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万？妈妈，10万是多少钱？”祁嘉故意打个岔，因为周晓雅一听10万一年就懵了。
    听到祁嘉说话，周晓雅才反应过来：“这租金也太高了，10万是一般人20年的工资了。而且，这一层装修的装修费也要这个数了，一下投资太多，我们压力有些大。”
    “价钱是公司统一定的，而且因为是地下，已经便宜了，上面几层的租金更高。毕竟我们商场位置好，以后要走高端路线的。如果你能签约5年以上，我这能做到第一年免租，租赁日期从商场开业开始起算。”吴经理也很有诚意。
    周晓雅和祁嘉一听，都觉得免租期很合理，第一年不收房租，她们的压力就骤然减轻了。
    吴经理看祁嘉一副认真思考的小模样，就问：“小朋友，你还没告诉阿姨你叫什么名字呢，你在想什么呀？是想着一会去哪玩吗？”
    祁嘉醒过神来，知道自己刚才神情可能有些不像小孩子，但好在本来就是四岁的模样，别人看来最多也是故作大人样吧！
    于是，她歪头看向吴经理：“我叫嘉嘉，我想以后这么大的地方都是我家的，我就可以在里面骑车车了，就是这黑乎乎的呢!”
    “哈哈哈，嘉嘉呀，这以后要装修的啊，会装很多灯，到时里面就像白天一样亮了。”吴经理很喜欢和祁嘉说话，觉得她瞪大眼睛，童声童气又一本正经的小大人样子太可爱了。
    周晓雅也笑着看女儿，眼里冒着爱的小星星。
    但她还记得正事，继续开始谈场地租赁的问题。她说：“我是真心要租的，您看可以和老板申请一下吗？最好租金能降到8万，管理费也能一起减免。”
    吴经理说要回去问下总经理，很多事情得他来定夺，让周晓雅等消息。
    周晓雅家没有电话，便留了徐丽家的电话。
    另一位男性招商人员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他没想到这对外形不错但打扮普通的母女，竟然真的要租整个地下空间。
    10万啊，一年的租金10万啊！现在的人都这么有钱了吗？他一个月才500块，一年也才6000块啊！
    那会的10万，在生活消费方面，绝对比现在的100万购买力还强。当然，房子除外，一线城市的房子简直是升值百倍了好嘛！
    周晓雅如果用剩的钱再买10套房子，20几年后可能会价值1个多亿。但是，如果她此时投资做生意，以后连锁大超市开起来，也许一年就能利润上亿，要是上市了，就是百亿以上的市值了。
    生意当然也有失败的风险，但祁嘉觉得，她重生一回，总不能就只是买一堆房子，然后躺着做咸鱼吧，那也太浪费重生的机会了！
    所以，她不能只想着买房子，实业才能带来真正事业上的成功，实业和科技也是一个国家发展进步的根本。搞科学技术她没那个脑子，那就和妈妈一起搞点实业吧！
    和吴经理一行分开后，周晓雅见已经快中午了，就问祁嘉想吃什么。祁嘉想了想说：“我听谌阳哥哥说麦当劳可好吃了。”说完还舔了舔嘴唇。
    “好好好，我们就去吃麦当劳。”周晓雅把祁嘉抱到自行车后座，骑车往新开的麦当劳去了。
    麦当劳此时在北京已经有了五家分店，大家正处于对洋快餐的新鲜劲里，就算不便宜，也都要去尝一尝，所以店里每天都人满为患。
    祁嘉一进去刚好看到有一桌人吃完离开，迈着小短腿快速跑了过去，垫脚坐上了椅子，喊道：“妈妈，妈妈，我占着这个位子，你去点餐。”
    周晓雅还没反应过来，顿时哭笑不得。她看祁嘉的座位离收银台不远，回头就能看见她，才放心排队点餐。
    她选了汉堡、麦乐鸡块、薯条和可乐，端着托盘回到祁嘉占好的座位。
    看后面很多人还在找座位，祁嘉看着妈妈，露出骄傲的小神情。
    她拿了一根薯条，沾了点番茄酱，开心的放进嘴里，思绪却回到了前世。前世她因为堂哥去吃了麦当劳，回来和她炫耀，她就和妈妈闹着要去。
    周晓雅没钱带她去，她就又哭又闹。周晓雅气得打了她一巴掌，然后母女一起抱头哭。
    后来她过五岁生日时，妈妈还是带了她去麦当劳，但只是买了一个汉堡和一包薯条，温柔的看着她吃，自己没舍得买。最后，爱惜的吃了她剩下的面包和生菜叶子。
    而此时，妈妈买了两个汉堡，她们每人拿着一个开心的吃着。祁嘉这次也没有浪费上面的面包和菜叶子，一大口一起咬了下去。
    祁嘉觉得妈妈又变了一些，也许有钱真的能让人变得自信大方，不再畏畏缩缩，小气计较。
