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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识转过头,避开钟离越直视的目光。
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不停,为什么会心虚?好像也没做亏心事,难道就是因为刚刚吃饭的时候,从橘芝那边吃了和他有关的瓜,知道了他的惊天大秘密?
看来自己需要注意一下言语管理,千万不可在钟离越面前说漏嘴。
宫雨眠看了一会房顶上的几个豪华大吊灯,六方花梨木,侧面雕刻着不知名的草木,甚是好看。
一直到裁判台上的司仪宣布比赛即将开始,她才把视线重新放到场地中。
钟离越的对手是一个年轻人,锦衣华冠,身形消瘦,在纯白布料的衬托下,面色愈显苍白,竟有几分病弱美人的气质。
他向钟离越作揖,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请钟离越抽签确认比赛顺序。
钟离越稍稍点头,从贴着红纸的箱子里摸出一支带穗子的竹简交于司仪。
司仪恭敬地双手接过竹简,看了一下上面的文字,大声宣布道:“王爷先手。”
“锵”的一声,比赛在锣声中正式拉开序幕,室内的人很快安静下来,看向场内。
和宫雨眠想象的内容差不多,捶丸也是站在小球一旁,侧身对着击球方向,双手握住球杆尾部,瞄准后挥杆击打。
因为场地限制,挥杆幅度不需要很大,和高尔夫进球前的几杆比较接近。
钟离越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拿起球杖瞄准,干净利落地把初始点的小球打了出去。
那绝对不是盲目击球,是出于对自己水平充满信任的击球,是一个锤丸熟手通过丰富的经验,判断后的击球。
只见小球缓慢滚上小土坡,在到达坡顶后,又快速向坡下滚去,重重撞在前面的障碍物上,反弹几下后,以一个非常微妙的角度停在了障碍物一旁。
宫雨眠看得津津有味,刚开场没有机会直接进球,那就只能给对方设置进球障碍,让对手无论怎么打都不合适,这思路一点问题都没有。
病弱美人上前观察一番,找了几个角度都不太合适。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解球,如果解不好,只会送给对手好球。
这种思路完全可以套用,以后再教学时,就能用锤丸举例,有了熟悉的实物做例子,学员们就会更容易理解。
这位有勇气和钟离越做对手,也不是一无可取。
病弱美人最终找到一个击球角度,把小球打入了障碍物群。
小球现在的位置很是刁钻,被一堆小树桩重重包围,稍有不慎就会把球打到障碍物上卡主。到时不仅要把球拿回原本的位置,还要给对手让出一个回合。
钟离越神色自若,看不出情绪变化。他信步走入障碍区,前襟随着他走路的动作微微摆动,板挺的布料和他的身姿一样,没有一丝弯曲。
他用了巧劲,十分灵活地将球反向打回小土坡,借助墙壁的反弹,改变球的行走方向,直直滚入草地,脱离了成片的树桩。
好球!
成功摆脱困境,并且对手无法再次利用树桩障碍区。
宫雨眠拉拉坐在后面的橘芝,饶有兴致地问:“大家都知道他是王爷?”
“自是如此,王爷可是咱们承渊国的名人。”说到这个,橘芝可来了精神,眉飞色舞的。
“那不会有人防水,故意输给他讨好他吗?”
橘芝“噗”地笑出声,好像听到什么笑话似地摆摆手,“不会,那样不仅不能讨好王爷,还会惹怒王爷。王爷一直追求的是用自己的实力打败众人,如果遇到了不能打败的,那就不停锻炼,一直到击败对方。他绝对不容许有任何不公正的东西出现在赛场上。”
宫雨眠点点头,还真是个公正不阿的人呢。他如果在现代,各类体育赛事欣欣向荣蓬勃发展的年代,一定会是一个非常强大的运动员。
没准,还能站在奥运赛场上。
宫雨眠脑补了一番钟离越身着运动T恤和短裤,发型清爽的模样,还挺养眼的哈。
她继续问道:“那主动来挑战他的人多吗?”
“岂止是多,整个承渊国热爱赛事的人都想挑战王爷。以前,只要是多国联合赛事中的比赛内容,能打赢王爷的,就能直接进入赛事司成为正式选手,每月领取朝廷俸禄。”
哟呵,还是公务/员。
“那最近这段时间,怎么不见有人挑战啊?”
胜利的奖品过于优厚,对于热爱赛事的人来讲,求之不得。就算是赛事司选手太多,像承渊国这种赛事大国应该也不会拒绝优秀的选手。
怎么最近都不见有人前来挑战?
这次,橘芝没有迅速回答,反而变得支吾起来,看似有些为难。
宫雨眠抬起胳膊,蜷起食指在下巴上蹭了几下,悄无声息没有开口。
橘芝一反常态的样子,这中必有隐情,以往每每弹到钟离越,橘芝都和竹筒倒豆子似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能说一长串。
看看场内,已经进入比赛的关键时刻,白衣男子的力度控制稍逊一筹,在草地击球的准度有所下降。
反观钟离越,几番击球,都能精准控制球到自己想要的位置。
白衣男子在距离球穴还有一定距离的时候,试图直接进球。可惜用力过猛,小球从球穴擦边而过,越滚越远。
这一击,让他彻底失去希望,将胜利拱手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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