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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怡再是一笑:“臣妾入宫不过半月多,不敢以旧人自居。后宫的妃嫔本就都是属于陛下的,陛下要留宿何处,我如何能干涉。”
“你听闻顾留宿春泗宫的事儿了?”安诸面上挂上懊恼。
他原是深藏不露啊,她倒是低估了他的武功。讶异立在一侧的卢未央终于回神,讽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陛下风流快活过了,却还怕人知道么。”
“是你告诉她的?”安诸握紧手中赏玩的软剑,眸中颇有几分恼火。
“陛下可真是令未央另眼相看,以前不知何为出尔反尔,朝三暮四,见到陛下倒是让我长了见识了。”
“卢未央!”
三言两语,安诸与卢未央之间又是剑拔弩张。宋怡过去拉住卢未央:“未央,今次的事是我愿意的。便是今日不这般做,我亦早是受了方妙音的算计。太医院遗失的月见前几日便在我的箱笼中寻出了。”
“从你的箱笼中寻出了失窃的月见?”
“嗯。”宋怡点头:“想必她早是将我算计到她的局中了。”
卢未央瞧向安诸。他原是为了护着宋怡么。她握住宋怡搭在臂上的柔夷:“你无事便好。”
“过来。”安诸一把将立在卢未央身侧的宋怡拉到身边:“我才说过让你离她远些,你莫不是不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陛下。”小通子的声音从殿外创景殿中:“付侍卫自宁池宫来信儿,说查到失窃的月见了。”
“知道了。”
卢未央瞧着安诸:“你竟又将失窃的月见放回了宁池宫?”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今日算是大饱眼福了。
安诸勾唇一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她些小小的教训而已。”
他走到宋怡身侧,拉起她的手:“走,随我去宁池宫瞧瞧去。”
宋怡下意识轻轻挣了一下,安诸握着他的手上更是用力了几分,轻声道:“不许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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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池宫,珍儿按太医的嘱咐煎了药,方是要把药端进殿中,付七便带着人马冲了进来:“仔细搜!”
珍儿赶紧端着汤药上前询问:“大人,这是出了何事?”
“陛下有命,搜查太医院遗失的月见。”
“便是大人要搜查,如何的要搜查宁池宫,我家小姐怎会盗藏月见。”
“在下奉命行事,还请姑娘莫要阻挠。”
“珍儿,不得放肆。”方妙音面色苍白,拖着疲惫的身子从殿中走出,宽大的衣袍着在她身上,一阵秋风席卷便衣襟飘摇,弱不胜衣:“这位大人即是逢命搜查,便是请吧。”
“小姐。”珍儿不安的瞧着方妙音。
方妙音给了她个少安毋躁的眼神,示意她不可造次。珍儿叹息一声终是再未言语。
付七带领人进去殿中,方妙音才压低声音对珍儿道:“不是说此事作罢,为何还将月见的消息走漏出去?”
“小姐,奴婢等你醒来定夺,并未走漏半点风声。”这便是珍儿不安的地方。
方妙音一怔,不见血色的面上一刹苍白了几分:“你确定你未曾将消息走漏出去?”
珍儿点头。方妙音面上一刹凝重起来:“不好。”
她走入殿中,一个侍卫自西南边的箱柜中翻出了一匣东西:“大人,请您过目。”
“付侍卫!”方妙音急急截过匣子:“这是父亲留与我最后的念想,可不知付侍卫连这私人的物件也要细查吗?”
“皇命在身,属下不敢玩忽职守。还请修仪将匣子交予属下查证,得罪了。”
她咳嗽几声,握着匣子的手指尖泛白:“里面不过是一副头面,因是祖母所留,小女一直颇为珍视。除去此物,其它物件任由大人查看,但此物不行。”
“修仪莫要为难属下,即是头面,属下例行公事看过便是。”
珍儿早是在一边被吓住了,她再是不济,亦是认出了那匣子。装了月见的匣子!它应该早是被她送去朝华殿那边了的。
明明她是亲手将匣子交去朝华殿的,为何匣子又出现在了宁池宫中?
方妙音虽做了解释,付七依旧未曾让步。
“若付侍卫真是要看,那便看罢。”方妙音打开匣子,一副银镶红玛瑙的头面静静躺在其中。
珍儿这才是想到,她们本就是借口将副头面借给那个犯错的小丫鬟去充数才将若月交到朝华殿中的。匣子中有一副头面并不奇怪,还好月见被放在头面下的隔层中。
付七接过匣子,直接将玛瑙头面拿出,随后打开了隔层,转而道:“请司大人进来殿中。”
“你!”人赃并获,方妙音捏紧衣袖。他明明便是来意明确的!
司进之拿出匣子夹层中的一尾月见,仔细辨识后道:“付大人,这却是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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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未央看出安诸并不想她跟随着去宁池宫,识趣的在洛云宫与宋怡作别,称忽而想起有件急事还未处理便离去了。
宋怡随着安诸去了宁池宫。二人走进殿中,方妙音便是一身哂笑。
她余毒未清,孱弱立在殿中,面色苍白如纸,却无半分惊慌。珍儿跪在一边抽噎着,瞧见安诸与宋怡进来,身子不住开始颤抖。
司进之将匣子呈到安诸跟前,安诸打量了一眼:“确定这是太医院失窃的月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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