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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什么都不知道更让人难受。
布莱抬起头来认真地与温迪对视,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心虚,似乎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事,不应该受到责怪。
“主人,如果说出来,我们都会死的。”
什么?
温迪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刚要再让他说得清楚些,就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有些冰冷的声音。
“这么逼问自己的仆人,您不觉得您实在太残暴了吗?”
她转过头去,只见霍尔站在门外,手中端着餐盘。
他面不改色,慢慢走到温迪面前,把她引到餐桌边,把餐盘打开,里面是精致的点心和红茶。
红茶的味道很好闻,但是温迪现在没有心情吃早餐。
这一晚上的折腾的确让她有些歇斯底里,但是真相就在眼前,她怎能就这么放弃。
但是她还没有站起身,霍尔就一挥手,把布莱的形迹消除掉了。
“你干什么!”温迪怒道。“你也知道真相?就瞒着我一个人?”
霍尔深吸了口气,看着温迪的眼睛说:“听着,温迪小姐,没有人瞒着您,是您自己忘记了一切。而我们作为低等眷属和信徒,是不能直呼那位大人的名字的,就连指代都不行,所有有关他的的思考都会令我们立刻失去理智陷入疯狂。您如果不在乎我们的生命,可以强行要求我们把那位大人的名字说出来,但是你要明白,就算知道了真相,也什么都无法改变。”
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展开,温迪一下子愣住了。
原来,逼问他们就会让他们死去吗?
她不知道这一点,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那样对待布莱了。
于是这样就是死局了?
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无法知道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实在,太残酷了。
她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红茶,苦笑了一声说:“可是他为什么选我?”
“不是选择的问题。”霍尔没有再说下去。“您用茶,我先退下了。”
温迪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深深地叹了口气。就算布莱再怎么卑躬屈膝,他也还是独立的一个人,而刚才她的做法,简直就如同霍尔所说,像个残暴的君主。
难道她骨子里就是这么一个人?
这不是比霍尔那个家伙还要恶劣一万倍吗?
吃完早餐,温迪靠在椅子上,有些无力。
她自从昨天开始,就一直遭遇一些奇怪的事,表面看起来很平常的城堡和早餐,也许本质上是什么东西的墓地和腐尸什么的,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要一一去思考,实在是太累了。
她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为什么会遭遇这种事呢?
温迪慢慢地站起来,想着该去把餐盘送了,再去找布莱道歉。
但是她走出房门,就见呆猫站在门前,正死命地盯着楼道口,听她出来回头叫了一声,那个意思,好像是让她跟着。
这条楼梯,不是通往配餐室的吗?
温迪正好要去送餐具,就随着呆猫走了下去。
呆猫跑得很快,没走几步就停下来等她,对她喵。
“你看到什么了,是那个白色的影子吗?”温迪想起那个影子就是来了这里,不禁有些惴惴,但是已经快到走到底了,她也不想现在原路返回。
反正有什么事,她只要叫一声霍尔,应该就会得救的。
她走到门前,深呼吸了一下,推开了门。
唰啦啦——
无数窸窣的爬行声,在她推门的那个瞬间响了起来。
而且这个声音,怕是跟她在出租屋那边见过的大蟑螂差不多大,而且数量还要乘以数百倍。
温迪僵硬着站在门口,看着光洁如新的厨房,实在不敢去想象,那些大虫子都跑去了哪里。
她看了看自己的餐盘,胃里翻涌起来。
救命,别告诉她,这早餐就是在这里制作的吧?
这算什么,精神攻击也没有这么攻击的!
她宁愿在开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女鬼朝她袭来,都不愿意听到那么多巨大的虫子爬行声好吗!
她都要吐了!她还怀着孕!
可恶,怎么就没有一个大帅哥老公来关心一下她,问问她孕吐的事呢?
温迪心底升起了无数的委屈,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新婚不久就独守空房的小媳妇,家里其他人都在欺负她,偏偏她还找不到人诉苦。
她端着餐盘蹲在了地上,忍不住想大哭了都。
“不要哭,你不开心吗?”她的哭音刚开了个头,就听脑海中有个清冽的男声响起,正是那天晚上帮她逃离酒吧的那个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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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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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温迪立马止住了哭,四处张望,但是身边只有一只呆猫在跳来跳去玩空气。
“你谁?”
那个声音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是你丈夫。”
听他的语气,仿佛在说一个邻居或者远亲,十分的疏远和隔膜。
温迪本来还有些感激他救过自己,此时突然知道了他就是害自己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立马激动起来,说:“就是你把我抓过来的?你先出来,我们好好谈一谈,我保证绝对不打你。”
“你是看不到我的,但是没关系,我一直在你身边。”那个声音根本没有听出她话里的讽刺,依旧彬彬有礼地陈述着,温和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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