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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去了灶房,在一个裂缝的缸里,找到了一些掺了土的糙米,是昨日娘和江德商量,少要一个月的工钱,江德同意将这些散在地上的米,让娘带回家。
    二丫个子太小,小胳膊根本够不到缸底,她只好将头伸进缸里,用小手扒拉着米,知道家里穷,她只取了小半碗米。
    将米里面的石子捡出来,用清水将米洗干净,又到院子里的小菜园里,摘了一把青菜,准备给娘和哥哥做菜粥吃。
    生火的时候遇到了麻烦,她将火镰鼓捣了好大一会,才将火生起来,难为出了一身汗。
    她先将水和米煮开,再用小火慢熬,看米已经烂了,才将洗干净的青菜扯碎了放进锅里,没有菜刀,只能这样了。快起锅时,她放了适量的盐。
    粥好了,她又坐到小板凳上,等着娘和哥哥回来。虽然家里穷的连饭都吃不饱,却让她尝到了家庭的温暖,她爱上了这个家,童养媳这个身份她也慢慢接受了。
    大牛这个哥哥对她简直没话说,看她身子弱,他爬那么高的树,掏了鸟蛋给她煮了吃。经过她的观察,大牛的人品也是极好,长大了嫁给他也是不错的选择。
    她被亲生父母遗弃在孤儿院门口,是好心的李院长收养了她。院长给院里每个女孩都起了花的名字,她想不通,为什么院长给其她女孩起的茉莉、百合、含笑这样的名字,却给她起了蔷薇这个不起眼的名字,现在她明白了,因为蔷薇生命力旺盛,就如她现在的命运。
    她正想着心事,就听到院门吱扭一声被人推开了,她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五十四五岁的精瘦老妇,旁若无人的进了院子,进来后就贼眉鼠眼的四处踅摸,看了一圈后,便径自进了院内的小菜园里,上去就要摘茄子。
    “好你个老狗,凭什么摘我家的茄子?滚出去!”二丫破口大骂。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可惜自己年龄太小,不然,她会直接上去弄死这个毒妇。
    太猖狂了,院子里明明还有个大活人,苟氏就跟没看见一样,可见以前是有多嚣张,难怪李娇儿小小年纪就这么坏,原来根子在这儿。今天,这老狗竟大摇大摆的来摘自家的茄子,真把她李二丫当病猫了。
    “你个有人生没人养的小娼妇,你骂谁呢?”苟氏一双耷拉的三角眼里闪着凶光,恶狠狠的骂道。
    “就骂你个老虔婆,你才是个下贱的娼妇,你要不是娼妇,怎会和人家有妇之夫鬼混,还珠胎暗结连野种都有了?”
    就老妇这刻薄的长相,年轻时也不会好看,现在更是碍眼,又黑又黄的老脸,只剩下高的吓人的颧骨,因为太瘦,皱纹比一般人更多,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
    这都是什么世道,就这皮相,还当人家小三,她真怀疑李老头重口味,家里现成的贤惠好看媳妇不爱,偏偏和这等恶妇鬼混,还活活气死了发妻,幸亏李老头去年病死了,不然,她连李老头一起骂。
    “你个小娼妇,我可是你祖母,你敢骂我,还骂你大姑和叔叔是野种,看我不打死你!”李苟氏向二丫扑来。
    “我亲祖母早被你个老娼妇气死了,什么叔叔大姑?我可不认那几个野种。”
    二丫随手抄起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木棍,对着李苟氏就是一阵猛打,凡是露出来的她都不打,一股脑的照着看不见的地方猛抽。不一会,二丫便打红了眼。
    “老狗,你拿了卖我的十贯钱去买药吃吧,你等着,我会加倍还给你!”二丫咬牙骂道,下手也越来越狠。
    “我是你祖母,卖你还不是应该的吗?”苟氏心里有些发虚,一个没注意,肚子上便挨了一棍子。
    “杀人了,小娼妇杀人了!”苟氏被打的连蹦带跳,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一边向外跑,一边大骂,摘的两个茄子也滚落在地上。
    苟氏的嚎叫,惊着了街坊邻居,陆续有人赶过来,听到说话声越来越近,二丫赶紧扔了棍子,抓起一把土糊在自己脸上,将自己的两个小髻也弄散。即便苟氏再丧尽天良,但是打骂长辈也是有悖伦理的事情。
    差不多了,她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祖母,别打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摘我家茄子了。”
    “二丫,这是为何?”三叔公沉着脸问道,他的身后站着男男女女几十口子,大多是李姓人。
    “祖母来我家摘茄子,我说,祖母,我家天天吃野菜,求祖母别摘了,给我们留一点吧,祖母张嘴就骂我小娼妇,骂我们家是野种,还打我,呜呜呜…”二丫哭的一抽一抽的。
    “柱子嫂,有你这样骂孩子的吗,杨氏孤儿寡母的连饭都吃不上,你做为长辈一点不帮她们倒也罢了,还摘他们的茄子,你就不能给他们娘几个留条活路吗?何况,三九死后,你们已经分家了,凭啥摘他们的茄子?”三叔公气的不轻,这苟氏也太欺负人了。
    人越来越多,不光李姓人来了几十个,还陆续来了几个江姓人,李姓和江姓向来不对付,互相看笑话。现在李姓吵架,江姓人哪能放过看笑话的机会。
    二丫的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转瞬即逝。看来,她今天要好好的让这个可恶的老狗出一下丑,为死去的亲祖母和爹爹出气,为受气的娘出气。
    “我爹和哥哥不是野种,我亲祖母是祖父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爹爹李三九是他们的嫡子,村里人都是见证,庶祖母骂我们是野种,这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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