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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师傅,三个时辰不到,娘亲说我天资不高,要勤勉些才行。
可出过府门?
这怎么可以呀?礼法言明,男子随意不得出府的。
喜食甜食么?早膳用的如何?
爹爹说,男子以清瘦羸弱为美,荀儿都有少吃呢。
所以,平素在家有什么爱好么?
荀儿刺绣尚佳,然后读些娘亲和爹爹给的书籍。
秦子衿:不想问了,没一项合格的。
秦子衿按捺住心头的无语后,方才略带严肃些回道:从今日起,早起读书要大声读,我站在门外也能听到方可,每日入睡不得少于三个时辰,闲来无事时试试同时左手画圆,右手画圈,早膳要吃饱,下午适当吃点糕点,另外,每天早晨我来之前你先围着这院子跑十圈,再坐下等我,对了,每日记下一件自己喜欢和想要做的事情,时常翻看。
秦子衿一口气说了许多要求,奚荀听完,反映了一会,才柔声道:可是娘亲不许怎么办呀?
这个嘛,我会与你娘亲言明的,你照做便是。
奚荀听闻,默了半晌,又柔柔问道:可是这样,不太好,爹爹说男子要柔声细语,要
还未说完,便被秦子衿打断了:那你便背不起书来了,自个选吧,我也是试试,能不能成还是看你。
秦子衿有些不耐,因着她是那种结果为导向的人,若是能得到好的结果,只要不违背律法,凭她要作甚么她也是愿意的。
只是奚荀这性子实在是柔得过分,比之奚言的深沉来差了不止一点,日后若去了官场,岂不是得被欺负死?
秦子衿也是有意想要稍微磨一磨奚荀的性子,便索性话说重了些。
只是因为奚荀先前说哭便哭,秦子衿的心中还是有些担心的,别一会又将他弄哭了罢?
谁知奚荀这回倒是忍住了没哭,只是心中悄悄想着,新来的师傅好凶呀,他好像有些怕,那还是别说些惹师傅不高兴的话了罢。
于是,奚荀便小声回道:我会照做的,师傅。
秦子衿听到他语气里都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害怕,心中叹了口气,这教个大孩子,倒是比钱宜难教得多。
只是,奚府报酬丰厚,她还是可以忍一忍的。
因着今日是第一日教学,秦子衿便索性与奚荀捋了一遍《男训》与《男诫》的内容,想着考察看看奚荀是否是真的理解透彻了。
奚荀这方面倒是不笨,确实是都弄明白了,秦子衿尚且感到有些满意,若是这方面也实在听不懂,她可真是头疼了。
秦子衿便让他一句一句试着背,这就难为奚荀了,若是没有秦子衿的提醒,奚荀连一个段落都背不完。
秦子衿便索性拆开,一段落一段落,让他大声朗读,因着奚荀面子薄,秦子衿索性屏退了屋内的下人,让他们都站到门口去。
因为若是让下人们离开此地,倒也不妥,毕竟她们男女有别,便只能让他们都站远些了。
这样,奚荀倒是慢慢放开了,声音也大了起来。
虽是依然有些拘谨,但已经比先前要好上许多,奚荀大声读一遍,秦子衿便让他将书扣上,开始背诵第一段落,若是落了字,便也不提醒他,让他努力想,若是实在想不出来,秦子衿便让奚荀拿出毛笔来,提醒之后将这个字在稿纸上写出十遍方可。
然后,再一直重复这个过程,直到将这一段落不记得的部分全都在纸上抄写了十遍,才算完成第一轮。
古人云,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便是这个道理,奚荀先天不足,只能靠后天勤勉了。
如此重复了十来遍,奚荀终于是能将第一段落,磕磕绊绊背出来一次了,虽是颇为努力,背了许久,但好歹是没需要秦子衿提醒了。
秦子衿教钱宜时都没觉得这么累,今日却是真的觉得有些心焦,于是她嘱咐了奚荀今日再将这段落自己背个十遍,争取熟练,她明日再来检查后,便下学了。
她得去找奚荀的娘亲聊一下她的学习计划,顺便她也要早些回去调整一下心态,秦子衿本以为是教些高深些的学问,她只需讲学即可,因着奚言话语间是极聪慧的,谁知,她竟是来教人如何背书呢?
在她看来,这可不就是自己便能搞定的事情么?
因着秦子衿今日是第一次在奚府教学,按理说离去前是要与奚荀的娘亲打个招呼的,因此她便顺便与她提及了她的训练计划,结果自然是反对。
毕竟这与女尊对男子的要求略有出入,但是秦子衿态度也是坚决,毕竟奚荀的情况着实特殊,就好像先天缺了这块似的,若是不这样,她也没了其他的法子。
家主也表示,奚荀虽在其他方面尚且合格,但是在背书这块着实不太擅长,她也是没了法子才想着去寻师傅的,毕竟国主考核在即,若是今年再不通过,着实有些说不过去了,奚荀已连考了三年,每回其他项目皆合格,唯独这块上偏偏不成。
因着此事,连奚言都被国主佯装笑话了几回,自是脸上无光。
在秦子衿的坚持下,这位家主也只得同意了她的训练,但是也只给了她一月的时间,若是此法不奏效,便需得立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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