喃说道:“不要找到我,不要找到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木居士?木居士?”
“木居士你可在屋中,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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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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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借一把又一把砍翻了刃的大刀,数次任务里死里逃生的强悍身手,在幸存者基地以一个普通人类女人的身份占据一席强者之地的戚知霄
在一次死亡任务中与丧尸和变异兽杀红了眼,神智再次清醒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遍地尸身的屠杀现场。
看到几个身染鲜血,士兵模样的男子提枪砍来时,身体就先于脑子抢先一步夺枪反杀。
随着摸索身处世界,谋求安定的途中,随手救下的人越来越多,追随者也越来越多,不知不觉她身后已经站了望之不尽,数之不完面容坚毅的战士。
凡她所过之处,一片安定!
不知不觉,她已莅临顶峰!
第99章 [V]
敲门声响起时,南榕条件反射的扭头看去,简洁到一目了然的昏暗室内安安静静,除她以外再无旁人。
萦绕脑中的轰鸣淡去,门外关怀的询问声亦变得清晰起来,她却先再次心有余悸的巡视了遍屋内后,才颤抖着松了口气,亦才终于确定方才所见都是她的梦魇。
可也正因此才证明她的心魔心结始终都在,她人虽是自由的,可心却被困住,但有风吹草动时,便会叫嚣着跳出来逼着她,折磨她。
强装无事的谢过了门外秦女冠后,南榕已再无睡意,她站在原地神思不属恍惚难明,半晌后,才披了衣衫将一直藏在柜中的小牌位取出供在桌上,而后便跪在蒲团上,一遍遍熟稔的念着往生经,
她的目光直直望着它,泪水却不由控制不断自眼中滑落,
她确实心中有愧,可却又冷血的并无后悔,即便当时她不曾因惯性撞到崖壁,无法控制的伤到她,日后她也不能保证会不会用其他的方式刻意的流掉她,
她无法接受要孕育一个不被自己期待的孩子,她也没有准备好要做一个母亲,即便她或许一时不忍留下她,也不敢保证日后会不会迁怒她,不喜她,
她或许真的不适合做一个母亲,她做不到像她的母亲一样可以为了保护她而牺牲自己的伟大。
不论如何,她背负了罪孽,理应受到良心的谴责,也甘受恶果,惟望她不知来过,不知痛苦,一定要投到一个父母恩□□中,幸福快乐的长大。
这一夜,南榕不曾再合上眼,她跪了一夜,亦念了一夜,直至天光亮起,她僵硬的踉跄起身,将牌位细心擦拭放入木盒中重新摆在柜中,而后蹒跚着走到门前打开门,用酸痛的双眼迎接光亮,当光芒照亮屋中时,她亦如如获新生般,蓦觉心头一轻,一直闷在心中的郁气终于长长呼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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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榕不敢赌,若赌输了,她将要面对的必然是比地狱更痛苦的磨难,昨夜的梦,许是因她日有所想,也许是警示,却都是在提醒着她,不能束手待毙。
可她的住处已由官府登记,并严厉警告不可离开此地,且不论户帖不在她手,若此时阳奉阴违执意离开,无异做贼心虚自露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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