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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儿子背对他们玩儿得不亦乐乎,他清了清嗓子,面上一片淡然,“何事?”
    看他眼睛一直盯着那一页,芷珠坏笑着嗅了嗅他发尾,“怎么觉得臭烘烘的?”
    这让还陷在自信满满中,想这想那的男人立马清醒。
    虽说都是老夫老妻了,但万一有这样的事儿,还是觉得好臊啊。
    男人红烫着耳朵,从她手里抽回头发狂嗅。
    “还是玺儿的小卷毛好啊,好打理,还香喷喷的。”说着又把玺儿抱起来,搓揉了几下。
    香香软软的小宝贝!
    男人看着他们玩乐似地你亲我我亲你,不满道,“骗子!分明不臭,我也要。”
    “啵~”玺儿瞧见额娘似乎有求于阿玛,眼睛滴溜一转,“阿玛亲亲,额娘也亲亲。”
    芷珠拧了拧玺儿的小鼻子,没好气道,“小孩子没事儿插嘴大人的话干嘛?”
    玺儿眨了眨眼,拍了拍胸脯,“玺儿也是大人!”
    贴了贴男人被风吹得微凉的脸颊,芷珠好笑道,“行,那咱们今个儿就来一场大人之间的谈话。”
    唤来御儿,三人规矩坐好,听那穿着舒适汉装的女子侃侃而谈。
    芷珠从方方面面说明她刚刚想的问题,关于全民卫生之长辫子二三事。
    首先对于稍微讲究一些的人来说辫子是要每日都解开篦的,篦完了以后要抹油,再盘扎起来,但是这是家境稍微好一些的人才会做的事情。
    如果是穷苦老百姓,就算再穷也要把自己收拾体面点啊!你晚上不解开辫子睡觉,从来不抹油,不篦不编不清洗,头上一大坨,里面又是各种脏东西,可想而知日久天长里面是何光景,长长的辫子里面指不定已经是油垢、虱子、灰尘共存的天堂。
    而且之前她听温喜无意中说,晚清时,有英国人将此事写进了书里,未来的某一天还会有人拿这件事开笑话。
    当然原话她没告诉男人,只状若无意道,“你说万一番邦之人将此事写进书里,说咱大清不爱洁,就是一群蛮人,未开化之国,后世之人如何评价我们,实在丢脸。”
    “宝贝,你让我想想。”男人有些为难。
    当初入关时本没有要求汉人剃发,甚至有人为了求官主动剃发都被斩杀,满人留金钱辫原本也是为了作战时方便带头盔、卫生好打理。
    可后来多尔衮下剃发令,官民一律剃发以降,一是希望满人不要忘本,不忘尚武之心,二嘛就是表明新朝的政/治立场。
    谁知后来会发生扬州十日,嘉定三屠那样的事情。
    “想什么呀,趁太皇太后不在。咱就行动嘛,好不好嘛~”芷珠拉着他的胳膊就轻轻摇晃。
    太皇太后和朝堂上很多旧臣是顽固的守旧派,当然要趁她不在把事情做了,等她回来木已成舟,定局已成。
    看她甜蜜的笑脸,男人叹了口气摆正她身子认真说:“珠儿,这事儿我暂时不能答应你。”
    与汉人发髻不同,满清祖辈留追求干净利落的战斗发型的初衷是不想尚武精神衰退。
    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百姓认死理,如果现在又要求他们剪短辫,这一来一往,此举定然会引起强烈的反抗,因为那是一种人格上的侮辱,怕是又要引起民愤。
    他也承认短发确实方便,但是如果老百姓不遵从呢?他把所想仔仔细细说给她听。
    芷珠有点泄气,但也没多难过,这条路本来就不好走,只叹息道,“如果满人的精神需要一撮头发才能继承下来,那说实话,我现在见到的满清子弟都是‘斗鸡走狗过一生,天下安危两不知’③,也没见他们居安思危,整日却轻浮浪荡。”
    看她因八旗子弟日渐萎靡的作风不满,男人生怕她气着,连忙劝慰道,“别生气,来喝杯凉茶润润嗓。”
    八旗子弟现状的确是个问题。
    喝完茶芷珠就被男人拉着手,语重心长的说,“我也没说一直不可以啊,你看你因这事儿生气多不值当。”
    抚平她炸起来的头发,男人又道,“发型问题,前期就是政/治需要,政/治正确才设立的,当时敌对势力还在,不能不执行,但是现在天下稳定,其实你想啊遥远一点的地方,只要明面上不打我的脸,我也没去追究不是。”
    芷珠小声哼哼,“我知道啊,但是满人没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条死理吧?我也没想急于求成,就算不把辫子取缔了,至少卫生要做好吧,不要像金钱辫、蛇尾辫那样丑吧?”
    见男人用怀疑的目光看她,她心虚道,“是…是啊,就是丑极了!”
    看旁边俩小孩偷笑,他唤人将他们领出去,刚关上门,他就顺势将她压在榻上,咬牙切齿道,“敢说你男人丑,看我不收拾你。”
    芷珠不怕死,继续撩拨,“武侠小说不都形容侠客长发飘逸,你觉得你这小辫能飘起来。”
    说着还拨了拨男人垂下来的辫子。
    男人是真的有被打击到,酸涩问她,“当真?”
    偏偏芷珠还不停嘴,“是啊,你看唐宋文人雅士风采,羽扇纶巾,你这不上不下的,还不如全剃光。”
    看他神情抑郁,芷珠话头一转,“不过嘛,谁让你丰神俊朗,这种小辫虽然折损了一些你的容貌,但还是能入我的眼,是我眼里最俊俏的存在。”
    这一番先抑后扬,把男人说得美滋滋的,心里舒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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