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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有些哑语的嬴煦,手中还挎着那一篮“嬴煦买给他的花”的谢景琛则是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之后小声道:“但是那都是不一样的嘛……”
这是他第一次从嬴煦手中收到花。而且又是这样特殊的一个日子,即便他并不喜欢大启如今的乞巧节背后蕴含的故事,而这花是他自己讨要过来的,但是……
能够收到来自嬴煦手中的花,他还是很开心。
开心到这原本不喜欢的节日也变得有两个喜欢起来了。
对于谢景琛而言,只要是和嬴煦扯上关系的,那么无论什么,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随后看着谢景琛这傻乎乎的笨蛋模样,嬴煦也没有再继续说他,当然,这其中不免是有些她已经说累了的情况。
而见到嬴煦微露疲态,谢景琛也是很有自觉的再度蹲下去,主动的要背她回去。
他这么懂事,嬴煦自然不会有什么迟疑,重新靠上谢景琛的肩膀,而后在少年人软着声音求着她帮自己拿一拿花花之下,嬴煦勉为其难的伸手提起那个竹篮,看的谢景琛顿时间就嘿嘿的傻笑了起来。
嬴煦在大佛寺给兄长祈福花费的时间不短,所以两人离开大佛寺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原本来时喧闹繁华的街道上也凋零了起来,只剩下稀稀少少的三两个人。
不过却也多了一份清幽寂静。
随着谢景琛穿梭在街道之中,他背上的嬴煦像是忽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倏地抬了抬脑袋,一只手又左右摇了摇提着的轻巧花篮子。
“阿煦怎么了?”俊朗的少年人第一时间便如是问道。
嬴煦道:“我不想回皇宫,你换个方向,去我家。”
一句话音才刚落下,旋即漂亮的姑娘便再重新的懒懒倒了下去,将脑袋的重量压在少年人的肩颈。
如今皇帝已经死了,而她也把休书甩给他了,皇帝在时她便已不再是皇后,所以之后也不会是太后,自然也就没有再回皇宫的必要。
皇宫之中的那一团烂摊子,嬴煦才不想去收拾,左右她已经和那些东西没有关系了。倒不如回家,还能够落得一份自在清闲。
何况回家里面,也是可以更好的等大哥回来。
想起自家哥哥的倒霉苦命,嬴煦便不由得忍不住叹了口气。
而她一叹气,谢景琛也便第一时间就意会到嬴煦的意思,安慰自己背上的姑娘道:“阿煦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找那个部落了。”
“……嗯。”靠在他的肩上,嬴煦轻轻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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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煦就这么的一路被谢景琛背回了嬴府,直到被送回到自己的卧房嬴煦这才脚沾到地。
才刚刚对侍女吩咐下去烧热水,嬴煦一转头就看到谢景琛同自己说要走,不禁问了句,“你去哪?”
谢景琛答道:“回家。”
嬴煦侧头,“都这个时间了,你就住这里啊。”
听到这句,谢景琛的呼吸不禁一屏,声音都有些开始结巴了,“可、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嬴煦奇怪,之后又道了一句,“毕竟嬴府又不是没有你的房间。”
从小到大,谢景琛可没少在嬴府待过。
府中他的那间房间,就是很小的时候,他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嬴煦,谁都拉不走凭借着一股倔劲儿自己弄来的。
想起这件事,嬴煦忽然之间抬眸看了眼他,目光之中隐隐带着打量,把谢景琛给看的不住心生出紧张来,“怎、怎么了吗?阿煦怎么忽然这样看我?”
“就是突然发现……”嬴煦抬手掐住下巴,一副思考状道:“你好像和以前,变了挺多的?”
嬴煦隐隐约约的记得,似乎在很久以前,好像是她刚刚认识谢景琛——那个时候他也不叫谢景琛,他还没有名字的时候,在她非要去冷宫玩的那天,捡到的长得漂亮,自己看着很是顺眼的冷宫“小太监”有点阴郁,也不爱理人……当然,这里指的是不爱理她之外的其他人,不然以万人宠纵的嬴家小小姐的脾气,肯定早就把敢惹自己的什么阿猫阿狗给扔一边去了。
那个时候的谢景琛,当真是可以用上一句狗憎人嫌来形容,她身边的人没一个喜欢他的,但嬴煦当时偏偏就是看他顺眼,而且谢景琛乖巧懂事听她话,所以也就一直留着他做跟班了。
后来嬴煦也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小跟班忽然之间就有人喜欢有人夸,莫名的就成了皇伯伯最宠爱的皇子。
不过她也并没有注意这样的事情,毕竟似乎其他一切都在变,但谢景琛在她面前一直都是那个听话懂事的小跟班,她做坏事他背锅,她想打人他就去提前准备麻袋。
明明有些事情由她做根本就不会落下任何惩罚,甚至可能连口上的小小惩戒都没有,但是谢景琛也还是在主动给她背锅,将事情承担在自己身上。
听到嬴煦的这句,谢景琛顿时就有些手脚都快要无处安放,害怕嬴煦忽然之间觉得自己有哪里不顺眼,弱弱的问了一声,“有吗?”
嬴煦点点头,直接就和他说起自己刚刚想到的往事,道:“我也是忽然之间想起来的,以前都没有注意,”随后又问了句,“所以你是怎么变得有人喜欢的啊?”
听到这句,谢景琛倏地就是一怔。他其实有些没有想到嬴煦会对自己问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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