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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真千金咸鱼了 第91节

      凤皇后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胜在沉稳端庄,似乎有一种神奇的力量,只要她一开口,就能够让所有人停下来认真倾听——如果不是常年居于上位,只是随随便便开口说话,那是断断不会有这种效果的。
    而且这种力量还不是那种具有攻击性的力量,并不是因为害怕她才如此,反倒是有点儿像是因为尊敬或者说是想要倾听才如此的。
    毕竟,这位姑母从小的人设就是温婉大方,在凤家的时候,是堪称世家贵女楷模的嫡长女,入了宫之后,也是面面俱到、什么错处都挑不出来的元后。
    景慧帝虽然不喜她,可是却还是让她在皇后的位置上一直待到终老,终其一生,也没有废后的举动,这本身就已经是件极其不容易的事儿。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冯婉才想起来,这位姑母皇后,原本是有个孩子的。
    虽然很早就夭折了,但是想必那份母性还是残留了下来。
    从她对小辈的疼爱中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孩子,特别是长得好看的孩子。
    之前凤妧能够一言不合就扑进她怀里撒娇,甚至是一受了什么委屈就要跑到宫中告状,就足以说明平日里凤皇后对她是十分疼爱的。
    甚至连景慧帝也看着凤皇后的面子,对她颇有几分纵容。
    若是不然,之前这丫头就算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着他直接叫“姑父”。
    不过景慧帝这种人,可不是什么慈爱的长辈。
    对待与自己毫无感情的发妻的娘家侄女,他更像是对待一样小玩意儿。高兴的时候逗弄一二,着恼了就丢在一旁甚至干脆毁掉。
    纵容得了一时,却是纵容不了一世。
    事实上,连半辈子都没有坚持到,他就直接对着这个凤皇后的内侄女起了杀心——什么鬼的命盘,天生凤命,那不是说,她喜欢谁,谁就要做皇帝?
    虽然说,她的确是喜欢了自己最属意的老七,但是愈是如此,景慧帝越是恼怒——有点儿像是那种心事被忽然戳破的感觉。
    如果储君是谁都能够被这么区区一个小女子左右,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他的自尊心万万没法接受。
    而且,他也十分在意那所谓的合婚判词——如果说这个凤家的小丫头真的是“天生凤命”,那说不好还真的能够动摇他们宣家的江山。
    毕竟他自己可不也正是因着娶了凤家女而成为皇帝的么?
    当时他的情况比现在的老七也强不了多少。
    若不是……
    想到过去的时光,连景慧帝都忍不住有些出神。
    他看了一眼正在跟那乡下小丫头和颜悦色说话的凤皇后,一时间居然被触动了。
    他的皇后一直都是个心软的人。
    因为她心软,所以自己才有机会得到她,才能在那么多母家显赫的兄弟之中脱颖而出,成为皇帝。
    凤家那小丫头虽然聒噪又没有什么脑子,但是好歹也是皇后看着长大的。
    若是真的杀了,皇后要伤心死的吧?
    滔天的杀意居然就因着凤皇后这么一番举动渐渐消退了下去。
    他不发话,宣袚和凤家老太太当然也是什么都不敢再多说。故此一时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凤皇后同冯婉说话。
    对于大殿中的这种变化,冯婉却根本像是浑不在意。
    凤皇后既然招呼她过去说话,她便也就顺从地走了过去。
    刚刚走到凤皇后的身边儿,就被她一把拉住了双手,细细端详。
    而冯婉,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就近打量了一番这位姑母皇后现在的模样。
    她看上去比上辈子冯婉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还要年轻。
    一来是因着,她现在的年纪原本就比那个时候小——冯婉是十八岁嫁给了宣袚,但是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跟他定了亲事。
    她虽然是十岁就已经回到了凤家,但是之前的几年都是关在凤家接受训练,加上凤皇后身体抱恙,竟然是直到十六岁,已经正式跟宣袚议定了亲事之后才见到了凤皇后第一面。
    那个时候,她离着去世的时间已经不足半年。整个人看着也就是比死人多一口气,脸颊上瘦的一点儿肉都没有,看着跟个骷髅似得,实在是瘆人的很。
    冯婉那个时候根本不敢细看,但是下次再见到的时候,却已经是她弥留之际了。
    虽然说上辈子做了好几年的太子妃和皇后,但是却竟然跟这位又是婆母又是姑母的凤皇后没有打过什么交道。
    连好好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几次,更加不要说是这么手拉着手亲切交谈了。
    风皇后不愧是稳居中宫多年的皇后,说话做事十分得体,滴水不漏,哪怕是对着冯婉这种初次见面的乡下小丫头,也绝对不摆什么架子,只亲切地问她“今年几岁了”、“可读书识字否”……
    态度和蔼、眼神慈爱,跟普通的邻家大婶没有什么区别。
    当然,她的模样比邻家大婶可年轻漂亮多了。
    这辈子因着宣袚主动投靠,而且有很大的可能跟凤家联姻,联姻的对象还是她从小看着长大,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的凤妧,她的心情当然好了许多。
    心情好了,日子也就跟着滋润了不少,至少不像是上辈子那样心如死灰,倒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故此她才有余力关照小辈,甚至连冯婉这种初次见面的乡下小丫头都能照顾到。
    因着凤皇后的态度实在太好,颇有些让人如沐春风的意思,冯婉便也就恭恭敬敬地任由她拉着手,老老实实地回着她的话。
    无非也就是些个人的基本情况,便就是不说,她们若是想知道,也随随便便就能知道的。
    冯婉跟凤皇后这么一唠家常,大殿里的气氛便就愈发轻松了不少。
    景慧帝一改方才的暴王龙咆哮模式,坐在那里看着凤皇后和冯婉发呆。凤家老太太一把甩开了邱氏想要搀扶她的手,扶着齐氏撑着不肯坐回去。
    虽然明显看着体力有些不济,但是还是努力观察着场上的情况,随时准备为凤家的利益继续奋斗。
    至于宣袚,他看着这一幕倒像是十分高兴,就好像是在看着金灿灿的皇位已经要掉到他头上了一眼。
    简直就是做梦。
    冯婉对此视而不见,只专心回答凤皇后的问题。
    没多久,就聊到了重点。
    兜兜转转,半天之后,还是回到了正题。
    凤皇后终于还是问出了自己最想要问的问题:“婉儿,你心里想嫁谁?”