    原来，钱真的可以买来快乐，姥姥姥爷，舅舅舅妈也都不是前世那种苦哈哈的样子了，都春风得意，精气神十足。
    不过，亲情一直未变。不论前世今生，妈妈都是非常爱她的，哪怕贫穷困顿，但在情感上，不会比现在少一分。
    吃过午饭，周晓雅也不急着回家，准备带祁嘉去逛逛商场，给两人买几件春天的衣服。
    祁嘉坐在自行车后座，抱着妈妈的腰，晃荡着两条小短腿，轻轻的哼着歌，心情特别的好。
    春风轻轻的吹着，空气中似乎也飘着淡淡的香气。
    她们美好的春天也来了。
    第二十二章
    她们去的商场没有后来那么豪华，布局也有些混乱，但服装的品质看着不错。
    “妈妈，你看那家。那件衣服你穿肯定好看。”一到商场，祁嘉小眼神滴流乱转，小腿挪腾的也够快，她举起小手，指着一家店铺里的经典款收腰风衣兴奋地说。
    “那我试试吧！”周晓雅听了女儿的建议。
    她以前很少逛商场，因为靠爱人一个人的工资养家，婆婆那还要给钱，她哪舍得买衣服。不过，她还没怎么激动呢，怎么嘉嘉有些过分激动。周晓雅就有些疑惑：难道闺女一直在家给憋坏了？
    一个年轻服务员见有顾客上门，便走上前，却没招呼，而是眼神直白的上下扫描了一遍周晓雅母女，语气不太好地说：“这件780，确定要买了再试！”
    周晓雅伸向衣服的手顿了一下，像是有些犹豫。
    祁嘉可受不了这个气：“谁家买衣服不让试？妈妈，我们走，不买她家的。这么大个人，这么没礼貌，还不如我这个小孩子。”
    “好，我们去其他店买。”周晓雅也硬气的说。
    年轻服务员习惯了看人穿着下菜碟，一般不买的都会不好意思的离开，这还是第一次见当面回怼的，她一时反倒不知所措了。
    这时，里面走出来另一个年纪稍大的服务员，瞪了这个年轻服务员一眼，然后热情招呼正要走的周晓雅。
    祁嘉觉得那件风衣确实不错，才又拉着妈妈转身回来。进了店里，她故意回头对那个年轻服务员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歪头嘲讽一笑。
    “你，你！”年轻服务员气得说不出话。年纪大些的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她就只好老老实实站在那不动。心想：这小孩子成精了！
    服务员给祁嘉拿了一件s码风衣，殷勤的帮忙试穿。
    还真别说，这件衣服周晓雅穿特别合适。整个人的气质马上提升了起来，一下从家庭妇女，变成了都市丽人。
    连之前小看人的服务员都觉得好看，但又不太甘心的站在后面。
    “妈妈，买这件吧，还有裤子和衬衫，我最喜欢妈妈穿得漂漂亮亮的。”祁嘉说完，又朝年轻服务员看去，对她得意一笑。
    “好好好，买买买，你这个小家伙，还知道什么是漂亮了。”周晓雅现在是女儿说啥是啥。
    “您穿这件确实好看，看腰收的多好，我再给你找件衬衫和裤子，搭配起来您一起看看。”年长的服务员殷勤的说。
    白色真丝飘带衬衫，在领口系上一个结，蓝色牛仔裤，卡其色风衣，在后世很普通的装扮，此时穿在周晓雅身上，却得体又时尚。经过这家店的顾客，好几个看到后都走进店里询问：“这件风衣还有吗？我也要试试！”
    周晓雅自己也莫名兴奋，买完单，脸红扑扑的。一下子花掉1000多块钱买衣服，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这时，年轻服务员被年长服务员推到周晓雅前面，低着头道了歉：“这位女士，对…对不起，是我狗眼看人低。”
    “扑哧！”祁嘉一下没忍住笑，这个年轻阿姨还挺漂亮的，脸变得也快，刚才对她们很牛气，现在道起歉来对自己也挺狠嘛！
    周晓雅也被服务员的道歉搞得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表示没事。
    被两个服务员热情的送到门口，周晓雅又拉着祁嘉去看童装，她也要把自己的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祁嘉也不和妈妈客气，自己认真的挑选起来。她不是特别喜欢花边、蕾丝之类小公主的装扮，更喜欢简单舒服的。所以只选了一件元宝领小衬衫和一条纯棉裤子。
