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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堂,和上一次一样,李蔷薇还是带了钱氏和青玉,李思义则带了苗管家和李庆,男女各乘一辆马车,熟门熟路地去了应天府衙。
将马车停在了府衙门口,李思义先下了车后,李庆非常有眼色将马凳放在了李蔷薇的马车前,李思义则上去牵住了她的手,扶她下了马车。
一行人进了府衙大门后,直奔大堂,这时,仪门外已经为了很多旁听的人。进了大堂后发现,赵小莲母女俩已经到了,赵小莲坐在堂下的椅子上,丁氏站在她的身后。
李思义和李蔷薇坐在了赵小莲的对面,却无视了她们。紧挨着堂案的衙役们,手持水火棍站的笔直,不一会儿,就见府尹孟端和师爷进了大堂。
孟府尹坐定后,朝堂下的双方看了看,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双方还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来证明自己?”
“大老爷,只能等我生下这孩子,和思义哥滴血认亲了!”赵小莲还和上次一样,未开口、泪先流,偏偏众人还吃这一套。
“李大人、李夫人,你们的意思呢?”孟端看向了李思义夫妻俩。
“孟大人,我有人证和物证,可以证实赵小莲并非未婚女子,她是有相公的。”李思义的嘴角挂着冷笑。
李思义的话引来轩然大波,尤其是赵小莲母女。丁氏的身子颤了一下,差点摔倒,一张脸更是白了又白。椅子上的赵小莲更是如坐针毡,眼睛里已经有了惧色,大袖内的一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赵小莲缓了缓,朝人群中看了一眼,像是松了一口气。
这时,只见苗管家带着三个人进来了,一对年近五旬的像是夫妻,还有一个年约四十的汉子。
看到来人,赵小莲母女彻底崩溃了,刚刚还心存侥幸的赵小莲,此刻已经面无血色,差点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堂下何人?哪里人氏?”孟端一拍惊堂木。
“草民陈三七,抚州新城人士,这是草民的婆娘张氏,是堂中坐着的赵小莲的公婆。”年近五旬的汉子说道。
“草民郭成,抚州新城人士,是新城陈家堡的保长,当初就是我为陈玉和赵小莲主持的婚宴。”
“赵小莲,你还有何话要说?”孟端‘啪’地一拍惊堂木,竟吓得赵小莲失了语。
丁氏终归脸皮更厚,她直接跪在地上大哭起来:“李尚书,你不能这么欺负人啊,我知道你怕婆子,不敢接小莲进府,可你也不能找几个外人栽赃小莲啊!”
“栽赃?”李思义冷笑。
围观的人群骚动起来,刚刚还以为峰回路转的人们,此刻又不知道该向着谁了,毕竟这一对母女太过弱小,和堂堂尚书相比,无异于是蚁象之别,若说尚书大人找几个人栽赃她们母女也不是不可能。
正当堂下一片嘈杂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手里提着一个男子进入了大堂。
白袍男子年约三十左右,生的俊美异常,身形如苍松一样挺拔,手提着一个成年男子健步如飞,竟面不改色,可见功夫之深。白袍男子将手里的人往地下一扔,便对着李蔷薇粲然一笑。
李蔷薇握住椅子扶手的手不由一紧,眼中透出欣喜的目光,唇角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看的李思义一阵酸涩,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蔷薇已经很久没有笑的这样甜了。
“孟府尹,鄙人邱瑞,蕲水人士,来京师公干,偏巧遇到故人遭遇变故,遂自告奋勇将此恶男拿获,算是为民除害了!”邱瑞对堂上的孟端拱了拱手。
“儿啊,你看你都变成什么样子了,都是那一对母女害的!”堂下的婆子扑到被邱瑞扔到地上的男子身上,放声大哭。
“爹、娘!”男子抬起头,竟是前几日堂下煽动民众的男子。
男子此刻狼狈不堪,衣衫上沾满了土,脸上还擦破了皮,他已经没有了前几天的伶俐。
“堂下何人?”孟端对着地上的男子问道。
“草民陈玉,抚州人士,是赵小莲的相公,她腹中的胎儿是草民的,是草民鬼迷心窍,不该和赵小莲勾结陷害李尚书。草民悔不当初,恳请大老爷宽恕!”事已至此,陈玉只好和盘托出事情的真相。
“你胡说!”丁氏还在垂死挣扎,却被赵小莲拦下了,
“娘,别说了,事已至此,再说也是徒然!”赵小莲平静地说道。
赵小莲像是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顿觉轻松,这些日子,她吃不好睡不好,过着不像人的日子,如今,事情被揭穿,她反倒是轻松了。
“陈玉,你和赵小莲为何要陷害李尚书和李夫人?大胆狂徒竟陷害朝廷命官!”孟端气愤至极。
“我,我…”陈玉张口结舌。
“大老爷,还是我来说吧!”赵小莲站起身,冲着堂上道了个万福。
“民女赵小莲确实是陈玉的娘子,当初我和义兄李思义一别,我本想回老家,可我的母亲,看中了陈家是抚州的一个地主,将我嫁给了陈玉,原本日子过得倒也和美,谁知他竟染上了赌博,将公婆分给我们的百十亩地都输光,我劝阻他,他便打我,曾经将我腹中的胎儿打流产,我心灰意冷,便带着我娘偷跑出来,听闻义兄官拜户部尚书,我娘便动了心思投奔义兄。”
赵小莲顿了顿,哀怨地看了丁氏和陈玉一眼:“谁知陈玉也找上门来,他宿在烟花柳巷开销大,便屡屡找我们要钱,若是不给,他便要揭穿我的身份,我们实在是支撑不住了,我娘和我商量,若是做了尚书的妾侍,陈玉便不敢再来骚扰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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