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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想通了便是来寻我便是。”秦氏仍旧那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那双和蔼笑意的眼眸深处掩藏了深深的恨意。
宋怡停住脚步,未曾回头只是嗤笑一声,平日那娇柔的声音中带上了甚多的凉意:“想了顾伯父那毒该也是这般来的吧。”
言语了这般一句,她才是又抬步走出了主屋。才是踏出屋门,一道秋风即可由她身上拂过, 惹得她被汗水浸透的身上一阵瑟瑟凉意。
这个秋日,可真是多事之秋。她与顾知文的情爱,好似这秋风一般, 来的快也去得快。
这阵秋风汤汤拂过, 吹散了她心上最后一点的懵懂春情,爱恨须臾, 到头了却如一场大梦。大梦初醒,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屋中秦氏听了宋怡最后的言语,瞧这宋怡离去,她维持的和蔼笑意终于在面上破碎了去。秦氏眸光阴鸷的瞧着宋怡离去的背影。
下毒又是如何。她早就是回不去了!宋怡,我便是等你再是回来求我。
昨日夜里夜朗星稀,宋怡在听雨轩中的花园坐了一宿,彻夜未眠。
她许是还在期待着,期待顾知文出现,期待义无反顾的与顾知文远走天涯。
时间一点点流逝,宋怡等着、盼着、想着,便是顾知文来与她说一声她们二人之间结束了,她也是愿意的。
一夜过去,宋怡坐在凉亭中看着晨光破晓,四周的一切是那么的寂静。
她情难自禁,面上悄然无声已挂了两行清泪。他终究是没来寻她,是那女子拖住了顾知文的么?
宋怡不敢再深思,她想保留最后一点对顾知文的美好念想。但不去想了,她心上便空荡荡的。
“今日该是要宣旨的日子了吧。”宋怡自言自语,抹去面颊上的泪水。
宋怡朝着京都主城走去,走到城门口正是过了宵禁。她恍恍惚惚的就是走了去顾府门前。才是靠近顾府,就听见了喧天的锣鼓声,无比的热闹喜庆。
顾府出来迎旨的只有秦氏一个主人,不见顾知文。
宋怡混在人群中,听见了秦氏说顾知文已离家寻神医去了,她随即就是恍惚着又离开了顾府之前。
小通子挨家挨户的按着名册上的名单宣旨,方家是最末一家,他锣鼓喧天的到了方府门前,方府却是大门紧闭。
小通子在外喊了几遍:“方家众人出府听封。”却不见那方府大门有何动静。
岐国皇宫,朝华殿。
安诸正是在批阅奏章,一个小太监风风火火的就是冲来安诸跟前跪下:“陛下,通公公差人传来了信儿,说方府府门紧闭,抗旨不接。”
“不开门?”安诸略是诧异,这方惟长本事了,竟是敢公然违抗圣旨。
他随即道:“天牢好似近年空置了甚久年月了罢,差人请方爱卿去天牢坐坐。”
要不是为了制衡朝中势力,方惟那女儿如不入宫,安诸才不会与他计较。不是太后逼得太紧,他哪里想搞一批女人来宫中。
安诸自小就是在宫中长大的,那些女子间为争宠的尔虞我诈他见的多了,看得烦了。索性他继位了,就不册封什么妃嫔,瞧瞧这些年他过的真是清静。
清静日子到头了。安诸才是最郁闷的那人,但这么多年空置后宫,他终究是扛不住了。
朝堂上那些大臣一本本的参他选妃,私下里太后日日对着他叨叨絮语。
得得得,他只得妥协。
宣旨这日,岐国京都里出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方府刑部尚书方惟紧闭大门抗旨不接,其二是市井间开始谣言四起,说顾府小姐顾倾城不在顾府中,早早是与人私奔了。
关于顾倾城的言传,是自顾府接下圣旨不久后开始的。不消片刻消息就传遍了岐国京都的大街小巷。
接近黄昏时分,安诸正是立在一副山水画边上赏玩,一名玄衣男子形如鬼魅,一个查验的功夫就出现在了安诸的跟前。
“付七,事情查妥了?”
“查好了陛下。”暗卫付七将手上一踏厚厚的纸递去恭敬的奉到安诸之前:“这些都是查到的信息。”
安诸接过来,仔细的阅读起来。他面色虽依旧是一副慵懒的模样,但是越是往后翻看那些纸张,面上的表情就是越发的精彩。
中午些的时候,他已是听见了一些关于顾倾城的谣传,那些后安诸已九分确定了心上的猜测。
他由听雨轩回来后,便是差人去查了宋怡。虽是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但是真的确定下来宋怡并非顾倾城,安诸心中又是莫名的失落起来。
若她并非顾倾城,那么入宫的人便就不是她了吧!这怎么行。
小通子由外面进来通报,便是见安诸直接的掠过他的身边,道了句:“孤去听雨轩一趟。”便是风风火火的离去了。
“陛下——”
跟在小通子身后的卢未央瞧着匆匆离去的安诸,对着他道:“陛下这是有急事?”
“兴,兴许罢。”
“那这——”卢未央心上踌躇了一会儿,随即道:“臣女今日便是告退了。”
她倒是要去瞧瞧,安诸这般的火急火燎的,是要去做何事。
宋怡恍惚了一整天,昨日她等了顾知文一夜,已是等的心死了。
但是她不知道为何,就是还期望着忽而的遇见顾知文,期望一切从未发生。她恍恍惚惚的由主城中走出,到了竹园村的时候已是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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