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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娘。”若月拿起一套牡丹头面:“娘娘看今日戴这套首饰如何?”
“嗯,可以。”
台宁宫。
噼噼啪啪的火声萦绕殿中,太后半倚在床榻上,女官锦月正服侍她在用汤药。
宁池宫修仪离世那夜,她得知了自小遗失的女儿的下落,本是小小的寒症却越发缠绵起来。
“启禀太后,顾昭仪前来探望,正候在殿外。”
“城儿过来了?”一边安诸听见宫人禀告,即刻起身道:“母后,还请您静心养病,皇妹之事皇儿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后看出安诸的不对劲,便是问道:“如何,城儿来了你便要走么?”
安诸面上难得染上几缕焦急:“不是这样的。对了,母后可莫要说孤来过。”
他还想解释什么,又想着大冷天宋怡还候在殿外,便赶紧绕去另外的殿门离开了台宁宫。
太后瞧着安诸神叨叨的样子,自家皇儿什么秉性太后能不清楚,难得见到他仓皇而逃的时候,心中倒是好奇他又是在算计什么。
再是想起方前安诸与她说道的暑下国书一事,又是叹息一声。
锦月提醒太后道:“昭仪还候在外面呢,娘娘。”
“你瞧哀家的记性,快请城儿进来,外面天冷,怎能长久候着。”太后喝下最后一口汤药,挥手对锦月道:“撤了吧。”
“是,太后。”锦月将药碗放回身侧宫女端着的托盘上,宫女俯身行礼后退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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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五
从侧殿走出大殿的安诸立在朱红的宫柱后, 远远瞧着宋怡走进殿中。
小通子候在一侧,心道陛下明明就很想见顾昭仪,却不知这几日非要端着作甚。
想见的该见的不去见,倒是日日往不想去的妃嫔宫中走动。
好端端的才与昭仪解释清楚了先前的误会, 这会儿又天天往别的宫里瞎跑, 这不是为二人之间添堵么。
“摆驾。”
“陛下要去哪位妃嫔宫中?”
“回御书房!啧, 小通子, 你这话是何意,嗯?”今日礼部尚书要再次上呈修订好的国书,他还能往哪里去。
前几日过去水怜儿那边,不过是去嘱咐她一些作为妃嫔的规矩, 莫要有事无事便去太后跟前说些不中听的言语。
再说过去春泗宫, 皆是因为此次暑下要派使臣来京都一事, 他早已太后说明不必去探洛家人口风, 太后坚持要去。还说他若不去,她可以亲自去。
太后还是病着, 安诸哪里敢让她操劳,只得兀自去了几回。
倒是宋怡,「归宁」一事他又往后推了,可不知她是如何想的。
“顾昭仪那边这几日可有什么动静?”
“启禀陛下,昭仪依旧如平常一般, 闲暇时候会约见卢才人一同在御花园中游玩,夜里临睡前喜欢弹奏一首曲子。”
“又是卢未央!日日与她你再一起作甚,她就没有想一想我么?孤的话可是传去昭仪那边了, 她反应如何?”
“前日问了若月, 她说以将陛下的言语传给昭仪了,昭仪只是点头应了, 并未说其它的。”
安诸颇是失落,不住低语:“该死的女人,真是生了一副楚楚可怜的面皮,长了一副铁石心肠。”
小通子:“……”都说女人心海底针,陛下的心更是难以琢磨,难道昭仪不生气不好么?
安诸心上多少还是介怀那份关于卢未央的情报。便是卢未央说明是误会,他还是十分的介意卢未央的样貌。
他默默下了决心,明日定要将所有事情处理好,下了早朝便去寻宋怡!
台宁宫正殿外,宋怡被宫女引着入到台宁宫殿中,太后倚在床踏上,床踏周围架了繁复华丽的金色幔帐,宋怡委身行礼:“臣妾叩见母后,母后万福。”
“起来罢,这孩子。过来哀家瞧瞧,怎是瞧着进来清减了许多。”太后拍了身侧的床榻:“过来坐。”
宋怡起身做到太后身侧床榻之上:“听闻母后久病未愈,臣妾故来探望,不知母后身子可是觉着好些了。”
太后挥手屏退宫人,只留了锦月再身旁伺候:“哀家这病是心病,近来总是挂记着那孩子,这病倒是越发不想走了。”
“太后保重凤体才是。她既是与陛下一母同胞的妹妹,陛下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
“说来不怕你笑话,哀家实在挂心她的伤势。纵是她做了那些错事,也是哀家没能照看好她,才让她成了如今这般的。咳咳。”
“母后,您还病着,莫要操劳心神多想才是。”宋怡瞧着面前慈祥的人儿,仿佛又见到了故去的母亲。可怜天下父母心。
“我从未见过皇儿动怒,可那日提及祯儿的时候——”太后颇是唏嘘,话未成句又是急促的咳嗽起来,锦月赶紧上前顾看。
她口中的祯儿,便是方妙音原本该有的身份——岐国长公主安祯。
方才安诸离去时候虽是再三承诺,太后亦是相信方妙音一事他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结果。
但他存了份私心,宋怡身上有一支与方妙音一摸一样的银钗之事,他却未告知太后。
太后自见了宋怡便觉投缘。如今瞧见了宋怡憔悴的模样,觉着她只顾偏心自家的女儿实在有愧于心。这时候解释这些,是不想宋怡心中留下了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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