    冯婉淡淡道:“我不敢说。”
    凤皇后奇了:“为什么不敢。”
    冯婉道:“这里是皇宫,我不过就是个普通民女,就算心里有什么想法,也没有人会在意的,那又何必说。”
    虽然不说是不卑不亢,但也绝对算得上是话中有话。
    凤皇后微微一怔,便就笑了起来。
    她一向大度,对于冯婉这番明显内涵她们皇家的话,凤皇后一般不会放在心上,反倒还笑着让冯婉“只管说,我替你做主”。
    但是景慧帝就不一样了。
    凤妧的命盘固然是让他在意,但是冯婉的这个表现也让他十分心折。
    在命运和实力面前,他颇有些举棋不定。、
    故此,沉吟片刻之后,他果断找了外援——他忽然想起今日有国师跟护国大法师同时当值,还是他最信任的两个,那不如就传召他们来看看情况算了。
    虽然说他此前一直宣扬“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其实他内心深处一直都很相信这个的。
    毕竟他自己登上帝位,也算是个奇迹。
    甚至感觉有那么几丝“天上掉馅饼”之感。
    越是如此,他越是觉得有种不真实感,也就越想要抓住点儿什么东西,好让自己跟这个皇位更加“名副其实”一点儿。
    那么,还有什么比“君命神授”、“天选之子”更好的法子呢。
    故此,景慧帝一直都很喜欢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不管是佛家还是道家,只要是有神佛的门派,他都很是狂热。
    他在位期间,整个大源朝上上下下大肆兴起了各种各样的教派建设,不但找了好几个道士“高人”做国师,还供奉了好几个高僧做护国大法师。
    若是赶上什么重大的庆典,或者是新年祈福仪式,就能够看到僧道同时出场的盛况。
    上辈子冯婉作为宣袚太子正妃的短暂时光中,就曾经参加过几次这样的盛典,对于景慧帝这个爱好实在是印象深刻。
    故此,听见他要传召国师和护国大法师过来,冯婉的脑瓜子就是一阵疼痛。
    这些国师和大法师,或者对于本门教派教义讲的头头是道,但是对于合婚什么的,那可能还没有她们凤家的长老们、甚至是凤家老太太本人专业。
    甚至有几个很明显就是来骗钱的,但是景慧帝喜欢,众人也都无可奈何,少不得还是按照国师和护国大法师之礼将他们供起来。
    国师住的摘星楼离着皇后这边儿更近一些,故此来的更快。
    今儿正好是其中一个最会见风使舵的国师马神仙当值。
    听得景慧帝传召,他披着件画了阴阳鱼的鹤氅就来了。
    他脚步挺快、虎虎生风,鹤氅宽松的下摆随风而动,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单看外表,还是挺能唬人的。
    若是冯婉上辈子没见过他,那估计就被唬住了,可惜这位上辈子就投靠了宣袚,是位特别“识时务”的“俊杰”——也就是说,只要有足够的利益,死人他都能给说活了。
    一见到他出场,冯婉大概就猜到了后头的剧情。
    果然这马道士一进了大殿,看到冯婉跟凤妧,就立刻神色大变,直接瘫倒在地,喃喃道:“稀奇!稀奇!怎么会是如此!我怕不是在做梦罢?”
    ?
    作者有话说:
    艾玛,抱歉更晚了点儿。周六来挑战日万,嘿嘿嘿。谢谢大家的支持,鱼鱼会好好努力哒!
    第94章 [v]
    果然还是熟悉的马道士,还是熟悉的浮夸的味道。
    冯婉有些无奈地看着马道士的表演,想到这位马道士昔年可是宣袚的御用“国师”,还曾经为她跟宣袚的姻缘做过担保,不免有些唏嘘。
    没想到这都重生一回了,此刻他们居然还能在此重逢,还依然是这种相似的场合,冯婉的感觉不免就有点儿微妙。
    那种被“剧情”和“命运”裹挟着被迫前行的感觉又来了。
    她心中涌上一股淡淡的无奈,同时倒也有点儿好奇,不知道这一次这位原书里头颇有些戏份的马国师又要给她带来什么样的惊喜呢?
    而这马道士接下来果然也没辜负冯婉的期待,他装神弄鬼地在原地滚了两圈儿之后,便就爬起身来,围着冯婉、凤妧、项锐、宣袚四个人转了几圈儿,然后便就又怪叫了一声抱着脑袋蹲下了。
    他一边儿蹲在那儿瑟瑟发抖,一边儿在嘴里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