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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诸带着宋怡回了东曲宫,卢未央晚来一步,恰好扑了个空。她悻悻的往东曲宫那边走。
东曲宫中,太后又拉住了宋怡的手哀哀戚戚道:“城儿啊, 哀家最大的心愿啊, 就是希望你们一同入宫来的几个妃嫔都能和和美美的, 多为皇家添丁, 多为哀家添几个大胖孙,男孩女孩都行。哀家便是随着先帝去了也是笑着的。”
宋怡笑了回太后的话:“母后您还年轻, 日后定能子孙满堂儿孙绕膝的。”
“若是如城儿所言,那便最好了。”太后叹息:“我这皇儿心眼死,你私下多劝劝他。”
宋怡瞧向安诸,按照他与她在一处那不要脸面的做派,他不该那么的不近女色啊。这可真让她意外。
她低眉笑了:“母后你宽心, 臣妾会多劝劝陛到各处走走的。”
安诸瞪大眼,甩出一句:“孤这些日子就喜欢在东曲宫!孤哪也不去!”
这宋怡说什么,她竟然答应母后劝他去与别的女人相好!她是脑子坏了么, 不, 不是脑子坏了,是她完全不将她放在心上。
好好好, 好你个宋怡。
气急的安诸不住胡思乱想吃起飞醋:莫不是她还要为了那顾知文守身如玉!
太后瞧着安诸笑笑,枕边风最是难消受。幸而「顾倾城」是个明理的,深宫中的女人,哪里来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倒是心中清明。
有她劝着定是最有效的。
“唉,哀家略是乏了,差不多也要回宫歇息着去了。这走之前啊和城儿你说说心里话。那日去洛云宫哀家训斥你的那些话也是无奈,你们都是哀家的好儿媳,水丫头闹成那样,让你委屈了。”
“母后你费心了。臣妾不觉着委屈。”
“好了,哀家回去了。城儿可是记着你应了哀家的话才是。”
宋怡点头:“恭送母后。”
安诸不甘瞧了宋怡一眼:“恭送母后。”
太后离去,小通子进来通禀:“陛下,卢才人求见。”
安诸一呆:“她过来作甚?”
“卢才人说听闻陛下受伤,特带了伤药来探望。”小通子想了想殿外卢未央身上大大的包袱,陛下今次真是要春暖花开了。
安诸很不想见卢未央,他自认为生的也算英俊潇洒,可那厮作为一名女子,竟是也生了一副俊逸的皮囊,瞧着安诸心上就不是滋味。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卢未央在外游历多年,身上不尽的飒踏让他很眼红。
听闻卢未央求见,宋怡也是一愣,方才御花园中作别,她还说不喜掺和宫中的事儿,就不去凑热闹了,这会儿怎又来了。
她——可是也是口是心非的,其实对安诸还是颇有些好感的?
感受到宋怡的打量,安诸觉着兴许让卢未央进来也不错,刺激刺激宋怡,瞧瞧她可是心真的那般大,不会为他又半分的拈酸吃醋:“请她进来罢。”
东曲宫外等待的宋怡恰是瞧见了顾知文,便是过去与他打招呼道:“敢问可是顾公子?”
立在回廊处的顾知文一愣:“请问你是?”
“小女卢未央,是舍妹的闺中密友。顾公子可也是来探望小怡的?”卢未央淡淡笑着。
小怡?顾知文讶异的瞧着卢未央,她淡淡的笑意瞧在顾知文眼中有了几分别的味道。
压了心上翻涌的情绪,他小心道:“原是卢才人,御前二品侍卫顾知文叩见才人。你唤——”
他方要问出口她为何要唤如今是「顾倾城」的宋怡为小怡,进去通禀的宫女便出来传话了:“卢才人,陛下有请。”
卢未央抱拳:“顾公子,未央告辞。”
察觉了方才下意识的举止不妥,她赶紧又补充道:“四处游历惯了,带了些江湖气息,让顾公子见笑了。顾公子方才可是还有话说?”
“不曾。”顾知文拘礼:“才人慢走。”
卢未央又道了句告辞,疑惑看了顾知文一眼,明明方才他便是有话要问他的。不说罢了,她转身随着宫女进去了御书房中。
殿中的罗汉床上,安诸正襟危坐,他双腿搭在坐榻前的矮凳上,宋怡在一边斟茶,卢未央上前道:“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宋怡放下茶具,迎过去卢未央那边:“未央。”
安诸瞧向卢未央,卢未央却瞧向宋怡。卢未央回了宋怡一抹灿烂的笑意,算是打招呼。安诸颇是不快道:“爱妃与卢才人甚是熟络?”
宋怡过去罗汉床便,将斟好的茶递去罗汉床上安诸跟前的矮桌上,回道:“臣妾与卢才人在上次宫宴上结识的,颇为有缘,算是能谈到一处的挚友。”
卢未央笑:“我二人情同姐妹,自然是熟络的。听闻你受了外伤。这是上好的伤药,我也知道陛下宫中不缺这些伤药,这算是我的一份心意。还请陛下莫要嫌弃。”
安诸接过卢未央递来的墨绿色瓷盒:“你过来便是为了给我这个。”
他有些不信,那次宁溪山边卢未央虽然是救了他,可知道他身份的时候说了句,早知不该多手才是。
她不喜欢官场中的人,更不喜欢与他这个一国之君有牵扯。这是卢未央的原话。
这会儿竟是真的来送伤药给他了。
“算是一半吧。”御书房中无人,卢未央便也不与安诸客套那些礼仪,他们彼此是什么性格早是打过交道的,她还算他的救命恩人呢:“我过来也顺带给小——顾昭仪带了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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