    周晓雅又帮祁嘉挑了一件春款海军风连衣裙，祁嘉觉得妈妈眼光不错，这条裙子她穿上后十分俏皮可爱。
    童装店的服务员看祁嘉穿她们店的童装太漂亮了，简直就是小模特，舍不得祁嘉走，非得又找出好几件衣服让祁嘉试穿。
    周晓雅想着反正下午也没事，也怂恿祁嘉试试。
    结果，祁嘉无论穿哪一件都特别好看，像一个洋娃娃，还带着一股聪明机灵劲，服务员也越看越激动。她上前对周晓雅说：“这位女士，能麻烦你们等一下吗？我们老板想找个小模特，但一直还没找到合适的，我觉得你女儿特别可爱、很适合做模特。我现在去给老板打电话，让她过来。”
    祁嘉一听也觉得可以尝试一下，周晓雅看女儿有意，便同意留下等。
    过了有半个小时，一个30多岁的女士匆匆赶来，她身穿一款灰紫色厚缎长旗袍，外面披着爱马仕羊绒披肩，气质卓然。
    苏晴一进来就看到了穿着自家小裙子的祁嘉，眼前顿时一亮。“这也太漂亮了吧！大大的眼睛，睫毛像个小扇子一样，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大大方方的和妈妈坐在那里。看得她的心都要融化了！林徽因诗里怎么形容孩子来着：你是雪化后那片鹅黄……你是人间四月天啊！”
    “老板，这位是周女士和她女儿嘉嘉，这位是我们苏总。”服务员上前介绍。
    苏晴热情的和周晓雅握了手，她见周晓雅年轻漂亮，衣服搭配得也简单大方，不过气质还上有些发怯。苏晴没想到，周晓雅竟然这么年轻，也就20多岁，竟然是这么大孩子的妈妈了。
    她开门见山：“周女士，我想请你女儿做我们服装品牌的模特，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
    “这个要由我女儿自己决定。”周晓雅扭头看向祁嘉。
    “妈妈，我想试试，我喜欢漂亮衣服。”祁嘉带着小心机的说。
    “哈哈哈，喜欢就好，要是做了我们家的小模特，以后衣服你随便穿。”苏晴笑道。
    周晓雅见祁嘉想去，也愿意她见见世面，多体验一下，于是点了头。
    苏晴有些没看懂面前这对母女的相处模式，怎么妈妈好像在听女儿的？她真的让4、5岁的小孩子自己做主？但苏晴也没多问，只是又提了一下报酬。
    她给了非常高的标准，拍一套衣服100元。只要孩子配合，一天拍个10套没问题，这可是一般人两个月工资了。
    周晓雅没想到报价这么高，还吃惊了一下，祁嘉倒是很淡定。
    之后，她们约好了第二天去厂里拍摄。
    刚刚买的童装，苏晴不但不收钱，还又去挑了4、5件春款放在袋子里，一起送给祁嘉。谁让这个小姑娘穿啥都好看呢？
    母女俩和苏晴道别之后，满载着当天的收获骑车回家了。到家以后，她们才想起来：忘记买鞋了。
    第二十三章
    第二天，周晓雅带祁嘉打车到了约定的拍摄场地，苏晴已经在等候了。
    工厂的位置稍微有些偏，但占地面积不小。她们经过车间时，见几十个工人正在忙碌的车衣服。
    “你们先休息一会，我给嘉嘉准备了一些零食和果汁，咱们今天就拍一上午，剩下的明天再拍，孩子还小，别累到了。”苏晴带两人到了拍摄间，准备得十分周到。
    祁嘉怀着赚钱的急迫之情和人生第一次做模特的兴奋感主动说：“苏阿姨，早上好呀！我吃过早饭了，坐车来的也不累，我现在就想拍照。”
    “嘉嘉才4岁，不但长得好看，表达能力也好，一看就有语言天赋。不用着急，我们一会先化妆。”苏晴笑意盈盈。
    周晓雅低头看了看女儿，似乎有些疑惑，但又似没当回事，回道：“这孩子，说话也早，就是有点叽叽喳喳的，您别烦就行。”
    苏晴黯然：“我喜欢小孩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烦？可惜，我这辈子是没机会了。”
    周晓雅没好再追问，便转移话题：“化妆师好像到了？”
    刚好，化妆师拿着化妆箱走了进来。
    今天要拍摄的是夏装，有仙气飘飘的小纱裙，也有可爱的短袖、短裤。摄影室里提前开好了暖气，怕冷到祁嘉。
    化妆师给祁嘉稍微修剪了一下刘海，头发扎成两个小丸子，像个小仙童，然后换上准备好的衣服开始拍摄。
    这个发型拍了三套衣服，之后又重新梳了长发带着花环的小仙女造型，拍了另外两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