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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真又正经地说了一大段,竟还没有结束。
    “细的这一端乃是水牛皮,这本是一种用豉汁煮食的药材,没想到竟还有这等用法。此木杆的制作者,当真是独具匠心。就是不知水牛皮放到此处,目的为何。”
    “把球杆呈上来。”钟离越说道。
    此前他一直怀疑宫雨眠是细作,以为她拿着的球杆里藏着暗器,没有亲自上手查看。既然已经让李真检查过,那他也不必介怀。
    把球杆拿到手中细细摩挲,他才终于体会到李真的惊叹。
    果然与马球杆毫不相同,甚至可以说马球杆完全无法与之相比。这让对各类比赛极其感兴趣的自己,非常好奇。
    “赐座。”钟离越把球杆支到交椅一侧,打量着在地上瑟缩着发抖的女人。
    被吓成这样,要说是细作胆量也太小了,难成大事。
    钟离越心中对于遥远东方存在唐国的这个说法,已经信了七八分。
    一把花梨木圈椅放到宫雨眠旁边,她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交椅上的男人,确定他眼眸之中没有怒意,是真的赐座给她。
    作为穿越者,理应入乡随俗,她压制着心中的别扭,行了一礼:“多谢王爷。”
    然后缓缓站起身,踉跄着走了两步,跌坐到椅子上。
    宫雨眠悄悄深呼吸两口,让自己放松下来,眼下看来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接下来,这位王爷可能要问她关于台球和唐国的问题。
    果然,钟离越见她坐定,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口问询。但想到自己是堂堂承渊国亲王,怎能如此不沉稳,显得仿佛没见过世面一般。
    他按捺住迫切心情,仰起头换了个坐姿。用指节分明的大手按住扇骨,用巧劲轻轻一推,潇洒利落地撑开折扇,镇定自若地扇了几下。
    “你且说说,唐国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可是在东海的另一侧?”
    钟离越语速缓慢,饱含一种对自己国家强大的自信和对他国的轻视。
    宫雨眠能理解这种上国情怀,不打算与他争论,迅速组织着语言。
    “唐国的确在海的另一侧,乘坐宝船行驶半年之久方可到达。”
    宫雨眠稍作停顿,注意到钟离越一直在用余光瞄着一旁的球杆,心知比起唐国,他更好奇台球的事,便不拐弯抹角,直接提起话题。
    “在唐国,大家都喜欢打台球,还会举行台球比赛。”
    果然,钟离越眸色一亮,顾不上维持深沉人设,问道:“你快说与本王,台球到底是何规则,所需球桌又是何模样?”
    宫雨眠心中略为计算一下,回答:“按照唐国度量制度,球桌是内径长约七尺六寸阔约三尺八寸的矩形桌子,高约二尺五寸。桌面铺绿色绒布,共开六个球洞,球洞下分别接着袋子用来接球。”
    钟离越听得十分认真,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动,似是在跟着她的描述在脑内给球桌画像。转眼间,又换上一副眉头轻皱的模样。
    要知道想象一种从未见过的全新事物,那是相当困难的。
    “平日唐国人打得最多的是唐式八球,除去白色母球和黑色八号球,还需要纯色、花色球各七颗。对战两方轮流用球杆击白球,用白球撞击纯色或花色球,先打入其中一种颜色七颗,最后将黑色八号球击入球袋者,就是胜利者。”
    宫雨眠为了避免解释中式八球的中是什么意思,干脆将名字修改为唐式八球,这是现代非常流行的一种新式八球,平日里大家出门聚会打的都是这种规则。
    说完,室内有一瞬间的安静,钟离越沉着目光,单手摩挲着下巴,并未开口。
    宫雨眠有些紧张,不知道上面这位爷心里又在思考什么。一双玉手不安地握紧,想抬头看又不敢,只能偷偷翻着眼睛,试图用余光观察钟离越。
    “妙啊!世间竟还有如此新颖的比赛方式,在桌上用杆击球,以球撞球。”
    钟离越突然展颜大笑,洪亮的声音充满整个大厅。
    “倘若能让台球由承渊国传出,在神州大地流行起来,然后再由承渊国举办多国联合赛事。那我承渊国就能永远保持赛事上国的身份。”
    宫雨眠心中默默吐槽:没想到还是个衷心爱国的王爷,这个时候想的都是让承渊国成为第一。
    她对“多国联合赛事”还挺感兴趣,听起来有点像奥运会,不同国家的人在一起比赛同一个项目。
    不知道在此之前都会比些什么项目。
    许是笑够了,钟离越的声音陡然传来:“你叫什么名字?”
    “回王爷,我叫宫雨眠。”
    这么久了钟离越终于知道问她的名字了,根据他话的内容可以分析出,自己的台球生存大计又可以实行了,还是吃公家饭的那种。
    这经历如果拍成古代穿越电视连续剧,可以起名叫《一根球杆定江山》。
    钟离越心中十分愉悦,整个人被喜悦围绕着,他收好情绪,让自己看起来非常深沉,此前的压迫感从他身上消失不见。
    他已经不怀疑宫雨眠是细作了,即使是,只要把她关到王府找人寸步不离地盯着,那她也没办法兴风作浪,只能乖乖教他打台球。
    但是嘛,还是得给她施加点压力,让她安生点。
    他故意压着嗓子说:“好,宫雨眠,你可愿留下做台球师父?本王还未完全相信你不是细作,仍需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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